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鹤眉头皱起：“你若不喜被宫中关注，交给我。”
宋尽欢确实不喜，不过她说这话的时候，没带这层意思。
“出宫前太后曾提过，若是成亲，便将人带到她面前看看。”
玄鹤眉眼一松，赞同道：“嗯，确实该见见。”
慈宁宫。
太后、皇上以及皇后，共聚一堂。
宋尽欢老老实实地依次给三人请安，然后瞥了眼玄鹤。
玄鹤会意，跟着请安。
这个请安，意义非凡。
它可不是对于阶级权力的臣服，而是亲属之间该有的尊敬与敬重。
太后：“坐吧。”
宋尽欢：“谢姑妈。”
季悦宜的肚子有些明显，坐在那儿一手护着腹部，眼下微青，脸上挂着客气的笑容，看似与皇上恩爱，但仍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到疲惫。
没想到帝后之间会走到这一步。
这本，侧重点或许是季悦宜的个人成长史。
季悦宜笑呵呵道：“之前京中传出谣言，没想到二位真在一起了，恭喜玄阁老得偿所愿。”
这可不是好话啊。
除了玄鹤，谁不觉得那则谣言在冒犯他？
玄鹤也是前些日子才发现，命人编撰的故事竟给旁人带来那么多的误会。
如今听季悦宜这么一说，自然能明白对方的恶意。
太后脸色微变，碍于玄鹤在场，忍了下来。
玄鹤慢悠悠的嗓音中带着几分凉意，“实不相瞒，那则谣言在某种程度上确实促成了一桩好事。”
宋尽欢抿嘴微笑，“还没来得及恭喜皇后娘娘呢，后宫妃子接二连三有孕，多亏了皇后的大度。”
此话一出，皇后脸上的笑意险些挂不住，最终也只吐出一句应该的。
一旁的皇上听了，脸色当即不好了，冷言嘲讽道：“朕的好皇后，果然名不虚传。”
季悦宜：“皇上为了皇家开枝散叶，亦是功不可没。”
皇上：“你！”
宋尽欢与玄鹤乖乖地垂下眼皮子，听着上方的针锋相对。
太后觉得颇为难堪，把宋尽欢叫了进去，打算说点体己话。
殿中登时只留下皇上、皇后、玄鹤三人。
皇上：“玄阁老，没想到你会倾心于林琼。”
玄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皇上回忆起从前：“想当年朕与皇后初遇，对其亦是一见倾心。”
玄鹤眉头微皱，故作不解：“臣本以为皇上不会广开后宫。”
皇上：“当时出了徐昭仪之事，而后被群臣相逼，就连爱卿……”
玄鹤不得不提醒道：“皇上，臣一向支持你后宫只有一人。”
虽然后来的选秀中，有他的推波助澜。
可在明面上，他可从来都是支持皇上的。
就连徐昭仪他在御书房那事，用量极轻。
皇上只需要稍稍克制，命太医过去就能解清。
可惜，定力不够。
亦或者说，对皇后的真情，也不过如此罢了。
季悦宜再次意识到，枕边人的背叛竟然如此彻底。
玄阁老把持朝政，有他支持，只要皇上不想，根本就不会有选秀一事。
曾经的阿煜原来早就已经死了。
她的眼底快速闪过恨意，掐着手背端起笑容，“玄阁老既然娶亲，后院总要多几个人替夫人分担一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