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一歇斯底里展示着身上被侵犯的痕迹。
似乎是忍不住了,眼眶里憋了好久的泪水终于滚落下来。
他本就生的幼态,那张脸挂满泪水,更是秾稠惊艳,
夜神月错愕了好一会儿,目光随着他手指的地方一点点下移。
喉结、肩颈、胸膛,甚至更往下......如他所说,苍白的肌肤上一小块一小块紧连着的淤痕,充满了色情意味。
夜神月甚至可以想象亲吻的人当时有多用力,才会在他身上留下这么深的痕迹。
这些痕迹没有一个星期,根本不会消。
夜神月喉结动缓慢地滑动了一下,目光不自在地挪开,看向一旁空白的角落。
不知不觉,有一股奇怪的冲动在胸口里横冲直撞,口干舌燥。
“可他死了......”
扯了扯衣领,夜神月眼眸微眯,尽量保持着严肃的口吻,平和而又冷静地述说。
“他死的很惨,眼睛被挖,嘴巴被割下一层皮,舌头断了,双手被剁,现场全是血。”
“你知道吗?”
御一被送上救护车的时候人已经昏迷,他根本不记得发生什么,也没有看到木村悠的死状。
又怎么会知道呢?
果然,夜神月的这一消息令御一当场错愕住,所有的伤心、控诉一并被按下了暂停键,呆呆地停滞在脸上。
“你是说木村他死了?”
不敢相信,昨天还活生生的一个人竟然就死了?
但他听着夜神月口中描述的木村悠的残忍死状,有些无法接受,一时恶心地捂住嘴,俯向床边想要吐出来。
夜神月温柔地替他拍背,掌心贴着薄薄一层睡衣在背脊上下游走,“需要我帮你倒杯水吗?|”
御一脸色苍白的靠在他怀里,想了想,轻轻点头,哑声道:“谢谢。”
也许是听到坏人已经死了,御一的情绪平复了些。
可一想到那个坏人又是他的同学,比起痛苦,他的眼里又多了一抹自责。
从夜神月的角度去观察,少年脸上的反应没有一丝漏洞,可以说将一个完美的受害者演绎的无懈可击。
如果是装出来的,那临场反应未免过强了些。
当然,这也许和他漂亮无辜的脸蛋脱不开关系。
这张脸,让人恨不得用尽世界上所有美好的词汇描绘,纯洁无比,怎么会和谎言挂上钩。
夜神月眼眸微暗,目光扫过他的唇瓣、锁骨,看着那些疯狂的印记,突然也不是不能理解那些想要侵犯少年的人。
喝完一口水,御一揉了揉通红的眼眶,手紧紧握住杯子,半截身子都缩进被窝里,小声问道:“是因为我吗?”
夜神月没听明白,语调微微上扬,“嗯?”了一声。
“你是说......他是因为我才会死的吗?”
御一压低的嗓音在微微发颤。
夜神月温柔地安抚:“别担心,警方会找你了解情况的,你只要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就好了。”
“不过你最好还是提前回忆一下细节,准备好说辞,不然你很可能会被定义为嫌疑人。”
后半句就纯属夜神月在诓他了,监控里明确显示木村悠是自杀的,案件都不能定义为凶杀。
而且少年是受害者,就算警方感到怀疑,也不可能把少年定义为嫌疑人。
御一果然很紧张,吞咽了好几下,“我真的不记得了,我当时很害怕,他脱了我的衣服想要......夜神学长,你会相信我的对吧?”
御一求助般望向夜神月,眼睛里漾着水光。
他的眼睫本就纤长,粘着泪滴湿濡成一绺一绺,眨动时入如同蝴蝶振翅,似乎受到一点惊扰就会突然消失。
这份脆弱无助对于恶劣的男人来说,是一种享受。
夜神月并没有立马肯定。
而是微微一笑后,慢慢将他推开,“这个视情况而定。”
“当然,如果你将你所知道的全都告诉我,我会选择相信你。”
此时,月的话落下,硫可不停地仰着脖子哈哈大笑,也不知道为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他坐在御一背后,宽大的羽翼笼住少年的身影,并很不客气地拿起御一妈妈切好的苹果放进嘴里。
等他将苹果肉都啃完后,眼见半空中有一块苹果核掉了下来。
夜神月深吸一口气,忍无可忍地警告他,“硫克。”
幸好,在那块苹果核掉下来时,硫克及时伸出舌头接住,并卷进了嘴里。
“难吃~为什么剩下来的苹果核那么难吃!”
硫克苦着一张脸,在月的眼神警告下,略微收敛了一点。
“可是,夜神学长,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御一被夜神月推开,委屈极了,眼底的泪花又开始转动。
他手指攥着被角,紧了又松,“是木村突然冲出来拦下我的,还对我说了很过分的话,做了过分的事,我才是受害者。”
这些说辞和监控里看到的确实没分别。
但夜神月想知道的不是这些,他起身将椅子腾到一旁,与床边保持距离,冷漠地审视着御一。
“御一,我希望能听到实话。”
御一慌了。
他没说谎,对方为什么不信他?
夜神月直接把话说破,“一次是巧合,但连着十几起这样的事件就不是意外了,御一,从你转学过来,和你有关系的学生,死了多少个,你知道吗?”
“像木村这样的事件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你难道就没想过为什么。”
御一一愣,显然没料到夜神月会是这么看他的。
慕郁之:过分!
被依赖的人这么直白的戳破,御一如同被当面浇了一盆冷水,什么解释的心情都没了。
他委屈地咬紧了唇,眼睛缓缓低垂下去,再也不说话。
夜神月默默叹了口气,说道:“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御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明明内心急切地想要留住他,却偏偏一个字都不说,只沉默地揉着眼眶里的泪水,独自忍着满腹委屈。
病房门合上,夜神月抬眼,看了一下医院走廊处的监控。
此时监控的另一头必然被L和那群警察监视着。
夜神月不知道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拿出手机联络L。
“龙崎,抱歉,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我也是一时情急,头昏了,才会说出那种话......”
硫可跟在月身后,看着他虚伪地演说,习以为常地拿着半个苹果啃。
“不过,月,你刚才的行为,好像一个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