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医生与护士在老头子的带领下,呼啦啦地来到病房。
宋尽欢睁眼就看到几张陌生的脸出现眼前,记忆深处爷爷的脸与唐装老人重叠。
“汤圆,你总算醒过来了!”
汤圆?
想起来了,因为元宵节要吃汤圆,所以小名叫汤圆。
宋尽欢想说话,嗓子却干哑的厉害。
看到老人如此担忧,费力地抬手,想要给对方安抚。
元爷爷见状,赶紧伸手握住。
医生上前检查一番后,欣喜道:“体征一切正常,留院再观察两天,没什么问题就能出院了。”
元爷爷连声道谢。
随后打电话,让人送一些吃的过来。
与此同时,玫瑰园A幢-8,二楼卧室的床上,男人豁然睁眼。
室内窗帘遮掩,昏暗一片。
点滴的声音在寂静地室内格外清晰。
闫时目光转动,看向只剩下半瓶的吊瓶,眉间隆起。
似乎做了一场冗长的梦,梦里是什么完全没印象。
心里却空落落到了极点。
他捏捏眉间,脑海里混沌一片。
目光无法聚焦地望向某处。
过了许久,门外传来脚步声。
门被推进来。
“闫先生终于醒了?!”
闫时在一个月前的某一天突然昏迷,送到医院检查也无果。
于是就在家里注射人体所需的营养。
金医生作为他的家庭医生,在此期间暂住在楼下的客房。
男人消瘦不少,听到动静,黝黑的眸子微微转动,“我……怎么了?”
嗓音沙哑的不像话,发出来的字音有两个轻得听不太清楚。
金医生耳力好,迅速将情况明说,并建议道:“闫先生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比较好。”
闫时面无表情地摆摆手,抬手看向金医生。
金医生快步上前,熟练地拔掉针头,随后又嘱咐一些需要注意的点。
“闫先生想吃什么?”
闫时慢吞吞地眨眨眼,吐出两个字,“煎蛋。”
金医生小心翼翼地将闫时扶到楼下,转进厨房煎了两个荷包蛋。
闫时看了一眼筷子,再看盘子里的两个煎蛋,呼吸一重。
“我需要刀叉,再来一个盘子。”
金医生以为他手上没劲儿,用不了筷子。
刀叉跟盘子很快放到闫时手边。
男人习惯性地拿起刀叉,将煎蛋的蛋白与蛋黄切割,再将蛋白全部放到另一个盘子里。
做完这些,他愣住。
眼皮子轻垂,看着剩下的蛋黄,眉头再次皱起。
事实上,他对蛋黄并没有喜爱到需要剔除蛋白的地步。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他看了眼对面的金医生,想了想,将蛋黄推了过去。
或许,他更喜欢蛋白。
金医生:“这”
闫时:“你吃。”
金医生不得不接受这份好意,笑着道:“闫先生客气了。”
煎蛋吃完,金医生留下来又观察了闫时一段时间,确定对方一切正常后才离开。
闫时望着周遭的一切,明明很熟悉,却又觉得陌生地厉害。
过于寂静。
寂静地让他心慌,无法心安。
康复中心病房205,宋尽欢喝了一碗粥,要不是爷爷拦着,她怎么着也得来两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