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眉头微微皱起。
睫毛轻轻颤动，一副欲醒不醒的样子。
宋尽欢赶紧收回手脚，床上一滚就落了地。
几乎在同一时间里，齐律睁开了眼睛。
他一手撑着身体坐起来，神色茫然的看向前方，视线却不知聚焦在哪处。
随后捏了捏眉心，下了床。
洗漱一番后，换了套居家服。
宋尽欢跟着他走进厨房，看着他煮了一碗鸡蛋面端到餐桌边。
他并没有急着吃，而是先拿出手机，开始搜索。
#睡觉时总觉得身上有重物是什么原因#
#鬼压床是真实存在的吗？#
#被鬼压床了怎么办？#
宋尽欢心头直跳，忍不住为自己解释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我昨天明明离你很远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压着你了。”
“我睡相很好的，那就是个意外。”
“还有啊，我不是鬼，你搜错了。”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漫不经心地往上滑动，当听到她否认自己是鬼时，停顿了一下。
“算了，你搜吧。”
“反正你听不见我说的话。”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没人听见我声音，呜呜呜呜呜~~”
齐律摁灭了屏幕，耳边是她的干嚎声。
知道别人听不见，还能一直叨叨叨。
真是个小话痨。
……
宋尽欢眼巴巴地看着他吃面，不知有多羡慕。
“我命苦啊，只能看着别人吃。”
“我明明可以吃东西的啊！”
早餐半个小时，齐律耳边一直环绕着她的声音。
难得热闹。
情感进度：-18。
宋尽欢瞪圆双目，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
情感进度动了！
属于她的情感进度了！
这不就说明，齐律能看见她！
她猛地凑到男人面前，兴奋而笃定道：“你看得见我，对不对？”
齐律眨动眼睛，后退半步，转身。
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宋尽欢赶紧跟上去，急切道：“齐律，你看得见我，对吗？”
齐律再次背对她。
“你是不是害怕？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一般人，看到她这种情况，不吓死才怪。
齐律依旧不吭声，转身进了书房。
宋尽欢哪能放过他，自然是要跟进去的。
眼看他拿起一份报纸。
她靠过去，当着他的面弹了两下报纸。
齐律面不改色地继续看报。
宋尽欢又弹了好几下，报纸抖得根本难以观看。
但齐律就是坐在那儿，该干嘛就干嘛，无视她。
她明白了，对方能看见她，也能听见她。
就是故意的。
没有人能叫醒一个假装睡觉的人。
她气闷地深吸一口气，很用力地在他对面坐下。
双手撑着下巴，直勾勾地盯着他。
猛盯着他。
用眼神攻击他！
女人的存在感非常强，特别是如炬的目光，让齐律险些连样子都做不下去。
看报纸的过程前所未有的难熬。
她还在看他。
报纸上的新闻和插图逐渐看不真切。
他稳了稳心神，像这种超乎人外的东西，只要不把人的念落在它们身上，它们很快就会消失。
宋尽欢趴在了桌子上，唯一不变的还是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