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手机里的十五万巨款,江棠、孟随洲和江庭鱼到村口搭车去城里。
在电动三轮车店,花了8600买了家用代步车,清新蓝绿色颜色,全封闭带棚,灵活小巧,可在崽崽放学的高峰期接他们放学,遇到雨天也比较方便。
一共可坐四人,盒饭箱放置在后排位置正好。
在江棠签订办理购车手续时,江庭鱼悄悄问:“姨姨,我可以去旁边的零食超市逛逛吗?”
“可以呀,你先选,给弟弟妹妹们带一些,等下我付钱。随洲,你和小鱼一起去。”江棠道。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随洲叔你就陪着姨姨吧。”江庭鱼摆摆手,小跑着离开三轮车店。
随洲漠然看着,既然她不需要陪,那就是不需要。
半个小时后,三轮车上好牌照,江棠走去附近零食店,却没有发现江庭鱼的踪影。
正当她冷汗直冒之际,江庭鱼用摄影手机给她打了视频电话。
江棠立刻点开录屏,努力压下心底的焦灼,问:“小鱼,你现在在哪?”
那边传来小女孩的轻微哭腔:“姨姨……我好像,迷路了……我看见欺负过我们的坏人了。”
江棠不用细想,预感到是谭健那伙人,心急如焚:“你现在在哪?!周围有没有什么,标志性建筑!把摄像头朝周边晃一圈。”
“我、我不知道,他们一直在跟着我,我就躲进一个斜坡巷子上边去了。”江庭鱼拿着手机,对着周围转了一圈。
江棠在手机屏幕中刚看见谭佳的人影,那边镜头剧烈晃动,天旋地转,像是在藏躲!
她眼疾手快截图下刚才镜头里出现的画面,拿给三路轮车店主辨认:“姐,这是附近哪个巷子啊?”
“出门右转八百多米左右,马路对面。”店主瞧江棠神色紧张,赶紧回答。
“姐帮我报下警,我闺女被拐了!就在这巷子,我先去救我闺女!”江棠恳请,她的手机要时刻关注小鱼那边的画面。
一听拐卖儿童,店主也警惕起来,连忙拨通110电话。
江棠和随洲飞奔出店。
另一边,江庭鱼瑟缩在墙角的垃圾桶,一双灵动的眼睛此刻恐惧无比,像只受惊的小鹿,惊惧易碎。
五个成年男人将小女孩团团围住,劣质烟草的恶臭味和垃圾桶的腐臭味混合在一起,熏得他们暂时没有上前一步。
谭健吊儿郎当地走到江庭鱼面前,一手插裤兜,一手夹下嘴边的烟,抖了抖烟灰,落在女孩儿脚边。
他大喇喇地敞开着双腿蹲下,朝满眼惊恐的女孩吐了一口浊烟,白烟从鼻毛涌出的鼻子里飘出来,猥琐又恶心。
“我记得,你好像是那个骚女人的女?干嘛,远远看见我们就跑?”谭健咧嘴问。
“不许你这样说我妈妈!”即使女孩很害怕,但她依旧皱着眉反驳。
“奈奈的,裤子穿那么短就是想让男人干的,你一个人跑出来,是不是他们正干着没空吊你啊?”谭健指随洲和江棠,此话一出,引得身后的一群猥琐男发出恶臭的笑声。
“可惜咯,好*都让别人*了。”其中一个男的戏谑道,还朝江庭鱼提了提自己的裤头。
“你们兄妹五个是不是有五个爸啊?哈哈哈哈,你看我们行不行?”谭健用夹着烟蒂的手指,想去摸江庭鱼的脸蛋。
被女孩躲过,谭健不怒反笑:“擦,一个个的,我给你脸了?小小年纪长着骚样还会欲情故纵?”
