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仔细看，这个少年长得可真好看啊，他在学校里应该会很受欢迎吧？”
“和你不同，感觉他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呢，看着就很乖，嗬嗬。”
“喂，月，你到底怎么想的吗，半夜三更送学弟回家，你可不是这么好心的人啊。”
夜神月从出门起，耳边就充斥着硫可各种牢骚声，一直没停歇过。
但他置若罔闻，始终不理不睬。
直到身旁的御一冷不防插进来一句，“夜神学长，谢谢你送我回来。”
夜神月的耳朵才从硫可的碎碎念中拯救出来。
少年双手交叉搭在腹前，手指紧张的绞颤在一起，连说话时，也只是偷偷地看了他一眼。
夜神月心不在焉，温和地笑了笑：“没事，今天白天吓坏了吧？”
御一咬唇，似乎和他待在一块非常局促，轻轻点头：“嗯。”
任谁见到那种事都会吓坏的。
夜神月转头，锐利的目光隐晦又尖锐地扫量着御一的侧脸，一点细节也不放过，从他的视角来看，无论看多少遍，少年害怕的神情毫无表演痕迹。
如果真是演戏，那这个像软糖一样的少年可能比他还要会演戏。
“别怕，那个坏人已经死了，他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以后你不会再遇到他了。”
夜神月手搭上他的肩，鼓励般轻轻拍了两下。
但御一却突然在此时停下脚步，缓缓抬起一直像鹌鹑缩着的脑袋，一双黑曜石般的乌眸纯粹而天真。
“夜神学长，你觉得像那种坏人，死了会比较好吗？”
御一眨了眨眼，问出奇怪的问题。
若不是他的嗓音太过干净，甚至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一点兴奋感。
夜神月浑身一震，心脏处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捏了一下。
他很快晃过神来，一瞬间心里警铃大作，但在看向御一时，面上却故作平静，和煦地笑道：“那御一你觉得呢。”
问题被礼貌地抛回去。
御一纠结地攥紧手指，像是真的顺着他的话，认真思考了一番，神情突然就柔和了下来。
他浅浅一笑，脸颊陷下去两个酒涡，肯定地点头：“当然，只有这些人渣肃清了，世界才会变得更干净。”
大约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想，夜神月一怔，不由自主地扭过头，盯着他深深看了几眼。
路灯下，少年的脸部线条柔和而浅淡，整个人笼在淡淡光晕里，像是自带光环的天使。
可天使那张粉嫩的薄唇，却一启一合兴奋地说着恶魔般的话，“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审判者，就可以专门惩治这些胡作非为的恶人，虽然有点高高在上，但至少能让那些心存歹念的家伙心存畏惧不敢胡来，死了寥寥几个人却拯救了千千万万的人，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夜神学长，人类总是在淘汰中进步的，不管是从恐龙到猿人，还是从猿人到人类，都是从野蛮进化到文明的，如果有什么能够加速净化这个现有的世界，舍弃掉劣化的基因，让大多数的好人生存下来，这也不失为一种进化啊。”
“你是指基拉吗？”
夜神月敏锐地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