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慕郁之没说完的话也被风柱一把刀架回了喉咙里。
“没、没说什么。”
他咽了口唾沫,很有觉悟的对着风柱乖乖摆出一个笑脸。
风柱不屑地冷笑:“有话就直说,别等会就没机会说了。”
“......”
慕郁之最怕这种别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要砍不砍磨磨唧唧的样子,难道不知道这样很考验人的心态吗?
“我想说......”慕郁之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刀刃,稍稍往外推开一点,“你下手能不能快一点?”
“给我一个安乐死?”
风柱:从未听过如此变态的要求。
不过,就在这时,不死川实弥突然眼眸一缩,不知道察觉到了什么危险的气息,猛地往后上空挥起一刀。
“贰之型——爪爪·科户风”
四道威力巨大的爪形风刃应声挥出。
咔——咔——咔——
只听得几声崩裂的震响,头顶的木板骤然被一节节碎开,随后砰的一声重响,全部化为齑粉飘落在半空。
而下一秒,看清上面那道身影的不死川和慕郁之,皆是脸色一变。
只见破了一个大洞的天花板上,正坐着一个男子,那人一腿屈膝,一腿搭在天花板破碎的边缘,折扇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只露出一双七彩的眼眸,和白橡般无垢的长发。
虽看不清他的眼神,但能看清他眼里清晰的上线贰字眼。
上弦贰......
不死川实弥瞳孔一震。
慕郁之双腿发软。
两人似乎都没想到上弦贰竟然一直坐在上面,一时震惊无比。
尤其是慕郁之,刚刚还躺好装死,现在就恨不得埋个坑钻进地底下算了。
也不知道童磨来了多久,他静静地坐在几人上空,一副悠哉懒散的姿态,似乎并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不仅如此,很快童磨的身边又过来一个剑士装扮的高大身影,正是上弦壹黑死眸。
很好!上弦壹和上弦贰一下来齐了,这压迫感也是没谁了。
两鬼一站一坐,两双眼睛不约而同看向下面的闹剧,像是在看一场伦理大戏,彼此都没有要先动手的意思。
气氛竟然该死的平静!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一阵掌声,童磨有一下没一下拍着手掌,唇角挂着一贯的戏谑笑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但很显然,他已经坐在这里看了很久的戏。
“来的正好,省得我再去找你们,今天就在这里了结。”风柱不愧是风的男孩,说上就上,直接朝上空甩出一套一之型和二之型的连招,轰隆声震耳欲聋。
可惜,童磨并没有要交战的意思,闪避的很是敷衍。
他一路放水,一路懒洋洋地念叨:“我现在心情不好,你最好还是不要惹我。”
一旁的黑死牟见状,眸色沉了沉。
作为上司,看到下面的职工放水的态度,肯定会不满。
为了展现出首席的工作态度,黑死牟冷声提醒童磨道:“不要拖太久。”
说完,黑死牟将注意力放在了头顶有火焰灼痕的炭治郎,并一跃而下,落在了他的面前。
炭治郎一下子便被黑死牟释放出的强大威压给震的吐出大口血。
他拦臂护住祢豆子,并在她耳旁小声道:“祢豆子,你去保护善逸。”
祢豆子点头,听话的守到了慕郁之身边。
于是战局一分为二,变成了童磨对战不死川,黑死牟对战炭治郎。
但这样悬殊的战局几乎呈现出一边倒的局势。
非常不容乐观。
慕郁之一对眼珠子在几人身上转来转去,场面瞬息万变,也不知道该盯着哪边看。
但好在战火并没有波及他,并让他生出一种就算现在跑了也不会有人注意到的错觉。
可不是,在这么一个身份尴尬的时候,面对这样一个尴尬的局面,他已经不知道哪边是敌哪边是友了。
再者说,都是他老婆,伤了哪边都是他不想看到的。
所以,趁着这空隙,还是快溜吧。
慕郁之艰难万分地爬到墙角,往上伸出手臂,用力抓住上面的柱子,想要直接跳上去。
当当他跳到一半时,有一双手放在他腰侧,并将他的身体轻而易举举了起来。
慕郁之浑身一僵,头皮都在瞬间都炸开了。
他机械地往后扭动脖子,果不其然,如预想中撞上了一双阴沉沉的七彩眼眸。
俗话说的好,久别胜新欢。
许久都没近距离看到老婆的脸了,乍一看到,还是怪好看的。
就是这模样一点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还有点小惊悚。
慕郁之费力地咽了口唾沫,不得不在这种僵持的氛围下,傻瞪着眼盯着童磨看了很久,他想要开口说点什么打破沉默,但一开口心里就开始疯狂打鼓,紧张的失去语言组织能力。
完了,这莫名的心虚加愧疚是怎么回事?
对望半晌,还是童磨率先开口,他半边眉梢轻挑,笑的意味不明:“想走?”
慕郁之本能地点头,但看到对方脸上的笑逐渐变冷,又无意识地摇了摇头。
童磨倒是也没为难他,如他所愿的,将他腾空送到了上面,随后自己又一个起跳落在他身后。
慕郁之也不敢在童磨眼皮子底下跑,提着一颗心,乖乖站在他身边一动也不敢动,直到被童磨揽入怀中,狠狠咬了一口耳垂的软肉。
他才忍不住啊地一下发出一声痛吟。
童磨似乎也不怕他疼,冰凉的手掌从后抚住他的脸庞,眼底涌出浓浓的情愫,又夹杂着许多欲言又止的纠葛,但这些情绪都只是过眼云烟,在他看到少年紧闭的双眼与抗拒的神情后,都刹那释然。
是啊,这只小狐狸从来就没有心,他从不在乎他的主人到底找他找的有多着急,也从不会主动回家。
从来都只是自己单方面的一厢情愿而已。
所以,何必呢?
童磨扬起唇角,自嘲地一笑。
相处这么久,慕郁之脸上只要有一点细微的闪躲,他都能一眼轻易看穿,比如说现在......
“就这么怕见到我吗?”童磨的手指一路向下,扣住慕郁之的下巴,力道不轻不重,却足以留下红痕。
慕郁之被逼的与童磨对视,浑身都毛毛的,大气都不敢喘。
他是真的有点怕,因为他上次见到童磨生气还是上次,而童磨每次生气必然都没有好事。
“为什么?是我对你不好吗?”
“是我伤害你了?还是......我做的让你不舒服?”
冰凉的掌心反复在他的脸上摩挲,如同一条阴冷毒蛇在肌肤上乱窜,直到顺着衣领往下滑入胸膛,猛地捏住他的命脉。
“啊痛痛痛——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不该骗你的!!”慕郁之仰起头,呜咽着胡乱解释。
童磨才不管他的解释,仍旧自顾自地笑着追问,语气里充满了失落与悲伤,
“你说你想吃点心,我为了让你开心,跑了很远去给你买,可结果呢,一回来你就跑了。”
“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我每天都在想你,想着你在我身下湿透的样子,想着我们那些开心快乐的日子。”
“明明我让你那么快乐,明明是你一遍遍求着我给你,可你最后却离开的一点痕迹都没有,你怎么能这么伤我的心?”
“你怎么能......”
慕郁之哪敢说什么,忍着下颌快要被掐碎的痛楚,只能咬紧牙关,拼命地摇头。
凭心而论,童磨确实没伤害过他,也没有一次弄疼过他,还对他有求必应,除了偶尔喜欢抽抽风,几乎没有什么瑕疵。
所以,慕郁之才很是心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童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