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点点头，在纸上写下他的名字：“热、木、jie，jie是哪个jie啊？”
莱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是这个吗？”沈婳写下一个“杰”，问莱月。
“可敦，我不认字。”莱月说道。
沈婳有些诧异：“你不认字？大漠的字也不认识吗？”
莱月还是摇了摇头：“可敦，我们这边基本上是不怎么学认字写字这些的，就算有这种学堂，一般也是先让家中的男孩去学，女孩很少有能学习的。”
“那你想学吗？”沈婳问道。
莱月顿了顿，开口说道：“可敦，我很早之前就被我的阿布和额吉送入了热木一族做侍女。”
“为什么要将你送进来？”沈婳还是有些不解。
“好像是为了供弟弟上学堂，说家里没钱了。”莱月平静地说道。
沈婳伸手拉住了莱月的手，缓缓开口道：“那是他们没眼光，我们莱月这么棒，大梁话都学会了。”
“想认字吗？想读书吗？我教你。”沈婳继续说道。
莱月低下头，开口道：“我太笨了。”
“你怎么可能笨啊？这不是和青烟打趣我，打趣得挺好的嘛。”沈婳说完，捏了捏莱月的脸，成功缓和了两人之间的气氛。
“可敦，谢谢你。以前很想学，那时候不是很明白弟弟可以学，我为什么不能学，后来也就不在意了。其实，我有的时候真的很好奇，看书写字到底是什么感觉啊？”莱月对着沈婳笑了笑。
沈婳开口道：“那我教你，告诉你写字读书。”
莱月朝着沈婳笑了笑，应了声好。
沈婳倏地觉得，她似乎找到了完成任务的办法，不管大可汗最后什么时候去世，自己都可以去干这件事。
那就是，在大漠开一个新式学堂，让没有条件的小孩入学，让女孩入学，至少给他们一个选择的机会。
“好了好了，莱月，你快告诉我大可汗孩子的情况。”沈婳言归正传，“先说说这个热木桀吧，他和大可汗的关系怎么样？”
“可敦，要听实话吗？”莱月犹犹豫豫，开口问道。
沈婳点了点头：“当然啦。”
“不好，一点也不好，是那种一见面就可以打起来的那种不好。”莱月丝毫没有掩饰，直接说了出来。
“那热木桀现在人在哪？”沈婳继续问道。
莱月愣住了，急中生智道：“您可以问问大可汗。”
“那大可汗剩下的小孩呢？”沈婳也没太注意莱月的反应，接着开口问道。
“第二大的是热木轩，最小的是热木禹，今年才刚刚十岁。”莱月告诉沈婳道。
沈婳一一写下他们的名字，并开口问道：“那他们和大可汗的关系怎么样？”
“emmm反正比和小可汗的关系好。”莱月也不好多做评价，只能这样说。
沈婳若有所思，这样看来，的确是这个热木桀的嫌疑最大。
“莱月，从明天开始，我就教你写字看书。你要做好准备啊，我会很严厉的。”沈婳放下笔，看向莱月。
莱月点了点头，向沈婳道了谢。
——
一天忙下来之后，热木桀晚上到了沈婳的营帐，和她一同吃晚饭。
沈婳坐在营帐中，百无聊赖，心里念叨着大可汗怎么还不来。
下一秒，就看见她心心念念的人走进了营帐。
沈婳立马站起身来，奔向他，一下扑进了热木桀怀中。
热木桀将她稳稳接住，就听见她说：“你想我吗？”
热木桀微微一愣，他倒是第一次听沈婳说这样的话。
没等热木桀开口回答，沈婳继续问道：“今天身体有没有不舒服？你的伤口还疼不疼啊？抱着我是不是太累了，我现在下来……”
沈婳说着说着就准备从热木桀身上下来，热木桀将她抱得紧紧的。
热木桀十分不解，沈婳这是怎么回事？
不应该是自己问她有没有不舒服吗？
她是在怀疑自己的实力吗？
“累了就不要逞强，放我下来吧，我想下来，大可汗。”沈婳在热木桀怀里继续说道。
“沈婳！”热木桀忍无可忍，抱着她往床边走，“我看你今天是一点也不累。”
沈婳如梦初醒，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就算他身体不好，自己也不能直接拆穿他啊，你看看现在，大可汗他都恼羞成怒了。
“还痛……真的……”沈婳一脸委屈地看着热木桀，“我们吃饭好不好，青烟她们马上进来了。”
热木桀这才放过她，正如沈婳所说，侍女们很快就进来了。
两人吃饭时，沈婳倒是学乖了，不敢再多说话，生怕他再有动作。
吃完饭之后，沈婳开口问热木桀：“大可汗，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的小孩啊？”
“我怕他们吓着你。”热木桀微怔，沈婳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随即想到了一套说辞。
沈婳继续问道：“可是我也算是他们的母亲了，我想见见他们，特别是热木桀。”
自己的名字从沈婳嘴里说出，热木桀有一瞬间的恍惚。
“大可汗，不行吗？”沈婳追问道。
热木桀回过神来，开口道：“为什么特地想要见热木桀？”
“你的小孩就是我的小孩，为什么不能见？”沈婳装作生气的模样，说道。
“热木桀他现在在外征战，热木轩在学堂上学，热木禹去他额吉的部落玩了。”热木桀也只能这样说道。
沈婳皱了皱眉，开口道：“好吧，那你不要太辛苦了，他们不能陪你我就好好陪你。”
听了沈婳这话，热木桀现在完全后悔说自己是那个老头了，沈婳对自己的误会真是够深的，她不会以为自己要死了吧？
不行，不能让她这样觉得，要好好证明给她看！
热木桀将沈婳抱起，走向床边。
“啊……干什么啊？”沈婳顿时觉得不妙。
热木桀低头吻上她的唇：“不是觉得我累吗？我得证明一下。”
“可是…还很痛啊……”沈婳担心他，也担心自己。
热木桀低笑着说道：“那我轻轻的……”
……
事后，沈婳已经睡着了，热木桀还在收拾着。
终于收拾好之后，热木桀轻手轻脚地上床。
床上的人似乎感受到了来人，迷糊中就往热木桀怀里钻。
热木桀在沈婳额头上落下一吻，低声开口道：“婳婳，记住，我才是热木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