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兰自从被陈雪丽拒绝以后,连着做了几晚的噩梦,导致她这几天睡眠严重不足,眼下已经出现了乌青。
没睡好,精神状态自然也不好。朝夕相处,家里几人竟然没一个人发现她的不对劲儿。
果然这个家里就没一个人关心她!
她要离开这个家的决心更加的坚定。
也不知道是她妈那点子可怜的母爱发作了还是怎么了,张建业的提议,她妈到今天也没给她爸说。
但是这把刀一直悬在她的头上,也肯定不行。
事情出现转机是在几天后。
陈雪丽下乡已经快两个月了,知青点新来的知青,除了跟家里闹翻的孙思彤外,其它人都收到了家里的来信。
她在刚下乡的几天也随大流的给家里人寄了封信报平安。
原也没指望收到家里的回信,但是真的到别人都收到回信或者包裹,只有她和孙思彤没收到东西的时候,心里还是比较难过的。
这样也好,她已经下乡了,户口也到了乡下,以后就当自己没有家人。没有指望,就不会再为他们伤心了。
之前报平安没有回信,她以为家里已经放弃她了,虽然奢求那可怜的亲情,但却也能理解,毕竟下乡以后,还能不能回去都说不准。
哪曾想,一个多月没有来信的陈家人,在这时给她来了封信。
信里没有关心她下乡习不习惯,在这里过的好不好,需不需要给她邮寄物品,反而是叫她寄些土特产回去。
起因是,街坊邻居里面有个女同志跟她同一批下乡的,那姑娘下乡之后,给她爸妈寄了几次她下乡那里的土特产。
她爸妈现在有意无意的在串门的时候提起姑娘,那满脸自豪的模样,自然引起了陈家人的不满。
想到自己家也有个同期下乡的知青,就想让陈雪丽也寄些土特产回去打那家人的脸。
陈妈写那封信的时候,心情自然是不好的,写的话也不怎么好听,满篇都是别人家的闺女怎么怎么样,你看看你,都不知道往家里寄点东西。
看的陈雪丽满腹怒火,恨不得回去跟那家人吵一顿。
但是她也知道下乡之后,想要回去一次有多么的不容易。
而陈家人远在京市,她这火自然发不出来。
满腹怒火的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家人,恨不得趴在她的身上喝她的血。
情绪得不到释放的陈雪丽又把目光放在了孙思彤的身上。
她们两家条件相差太多,尤其是她在家里,就是个透明人,还什么都要干,否则就没饭吃。但同样都是女孩子,孙思彤家里人却把她当成宝,如珠如宝的宠着。
越是这样的差距,她越是嫉妒,越是想毁了孙思彤,让她也尝尝没人疼没人爱的滋味。
说她狠毒也好,说她恶毒也罢,孙思彤无辜,难道她就不无辜了吗?
她也只是想她的爸妈能够多关心她一点,不要把她当作透明人,怎么就不行了?
所以,她不好,那总要有人陪她吧,她是孙思彤最好的朋友,那她当然要陪她一起呀!
想着前两天张兰找她说的那些话,她心动了,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第二天上工的时候,陈雪丽跟张兰错身的时候,小声的说了一句,“有时间来找我。”
张兰内心一喜,面上却是一片镇静,轻微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找了个合适的时机,张兰悄悄的来找陈雪丽。
张兰:“你想好了,决定和我合作了?”
陈雪丽似笑非笑道:“你说的对,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容易些。”
见她想开了,张兰也不管她是不是真心的,只要她帮自己就成了。
陈雪丽不耐烦道:“所以你是有什么主意能对付孙思彤。”
别以为她答应了跟她合作,就不介意之前的事了,这种事有一就会有二,她以后一定会更加小心张兰这个人。
张兰:“我的想法很简单,伤害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她的弱点出发,抢走她最在乎的东西。”
陈雪丽:“孙思彤最在乎的东西,你是指她的父母还是别的什么?”
张兰:“你没听过村里关于孙思彤和李东学的流言吗?”
陈雪丽:“村里的流言听过一些,但是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她最近对于李东学已经是爱搭不理了。”
张兰神秘一笑:“你怎么知道那不是欲擒故纵呢?她喜欢了李东学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说不喜欢了就不喜欢了?”
陈雪丽也觉得孙思彤可能有别的想法,但是欲擒故纵,不大可能。但是她也没有要提醒张兰的意思,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该不会是自己看上了李东学,才找的理由吧?”陈雪丽一脸怀疑的看着张兰。
被陈雪丽盯着,张兰眼里闪过一瞬间的心虚,她确实是先看上了李东学,才会这么针对孙思彤。
但是她怎么可能承认呢!
张兰一脸气愤的道:“怎么可能,我才不是这样的人,我就是看不惯孙思彤大小姐的做派,有些人天生气场就不合。”
陈雪丽:如果没有那一抹心虚,我就信了。
刚想再嘲讽几句,转念一想,反正她跟李东学是不可能了,不说认识这么多年,李东学都没喜欢她,就是这次她算计孙思彤的事导致了她名声尽毁,李东学就更不可能喜欢她了,他们家从军,最是在乎名声了。
既然自己和李东学不可能了,为什么不成全张兰呢。
她跟张兰一样,也不相信,孙思彤对李东学没感情了,毕竟喜欢了那么多年。
张兰跟孙思彤不合,之前怂恿孙思彤给李东学送东西,也有张兰的份,孙思彤肯定已经察觉了,不然也不会不搭理张兰了。
要是李东学被张兰拿下了,孙思彤怕不是要被气死。
想到那画面,陈雪丽心里就一阵畅快。
她装作相信了张兰的话,一脸歉意的道:“抱歉,是我想错了。”
张兰见她相信了自己的话,才暗暗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