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只会用华丽的词汇描绘他们愿意看到的虚伪的美好事物,像秋天的落叶,夏天的雪,春天的嫩草,夏天的蝉鸣,他们只会隐藏自己害怕的,身上犯下的肮脏的罪孽,就好似久远年代的罪孽,无法言喻,树林里,河道边到处都是婴儿的啼哭声,如雷贯耳。
百囍没说话,眼睛飘向其他处,当做看不见她。
“百囍,百囍,我就当你答应了。”玄月淑看着发愣的百囍说。
“什么,不好意思老师,我没听清。”百囍回过神来说。
“没事,就是你看这天也黑了,你俩住的也挺远,今天就凑合住一晚,明早再走。”玄月淑说。
“啊,不了,没事,这才六点。”百囍说。
“别呀,百囍,住一晚呗,我好累啊,这一天天的。”古安媛撒娇的说。
百囍仔细衡量了一下,就一晚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可是那小鬼的目光阴森森的,那别墅也有些古怪,乾坤也不在身边,她看了看有了墨色模样的天空,点了点头。
百囍刚刚进别墅里,就听见外边有车开进院子里。还有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妈的,死狗,叫什么叫,再叫就把你宰了吃肉。”那男人恶狠狠的说。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五十多岁的模样,穿了个黑色皮夹克,手臂夹了个公文包,抽着烟,走路流里流气的模样,一张嘴就是一口老黄牙,看起来既猥琐又恶心。
“哎呦,妈呀,这哪里来的两个漂亮小姑娘。”那男人走进来打量着百囍她们说。
“这是我学生,你放尊重点。”玄月淑挡在她们两个面前说。
“你这老太婆,废话不多说,没钱了,给钱。”那男人抽两口烟,无所谓的说。
玄月淑让百囍她们两个先去二楼,等会再去安排住宿,然后她和那个男人单独谈谈。
“百囍,你知道吗?那猥琐大叔那小眼睛刚刚盯着你看,那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真可怕。”古安媛小声的说。
“这种人不用管他,最好是避开他,离得越远越好,把小心思都摆在明面上的人不是很可怕,可怕的是伪装成为另外一个人,那时候躲都躲不了。”百囍神色严肃的说。
“百囍,你别说了,我有点害怕呢。”古安媛说。
百囍偷摸注视着楼下的一举一动,只见老师领着那个男人进入了楼梯间,久久没有出来。
“我想上厕所,憋死了。”古安媛说。
“那你去吧。”百囍随便说道,正聚精会神的观察着楼梯间,一回头,古安媛就不见了。
百囍上了二楼,那是一个长长的走廊,百囍推断古安媛是到楼上找卫生间去了,她才上来寻找着,此时的走廊昏暗,阴冷,头顶的灯光闪烁,百囍就这样走着,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突然感觉一个影子突然从旁边溜走,百囍用余光也只看到了一抹红色,身后也是丝丝的凉意袭来,她深吸一口气,想着连徐禅那半面骷髅都没吓倒她,还能有什么更可怕的,一回头,什么也没有。
“姐姐,帮帮我,姐姐,帮帮我。”
莫名的声音响起,走廊显得异常空旷,回声很响,声音越发凄厉,痛苦。百囍痛苦的捂住耳朵,闭上了双眼。
只听吱呀一声,走廊尽头的门突然打开,有什么东西仿佛指引着她过去,百囍睁开眼,腿不受控制的往前走,走到那门的前面,半开的门里漆黑一片,好似黑洞的深渊,百囍轻轻推开门,另一只手紧紧握住胸前的魂玉,胆战心惊的往里走。
映入眼帘的是两个小小的排位,排位上的字模糊不清,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依稀能拼出左边上边写着小女齐溪之位。右边的却怎么也看不清,四周都是冥币,桌面上的香炉,那一把香还在燃烧着,另一个排位的炉子下压着一张符咒。
这到底是什么,这好像在封印着什么,或者想封印什么,百囍有些恐惧,恍然间再一看那齐溪之位旁边站着一个红衣小女孩,又或者说是鲜血染红了身上的布衫,她满身都是被鞭打的痕迹,稚嫩的脑袋上还有一道长长的疤,眼含泪珠,就这样委屈巴巴的看着百囍。百囍的恐惧顿时就烟消云散了,这不是白天那个小女鬼吗?
“怎么了,小朋友。”百囍温柔的看着她说。毕竟这些年看了那么多鬼怪,对于她来说,这种小鬼还是最可怜的。
“姐姐,帮帮我,救救我好吗?”那小女孩说。
“怎么救你呢?”百囍问。
突然四周摇晃起来,只见那女孩张着嘴巴说着什么,就是听不到,整个世界好像坍塌了一般,百囍猛地睁开眼,坐了起来,耳边还回想着她最后的三个字,齐家村。
百囍环顾四周,她躺在床上,古安媛趴在床边睡着了,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也很奢华,睡的床很软,一切都仿佛做梦一般。古安媛伸了个懒腰醒了,揉了揉自己的双眼,看着百囍满脸惊喜。
“百囍,你醒啦,我就上个厕所的时间,你怎么晕倒在走廊里了,是不是低血糖,还好玄老师发现的早,有惊无险啊。”古安媛说。
“我晕倒了,那刚刚我是。”百囍说,她想难道是一场梦,怎么自己晕倒的过程没有印象了,齐家村,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这中间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齐家村,齐家村。”百囍喃喃自语道。
“齐家村我知道,你平时不八卦,我跟你说,我来之前就打听好了,你还记得那个猥琐大叔吗?就是齐二狗,这是他小名,大名齐牲,以前就是齐家村的,都好几十年前了,我奶奶说的,现在这村子八成不存在了。”古安媛八卦道。
“还有别的吗?比如说他有个闺女什么的。”百囍问。
“呃,据我所知没有,好像就一个儿子,叫齐力,儿媳妇叫玄月,我就奇了怪了,怎么儿媳妇还跟婆婆一个姓呢?”古安媛挠了挠头说。
“没有女儿吗?没有女儿吗?”百囍陷入了沉思。
“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们那个年代好像很穷。”阿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