五个男的歪着个脑袋扫了四周一圈,没发现监控,再转过头来盯着女孩儿那早就长开了的漂亮脸蛋,现在也没人经过……
内心升起比畜牲还畜牲的想法。
眼神如狼似虎。
“别过来!!”江庭鱼眼泪豆子似的往外冒,流过那颗红棕色的痣。
她忽然爬起来,扒开谭健的手就往外冲去。
可,肩膀被一只指甲缝黝黑,散发烟臭的手抓住。
嘭的一声,骨头和墙壁撞击,江庭鱼被甩到墙壁上。
她一个不稳,手臂朝垃圾桶边,破碎的玻璃片压去。
一瞬间,细嫩白皙的手臂上,划拉出了一条血红色的痕迹。
江庭鱼紧咬嘴唇,痛得她双手颤抖,大脑发懵。
“你妹的,不是我搞的你啊。”谭健一伙人被血口子震住,他一把捏起女孩的另一条手臂,将人扯起来,结果又加重了伤痕的扩大。
“你……”他刚开口,还想开脱自己。
一刹那,他只感觉自己的牙齿飞去了西伯利亚。
丝毫没等他反应,女人的手已经揪着他的衣领,一个过肩摔,静谧的空气中只剩下肉和地面亲密接触的闷声,还有其他四人倒吸凉气声。
被掀翻仰躺在地的谭健,没来得及捂住自己摔得稀烂的屁股,又被人一脚踹翻,翻了个面。
挣扎着起来的双手被强行弯向后,死死扣住,后背脊骨上,女人的膝盖压下。
沉默的一套连招,疼得谭健差点儿晕过去,脱臼的下巴还没合上,只能像畜牲一样嗷嗷乱叫。
天旋地转的视线中,终于看清了来人。
江棠!
女人面容紧绷,眼神肃杀。
她上辈子一直是独居,为了保护自己,特地学习了一套自卫招式。
“你的嘴,可以卸了。”江棠摁住趴着的谭健,又狠狠给了他一大嘴巴子。
疼着谭健眼泪鼻涕口水一齐涌出,嗷嗷着求饶:“不敢了!我再也不嘴贱了!我是傻逼!我改名!不健了!”
其他四个狐朋狗友哪里忍得过一个女人在他们面前打兄弟?纷纷丢掉烟头,冲向江棠。
然而,路却被一个一米八几的高大男人挡住。
他们四个人,还打不过他一个吗?!
踢裤裆、戳眼睛、踩脚趾,从兜里掏出小刀,怎么卑鄙他们用什么。
万万没想到,这些架势在男人眼里,连花拳绣腿都比不上。
简直小丑。
男人见来人抬脚要击向自己,立刻从侧面躲过腿击,迅速拉进双方距离,扣住对方肩膀和手肘,左腿抬起,狠狠向后踹对方左脚,来了个极其专业的大外刈。
前直拳、后勾拳,一系列散打组合拳,落在想戳眼睛的那个人身上,再一个侧身踹,干净利落,解决想踩脚趾的人。
轻轻松松干翻三人,男人不做停歇,眼神莫测,脚下生风,毫不迟疑地走向掏出小刀的那个人。
一阵阵惨叫声在第四个人耳边响起,他眼睁睁看着眼前阎王似的男人,干脆利落地把其他三个人打倒。
他弓着腰,举起小刀,声音颤抖,苍白无力地威胁着:
“别、别过来!我有刀!”
“咔嚓。”一阵清脆的骨折声响起。
刀原本是他攻击随洲的工具,后来变成了保护他自己的工具,最后,成了他被打得最惨的原因。
随洲手臂青筋突出,掰折拿刀男的手腕,再一个肘击,如同扔垃圾似的,把人提溜起来,扔在墙边。
110的警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警察们涌进巷子。
“警察叔叔!~”
躲在角落里的江庭鱼衣衫凌乱,楚楚可怜,垂着划拉出血口子的手,扑到为首的警察叔叔怀里。
小女孩儿那极其惹人怜爱啜泣声,引得所有警察恶狠狠地看向了在地上哀嚎的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