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听到这话,瞪大了双眼,猛地踩下了刹车。
“我就是好奇,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你和阚泽为什么会结婚?”阚斯屿见沈婳的反应,其实已经知道不对劲了,“他不会爱,他没有爱人的能力。”
还好刚刚路上没有什么车子,沈婳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又开着车上路了。
她一边开着一边对阚斯屿说道:“那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我呢?你爸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我们之所以结婚肯定也是有我们自己的原因的。”
阚斯屿听到沈婳这番话,他仿佛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阚斯屿其实不在乎他们婚姻的真实与否,假的,再好不过了;要是真的,他也要把沈婳抢过来。
“是因为我吗?”阚斯屿接着问道。
沈婳皱了皱眉:“你怎么老是对这些问题感兴趣啊?”
“那换个问题,你一定要回答我。”阚斯屿也不纠结,又开口说道。
沈婳也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了他。
“你喜欢我吗?”阚斯屿问道。
车内安静了好几分钟,似乎都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阚斯屿也不急着要沈婳给出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其实沉默有时候就已经算做答案了。
要是不喜欢的话,她大可直截了当地说,在犹豫,至少说明沈婳不是不喜欢的。
“当然喜欢啦,”沈婳一边打着方向盘倒车,一边回答阚斯屿,“我年纪轻轻就有了你这样一个儿子,作为你的小妈,我确实是很喜欢你的,会保护我,也知道好好学习了,这谁不喜欢啊?”
不等阚斯屿给出反应,沈婳就迅速地下了车。
阚斯屿看着沈婳的溜走的背影,想起了一个月之前,她也是这样落荒而逃,只是,阚斯屿的心境截然不同,这次,他胜券在握。
……
“大熊,大熊,你在吗?”沈婳溜回了房间,第一时间就是找大熊,她怀疑这个世界要崩掉了。
沈婳叫了大概两三分钟,才听见大熊的声音:“怎么了,小婳?”
“你有发现什么异常吗?”沈婳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啊,我刚刚在…睡觉。”大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李璃玥真和阚斯屿在一起了?”
“你还能睡觉?”沈婳有些诧异,只觉得它的心真大,而且感觉大熊有些鸡肋,什么都也不知道。
大熊点了点头,又随即摇了摇头:“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沈婳问道。
“我现在可以在资料库中搜一搜。”大熊没有正面回答。
“打住,”沈婳制止了它,“没有在一起,确认过了,千真万确。”
大熊摇头晃脑,咧嘴笑着看向沈婳:“小婳,你真厉害!”
“大熊,阚斯屿能和李璃玥在一起吗?”沈婳试探着问道。
大熊认真地分析道:“理论上是可以的,只要保证李璃玥不黑化,我们的任务就是让阚泽阚斯屿父子和睦相处,最好的话是能解开心结。”
“那就是说阚斯屿的…感情线不重要?”沈婳再次问道。
大熊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和谁谈恋爱都可以?”沈婳接着追问。
“是的,和谁都可以。”大熊回应道。
沈婳停顿了几秒,再次说道:“我也可以吗?”
“emmmm可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要任务完成就可以。”大熊微微愣住,反应过来之后立马说道。
沈婳这下放心了,对于阚斯屿,她确实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但是她还在犹豫,不能完全确定自己的心意,担心世界是不是会因此崩坏。
“你还知道什么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看不出来啊,你还有点子水平。”沈婳现在放松下来了,打趣着大熊。
“……”大熊沉默了两秒,对它的宿主表示无语。
打趣归打趣,沈婳还是回到了任务上:“大熊,有没有什么契机,能让父子俩人坦诚相见的?”
大熊顿了顿,缓缓开口说道:“半个月之后,阚斯屿的生日,这个应该可以吧。”
沈婳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她倒是真的想了一个真·坦诚相见的计划。
这小半个月的时间,沈婳在阚泽、阚斯屿两父子之间斡旋。
她联系阚泽的助理,说了自己的意图,助理被沈婳说服力。
在那天,助理表面上为阚泽安排了一天的工作,实际上把阚泽的行程改到了沈婳说的那个地方。
而阚斯屿那边,沈婳送他照常送他上下学,也没提生日那天的计划,只是那天将阚斯屿带到了她早就约好的私人温泉。
“今天,泡温泉?”阚斯屿有些局促不安,沈婳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狂野,他还有些不习惯呢。
沈婳没听出阚斯屿话里的娇羞,只是点了点头,让他先进去了。
……
“你怎么在这?”阚泽进入温泉之后,泡了好一会,才看见了阚斯屿。
阚斯屿看见阚泽的那一瞬,明白了沈婳的用意,原来她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她还是想让自己和阚泽和好。
阚斯屿回过神来,看向阚泽,问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什么日子,我今天是来谈合作的。”阚泽一脸严肃。
阚泽在阚斯屿的记忆里,一直是严肃刻板的传统上司形象。
这么多年,阚斯屿无论多么拼命摇摆身后的尾巴,卖力讨好,阚泽都视而不见。
小时候不懂事,要很多钱买玩具,也想要父母的爱。
家长会没人来,生病住院时,医院联系不到监护人。
在作文里写要成为父亲一样的人,成为父亲的骄傲。
然而那张刊登着《我的梦想》的校报,折成童年的纸飞机,从未抵达目的地,哪怕只是换来一句简单的“你好棒”。
小时候他如此崇拜阚泽,渴望他的宠爱。
后来,他渐渐发现,阚泽其实不会爱人,他的心里只有工作,自己就是他的下属。
可是啊,这样是不对的,哪有父子是这样的呢?
“阚泽,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不知道,我也一点都不奇怪,因为这二十年来,你从来都没有在乎过我。
生下我,是你自愿的,是你主动去和我的母亲做的试管婴儿。既然有了我,你难道一点义务都不用尽吗?
阚泽,我是你的儿子,不是你的下属!”阚斯屿说完这一切,就怒气冲冲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