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如期举行,一天的忙碌,各种繁琐的礼节走一遍,新帝终于成为名正言顺的皇帝。
在风先生的建议下,登基大典过后,紧接着完成了改元建新这个步骤。
新帝,年号元武。
在登基大典这一日,先帝的女人们都有了去处。
萧贵妃顺理成章入主清宁宫,成为新一任太后。
原妃因“刺杀”先太后,被赐鸩毒。
其余妃子移居长春/宫养老。
而那些参与宫变的人,元武帝也做出了裁决。
首先,慎王长孙翊被褫夺一切权力,保留慎王的封号,没有皇帝允许,终身不得离京。皇帝还派了御医前去照顾北齐和亲而来的慎王妃,彰显礼仪之邦的气度。
承恩公因谋反,是以原家成年男丁皆被斩首,年幼的男丁发配西北,而一众妇孺则充为官妓,耀极一时的大家族,就此没落了。
而白家,因定北侯世子通敌而被判夷三族,除了在战场上戴罪立功的白捷,白家三族无一幸免,又一个世家大族陨落。
元武帝惜才,幸存的白捷,被指派进入了兵部历练,然而白捷拒绝了,自请前往西北边陲,成为一名戍守边疆的小将。
至于御林军,因这次的反叛,彻底消失在大秦的历史中,京中治安由京兆府负责,麒麟卫协助。
这次清算,谋反的原家只杀了成年男丁,而通敌的定北侯府只夷了三族,这些可都是诛九族的重罪,但却没有波及太多人,众人纷纷称赞新帝仁慈,
然而前脚刚散朝,后脚元武帝便派人去某些大臣府里送了些东西,大概是能证明他们与谋反扯不断理还乱的证据。
于是第二日上朝时,许多大臣纷纷跳出来为扬州捐赠银两,国库又收一百六十多万银两,暂时解了燃眉之急。
忙完身外事,众臣又以国祚为重这个借口,张罗着给元武帝娶媳妇。
元武帝对此,并未表明任何态度,毕竟一个好的皇帝,他很难成为一个好丈夫,皇帝的婚姻和宠爱,不过是稳定前朝、牵制各方势力的筹码。
他心里清楚,所以只要对象不太丑,他对娶谁都没有什么意见。
其实,登基前的晚上,长孙焘曾去找过元武帝,禀明三皇子通敌叛国之事。
元武帝捏紧信件,眉宇间尽是愤怒与失望:“外人为了私心权力通敌叛国也就算了,可他是凤子龙孙啊!竟干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朕倒要看看他死后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长孙焘没有表态,三皇子通敌,险些害了他的妻儿,他本应是最想送三皇子去死的人。
但他既然奉老二为帝,便不会仗着皇叔的身份,过多插手老二的事情。
只见元武帝发/泄一通后,攥着信件满心悲愤:“皇叔,朕暂时不打算处置他,眼下朝局不稳,扬州还需要几年时间休养生息,要是让人知道,我们长孙家监守自盗,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恐会失去民心。”
“所以,朕决定先将此事按下不发,等这天下不再脆弱如一层窗户纸时,朕会让这些把同胞生命送上绝路的人,一个个付出代价。”
“另外,老三自小体弱多病,常年居住在宫中,必定有人在外面为他牵线奔走,否则他什么都做不了,这人也得找出来才行,不然没了一个三弟,还会有四弟五弟走上绝路。”
“等过一段时日,朕就寻个由头,让三弟辟府另居,把那一窝蛇全部引出来。朕的想法,皇叔以为如何?”
元武帝的决定,何尝不是为了保护淇王府?
如今吴提就在淇王府内,淇王府呈上的,吴提与三皇子的往来信件,还能有多少可信度?
长孙焘恭敬地行礼:“陛下长大了,此举甚好。如今陛下已是一国之君,陛下所做的决定,臣当马首是瞻。”
元武帝连忙道:“朕有文武百官唯命是从,不用皇叔对朕马首是瞻,朕要你做朕的镜子,督促朕的言行,不管外人如何揣测,朕信得过皇叔的为人,只因我们是最亲的叔侄,只因朕眼睛没瞎到看不出皇叔对大秦的贡献。”
长孙焘笑了,躬身再行一礼:“臣明白,企望陛下宏图大展,成为一代旷世明君。”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这日元武帝的案桌上,摆满了一堆名门闺秀的肖像。
元武帝耐着性子一幅幅看完,也没有瞧见老鼠姑娘的身影,本想一口气定下一后四妃的他,最终把画像移交给风先生,请风先生从里面先行择选四位妃子。
风先生也是个办事麻利的,很快就拟定了四妃人选名单,呈交到元武帝面前。
本来有望出一个皇后的萧家,再出一个萧贵妃,而这位萧贵妃不是谁,正是差点成为淇王侧妃的萧眉若。
贵妃之下,是淑妃。
淑妃是先太子太傅之孙,虽然刘太傅曾因先太子之事被牵连,但刘太傅一族满门清贵,淑妃入宫,也代表着元武帝对刘太傅一家的起复。
因为朝中不能尽是新贵,需得有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镇着,这样才能彰显皇帝的仁德,同时也告诉外人,只要安分守己,不急功近利剑走偏锋,七老八十仍旧可以活跃在朝堂上。
淑妃之下,是贤妃。
贤妃同样姓刘,乃是戍守归雁城的抚远大将军刘孝杰之女。
贤妃入宫,是元武帝对刘孝杰的嘉奖,也是元武帝对刘孝杰的牵制。
贤妃之下,还有德妃。
德妃乃是刑部尚书李大人的侄女,也是李元的堂妹,出自李家。
此次李大人在扬州赈灾方面政绩卓越,元武帝纳李家女为贤妃,也是在抬举李家。
四妃很快被选入宫,只待元武帝热孝期一过,便可行那传宗接代之事。
齐国公见元武帝没有立后,在朝堂上以各种理由给元武帝施压,却被元武帝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打发了。
“眼下国库空虚,立后诸事耗资巨大,扬州需要银子,北疆也需要银子,户部也拿不出银子给朕举行封后大典。”
齐国公反驳:“封后大典繁文缛节皆可减免。”
元武帝断然扼杀这种想法:“大秦泱泱大国,封后大典的银子都拿不出来,岂非让人看笑话?再说了,皇后是朕的发妻,朕总不能委屈了妻子吧?要是国公爷非要朕马上立后,这笔银子你出?”
齐国公改口:“暂缓也没什么,陛下英明,一切都为天下百姓做尽打算,臣佩服。”
朝局渐渐步上正轨,众人也开始发现,元武帝虽然也走怀柔路线,但其行事作风,颇有几分其祖父惠帝的风采。
可这个时候,却有一则传闻不胫而走,在京城引起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