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啥了,我来看看,不就是手绘的一双眼睛吗?”乾坤捡起来问。
“你不感觉这双眼睛在笑吗?”百囍望着乾坤说。
“不会吧!”乾坤又仔细看了看说。
百囍明确感受到了那双眼睛的生命力,它是在窥探着什么,是有人故意把它留在这里,又或者说这是写这个故事的人的眼睛。
“这个故事有点短啊。”乾坤晃了晃这本书说。
“这个故事还没完,刚刚开始而已,不过我们要先找到拥有这双眼睛的人。”百囍说。
当一切都沉寂下来的时候,天空依旧是蔚蓝色。百囍看着毫无头绪的那本书,有点头疼,索性什么都不想,转身投入了堆雪人,打雪仗的欢乐氛围中。
“葵司,葵司?”百囍望着窗外出神,思绪如落絮一般随风飘散,这才依稀有个大致的模样,葵司是一位极其漂亮的女孩子,性格大大咧咧的,至于为什么会在炼狱中,好像就是因为害死了人,这是小罪,只是她受完惩罚将要投胎时,遇见了仇人,于是打翻了孟婆的碗,把那魂推入了黄泉,导致了那魂灰飞烟灭,阎罗才把她押到酆都神殿审讯,百囍看她犯的也不是什么大错,就留在身边当一个仆从。
看完正月十五的烟花,百囍就告别了外婆,踏上了回校之旅,回到住处的第一件事就是大扫除,三个人的大扫除。
“这玻璃为什么擦不干净?”古安媛使劲用布擦着玻璃说。
“笨死了,玻璃擦不干净,来看我的表演吧。”乾坤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说。
“乾坤,我可是刚刚拖完的地。”百囍拿着拖把看着乾坤无语的说。
乾坤背着百囍没有回话,就一直愣愣的盯着窗户,阳光刚好,透过他的身体,好像出现了丁达尔效应一般,光芒四射。
“百囍,你过来看看吧。”他几乎很平静的说。
百囍缓缓靠近阳台,那阳台的玻璃上,那双眼睛就那样直勾勾盯着她走过来,这是真实的,好似被墨水画在那里一般,百囍只感觉那眼睛真的在笑,在笑她的愚蠢。
“刚刚,它的眼睛流出来血。”古安媛说。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乾坤望着百囍说。
百囍拿起随手放在沙发上的那本书,掀开那一页,有眼睛那一页,透过阳光那张纸渐渐显现出那双眼睛的本来面貌,随着那张人像的呈现,百囍从那原本清澈的眼睛里看到了苍老浑浊,那是一位老人,满脸的皱纹,嘴角含笑,看起来和蔼可亲的模样。
“这老头是谁呀?”古安媛不解的问。
“这个人,可能就是阿诺给的线索吧!他要是不提醒我,我都忘记了还有这事。”百囍望着纸上老人笑了笑说。
“百囍,你说的那个叫阿诺的为什么会创建自己的世界?这是什么能力?”古安媛问。
“这个还是咱们慢慢探索吧!我要是直接告诉你们,就不好玩了。”百囍灿烂一笑说。
“咱们下午去图书馆借几本学习资料去呗,我爸刚刚给我办了借书卡,非让我借几本书看看。”古安媛说。
“好,那现在还是赶紧干活吧。”百囍拿起来拖把说。
天气渐暖,乾坤懒洋洋的躺在贵妃椅上晒着太阳,百囍拿起那本书塞进书包里,揉了揉乾坤毛茸茸的脑袋,顿时心情大好。
“还是你这个样子可爱啊!”百囍欢喜的笑着说,乾坤懒洋洋的打着哈欠,抬眼看了一眼百囍,又睡了过去。
“走了,百囍。”古安媛站在门口说。
“来了来了。”百囍说着快步走向她。
电梯都在维修中,她们只好走楼梯,还好住的楼层不是很高。一打开楼梯口的门,就看见一个长头发胖胖的女生站在楼梯口,她们互相看了一眼,古安媛就赶紧拉着百囍往下走,百囍下着楼梯,只感觉头顶的凝视从未消散,壮起胆子抬起头,那女人披头散发的低着头看着她们,嘴角呈现诡异的弧度,看的百囍是一阵心寒。
“那个女人怀孕了吧!”古安媛说。
“对。”百囍说。
“那她为什么站在那里?”古安媛不解的问。
“不知道,可能在等人吧。”百囍不确定的说,只是那个女生给人的感觉,总有一种危险的感觉。
图书馆里很冷清,零零散散的几个人,百囍挑了一个靠窗的地方坐下来,开始学习下一学期的课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手指触碰到那本书的时候,只感觉它炽热滚烫,她又不自觉的翻开了一页又一页。
第三页的故事开始了。
时间来到了许辞八岁那年,村庄里大雾弥漫,王姥姥踏着黎明前的微弱星光走进黑暗之中,她要去乡里寻大夫,许辞病了,整天高烧不退,外边的大雾迷人眼睛,也看不见方向,王姥姥就这样迷失在大雾里,消失了踪迹。
“月牙儿,月牙儿。”院子里传来邻居大娘的喊声。
许辞颤颤巍巍的扶着墙走了出来,姥姥已经消失了三天了,他的身体也一直都不好,竟然连站起来走两步都费劲。
“大娘,我,我姥姥呢?我姥姥找到了吗?”许辞虚弱的扶着门框说。
“你姥姥她没了。”邻居大娘哽咽的说着。
许辞只感觉自己的心脏突然炸了一般刺痛,大脑一片空白,顿时感觉天旋地转的,手慢慢松开了门框,连那支持他最后的力气都随着姥姥的离开消失了,他在想,姥姥没了,我也应该没啊。
“月牙儿。”大娘看着瘫倒在地下的月牙儿一时间不知所措。
村医说月牙儿病的很重,只能去大城市医治,这时候的月牙儿已经不在长出黑头发,皮肤惨白,就连那深灰色的眸子都变成透明的白色,许辞坚持为姥姥守灵三天,那三天一直在下雨,雨下的很大,那三天许辞一直忍不住流泪,泪流的很多,雨过天晴,大雾散去,他一直在等,在等他的母亲的到来,姥姥的葬礼办的简单,出殡的路上鸟儿都在哭泣,黄色的纸钱飞舞着,许辞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是只身一人。
“通知他妈了吗?也不能天天住咱家啊!也不知道这病传不传染呢。”姥姥的儿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