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潇是特意在等楚天擎。
“你的伤?”楚天擎最先问的是秦潇的伤,这也是夏清姿一直最担心的。
秦潇避而不答,但是却当着楚天擎的面前摘下了脸上的鬼面面具。
虽然暮色深沉,可楚天擎依然能看出秦潇那张原本俊逸的面容已经被几道伤痕彻底破坏,像蜈蚣一样粗细的伤疤从下巴一直贯穿到额头。
这还只是楚天擎能看得到的,想当初秦潇可是浑身都是血,像个血人一样,衣服都破烂不堪,在看不到的身上,指不定伤成什么样子。
“薛神医也没有办法?”看着秦潇脸上的伤,楚天擎想起了薛神医。
秦潇这副样子和以前简直判若两人,楚天擎心里也不禁替秦潇惋惜。
因为楚天擎知道,夏清姿只能医伤,却做不到恢复如初,所以唯一的希望还在幽冥医谷的薛神医身上。
秦潇既是薛神医的弟子,又是幽冥医谷未来的谷主,可却没人清楚秦潇这几个月以来究竟经历了什么。
“这笔账,我不会善罢甘休!”秦潇心里对巫云起始终有着解不开的怨恨。
尽管秦潇没有正面回答薛神医到底能不能医好自己的脸,但秦潇的避重就轻就足以说明结果。
“但你不能伤他性命。”楚天擎微微叹气道:“就算是为了清姿。”
巫云起是夏清姿的族人,就算秦潇想要巫云起的命,夏清姿也不会同意。
“我记下了。”秦潇戴上鬼面面具后就自顾自的往军营外走去,只走了几步就突然又转头,道:“今天的事,不要告诉师妹。”
楚天擎在黑暗中望着秦潇的背影,站了很长时间。
秦潇说他记下了,记的是巫云起的仇。让他不要告诉夏清姿,是秦潇不想让夏清姿知道他现在面目全非的样貌。
或许,在夏清姿面前,秦潇希望他还是原来的他,还是那个随性洒脱又面容俊逸的少侠。
从那晚过后,秦潇没有再出现在军营,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
西凉大都的长公主府里,经过太医的调养,黛绮长公主的身体终于大有起色。
被黛绮派出去寻找哈雅公主的人,一连找了几天都没发现哈雅公主的身影。
“你们下去吧。”黛绮长公主没有责怪自己的心腹,驿馆内的镇南王和王妃都不见了踪影。
显而易见,镇南王和王妃是带着哈雅一起离开了大都。
“善颀呢?让他来见我。”这几天,黛绮长公主几乎没看到善颀的人影儿。
“小王爷他……没有回来。”齐格长史回道。
“没有回来?”黛绮长公主拧眉,又问道:“跟着小王爷的人呢?”
“长公主殿下,小王爷可能去了边关。”齐格说道。
善颀没有回来,跟着善颀的府卫和亲兵都没有回来,他们极有可能去追镇南王一行人。
虽然这是齐格的猜测,可黛绮长公主也早已猜测到了。
黛绮长公主猛地站起身,说道:“来人!备马!”
猜到善颀带着人去了边关,黛绮放心不下自己的儿子。
除此之外,哈雅公主从她手上逃脱,军营之中还有夏卫君,她不能再失去夏卫君这个筹码。
黛绮长公主典型的西凉人性格,说一不二,不顾自己中毒初愈就快马加鞭的赶路。
此时的善颀,已经赶到了西凉边关,眼看西凉军营就在眼前,可善颀却勒住了马。
“小王爷,前面就是我们西凉大军驻扎的地方。”长公主府里跟着的亲兵说道。
“你们先回去,本小王就在附近转转。”善颀只带着跟自己熟悉的长公主府里的府卫打马就离开了。
他都已经到这里了,要是不去西月关转转,岂不是白来边关一趟?
西月关就属于天历的地界了,西月关的关城内,住着天历人,也有西凉的商人往来。
天历是允许和西凉相互贸易的,只要是正经的商人或者牧民,在城门只需要出示牒牌就可以进入。
善颀的府卫在城门处和一个来自西凉的牧民搭上了话,只给了牧民一些银子,就跟着牧民进入了西月关。
在西月关的天历百姓也很穷苦,身上穿的也有兽皮缝制的衣饰,唯一能辨别的就是长相与身材。
中原人,无论男女身材都不及西凉人高大,但长相却比西凉人精致许多。
被长公主娇生惯养的善颀也是第一次踏进这里,顿时就觉得什么都新鲜异常。
尤其,当善颀看到街上一个个过往的中原女子那精致的五官与娇俏的身型,立刻就移不开眼。
善颀在大都时就是吃喝玩乐,年纪不大却极其好色,可他也知道这毕竟是天历,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为所欲为。
因此,善颀习惯性的在城内寻找花楼,可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小王爷,小人打听到,因为这里距离天历的夏家军很近,他们的大将军明令禁止不允许开设花楼艺馆。所以,距离此地最近的花楼艺馆也在几百里外的城镇才有。”府里跟着出来的亲卫打听后向善颀禀报。
“是母亲抓到的那个夏卫君?”善颀反问。
“正是。”府卫回道。
西月关城中的百姓们都知道,夏卫君是明令禁止过,而且关城内的父母官和夏卫君交好,也赞同夏卫君的指令,因此在西月关一带的关城中没有花楼艺馆。
没有花楼艺馆让善颀很是扫兴,可也没办法,既然已经来了总不能就这么回去。
善颀一抬头,不远处有家不错的酒楼,门口的招牌十分显眼。
“酒楼也不错,我们去看看。”善颀立刻来了精神,打马向前面的酒楼走去。
到了酒楼门口,善颀刚刚下马,酒楼外的伙计就跑了上来。
“客官,里面请。”
善颀站在门口看了一眼酒楼的门面,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客官,您要不要住店?我们这里的饭菜绝对堪称一绝,是特地请的京城的厨师亲自烹饪。您看到的只是前面的酒楼,后面还有上好的房间,也可以休息住店。”
酒楼的伙计一看善颀的穿着,又骑着高头大马,就估计是从西凉那边来往的商人,这类商人在路上吃苦,但是有银子,也更愿意享受。
“好!就是这里了!”
善颀直接将手里的缰绳扔给酒楼伙计,径直的进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