“黄毛死了。”
清冷的有些压抑的声音回荡在阴暗的会议室中。
在会议桌上其他十二道人影的耳边响起。
平静的像是没有感情,似乎只是在告诉众人一件很寻常的事情。
十二道人影听了坐在首位的那人说的话,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各自的表情有所不同。
坐在最后一位的是位留着长头发的青年男子。
他靠在背后的椅子上,打了个哈欠。
“黄毛这家伙不是一直叫喊着要成为我们末日教的第十三席吗。怎么说没就没了?哈~”
长发男子说着说着就趴了下去,随后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他竟然直接在会议上睡着了。
就在这时,他身边离的最近的那道人影看到了长发青年的骚操作。
嘴角朝着一边勾起,伸出右手的食指射出一道透明的丝线。
透明的丝线仿佛有生命一般飞到长发青年的身后,在他那一头棕色的长发后面围成一个半圆。
而后透明丝线在光芒的闪耀下发出凌冽的寒光。
人影挑了一下射出丝线的食指,透明丝线立马收紧。
就在将要碰到长发青年的头发时,一只手抓住了透明丝线。
长发青年抬起头来,用他那煤炭一样黑的眼圈对着身旁作弄的人。
他的手虽然抓住了透明丝线,可也被其割裂了手掌。
血液从缝隙里渗出,
滴落到地上。
还有一些顺着透明丝线蔓延到了丝线发出的食指。
那人手一抖,
透明丝线带着黑红的血液,从手指处掉落到地上。
“开个玩笑而已嘛,犯得着这么认真吗?”
那人玩笑道,好像在责怪长发青年的不讲武德。
长发青年松开手掌让透明丝线从手中离开。
掌心处的黑红色血液沿着伤口回到他的身体里面,而后伤口愈合。
他嗤笑道:
“开玩笑?那刚刚我也在开玩笑。”
只是下一秒,他的声音变得无比阴冷,如同啃了一吨的冰块一般:
“但是,你不应该拿我的头发来开玩笑!你知道我这头长发留了多久吗?整整三年!你特么的割我的头发?我没跟你拼命都是看在同僚的份上。”
“够了。”
坐在首位的教主发话了。
长发青年冷哼了一声,不在刚才的事情上纠缠下去。
教主扫了一眼众人,说道:
“黄毛是我派去七号基地探查情况的。因为就在昨天,我与刍苟的联系断了。”
“断了就断了呗,那七号基地我看着都恶心。让那个喜欢吃人的变态去做个实验,他能让整个镇子都变得跟他一样。要是我在那边,早一巴掌把他拍死了。”
坐在仅次于教主的位置上的一位壮汉说道。
他早就看那个刍苟不顺眼了。
这末日教里面大家都是人,凭什么你刍苟就喜欢吃人!
你丧尸吗?
要不是教主在上面压着,他早就一拳把刍苟给当狗宰了。
壮汉此话一出,其他人顿时哑口无言。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们竟无言以对。
只是教主就坐在你旁边呢,你说这话都不考虑过教主的感受吗?
毕竟,人是教主保下的,也是教主派出去的。
教主的脸色沉了下来,她盯着身旁的壮汉道:
“铁山,你想造反吗?”
名为铁山的壮汉闻言,
不惊反喜,他说:
“教主,你终于发现我的狼子野心了吗!我实在是太欣慰了。说实话,我馋你的位置不是一天两天了。”
教主的脸色已经阴沉到发黑了,眼看就要发飙。
她已经生出了要换一个人来当第一席的想法。
因为现在的第一席并不听她的话,甚至已经光明正大说要坐自己的位置。
这时,坐在第二位的女子说话了:
“大家都是一家人,为什么非要闹的这么僵呢。可否给我个面子,各退一步呢?”
教主与铁山同时看了这个笑眯眯的女人一眼。
居然就真的往后退了一步,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冲突。
教主道:“刍苟也是可怜之人,我能够感受到他内心的煎熬。”
铁山冷笑一声: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说到可怜,生在这末日谁不可怜。可为什么他可怜他就能够吃人!凭他那自作自受的可怜经历吗?反正我是无法理解的,现在了倒是一了百了的。我都想亲自去一趟将那个镇子给毁了。”
“我们也不能说可怜吧,不然怎么还能坐在这里。”
有人低声说了一句。
教主闭上眼睛,说道:
“我不想再跟你讨论这个问题。我要说的是刍苟死亡所带来的影响。”
她停顿了一下,见铁山不再顶撞自己,才继续说道,
“虽然他的做法是泯灭了人性,但是我的实验还要进行。
七号基地的实验成果对我来说很重要,对于末日教的未来也很重要。
所以我才派了黄毛过去。
黄毛的实力纵使不如在座的各位,但也是我们以下最拔尖的人了。
这才不到一天的时间,他就死掉了,从方向、时间上来看,凶手很可能与杀死刍苟的是同一个。
我们末日教实力尽管比不过隔壁的深海基地,但也是深海省数一数二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想已经足以让在座的各位出马了。
就算先不说面子的问题,我们也要拿回七号基地的实验数据。才能保证后续工作的正常进行。”
第一席铁山说道:
“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要我们去走一趟喽。我可没有时间,我还得调教手下的那帮小弟。”
位于第二席的女子也是微微一笑说道:
“教主,别忘了隔壁除了深海基地我们惹不起之外。还有一个独立出来的玫瑰军团。
这玫瑰军团也是个麻烦,他们的手已经伸到了我们末日教的地盘上。
我也得去好好应付一下他们,免得到时候让人家打到我们的大本营来了。”
其他席位上的人有样学样,纷纷说自己有事,去不了。
听的教主眼皮直跳,恨不得一刀一个将这些家伙给开膛破肚做成标本。
她的目光看到最后一席上的长发青年。
“白佣,你呢?”
名为白佣的第十二席往前面看了看,嘴角抽了抽。
“行吧,我去看一看,能不能找回你想要的。不过,事先说好啊,空手而归可不能怪我。”
教主额头冒出黑线来,你要不看看自己说的什么话?
这十二个老油条,偷起懒来一个比一个精,喊他们干活就像杀了他们双亲一样。
偏偏她这个教主还要依靠这十二个老油条才能安稳地做自己的实验。
教主深吸了一口气,说:
“去吧,随便你怎么搞。”
只是刚说完散会,会议室里立马就只剩下教主一人。
她看着空荡荡的会议室,
忽然有些癫狂的笑了起来。
会议室里的灯光忽然亮起,照亮了摆在会议室两边的泡在浅绿色液体中的标本。
从人类到丧尸,再到一些小型的变异生物。
它们的各类器官都明明白白地在圆柱形的容器里浮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