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巧因为陆苏铭的一句话而陷入了沉默当中。她低着头,用纤细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的发簪,刚刚轻飘飘的发簪似乎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变得沉重了起来。
[别!姐!别信他的话!]
[你是信我还是相信母猪会上树。]
苏巧承认有一瞬间心里哽了一下,可是担惊受怕、曾经期望又落空的那种难受的感觉,让她太难以承受了。
她不想再回到过去。
也不是说不能原谅陆苏铭,他们还没有到那种不死不休的地步。否则的话,她也不会来参加这个节目。
只是,镜子摔碎了,哪怕沾了起来,它也不是原来那块镜子了。
苏巧深呼吸了一下,心理调整了一下心态,抬头看向陆苏铭。
冲着他点了点头,“真的很谢谢你,我会用的,不会落在化妆盒里面沾灰的。”
如此梳理的语气。
陆苏铭似乎也早就预料到了,只是还是不可避免的失落了起来。
他无奈的笑了一下。
终于妥协的举起了手中的高脚杯,对着她放下来的杯子,轻轻的碰了一下。
清脆的声音。
如同易碎的水晶,已经无法再黏合了。他们的感情经过了漫长的分分合合、纠纠缠缠,好像在这一次,终于是落下了帷幕。
“祝你成功。”
“你也是。”
[哎,我磕的cp终于结束了,我的心也跟着结束了。]
[不管怎么样,也是陪伴了我整个的青春。还记得跟闺蜜一起彻夜讨论糖点,被虐到的时候,不停的哭、闹,甚至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但现在都已经成为了过去了,祝福你们。]
[弹幕怎么那么伤感,搞的我这个来凑热闹吃瓜的都不好意思起来了。那我就送几朵小花花,聊表心意吧。]
一时间弹幕上的氛围顿时压抑起来。
不过也随着有人不断的送花、送一些小玩意,充斥着整个弹幕。再加上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特意引导,大家的氛围又慢慢的转变了。
*
今晚上是最后一天了。也许是这个原因,镜头一直在拍摄。
到了晚上十点。
沈采曼的睡眠生物钟已经导致她开始打哈欠了,哪怕吃了那么多的海鲜,也阻止不了她想睡觉的心。
薄寒沉看了她一眼,起身伸出大手,“睡觉去吧。”
[睡觉睡觉,你们一起睡觉,我就蹲在你们的床边看看,绝对不打扰。]
[那我躺在床底。]
[我可以委屈一下自己,在门口。]
沈采曼抬起小手落在他温厚的掌心,被他拽着站了起来,一起朝着游轮内部走去。
他们的房间自然被节目组丧心病狂的安排在一间,即使大家都知道,在节目上,大概率什么都不会发生,但是耐不住人家喜欢看和脑补啊。
掌控摄像头的师傅,今晚上格外的勤奋,一直跟着他们。
他们走进去。
师傅居然也大大方方的跟着走了进来。
薄寒沉脱下身上的西装。
沈采曼忍不住偷看了一眼,男人里面穿着的是白衬衫。他正在挽起袖子,露出了拥有着流畅线条的胳膊。
她也看到了师傅正在拍。
有些愣,沉默了几秒,开口,“师傅,这么晚了,你不下班吗?”
[我给大家翻译一下——你怎么还在这打扰我们二人世界?]
[师傅挺住!今晚可是最后一晚上了!]
师傅很精明,否则也不可能当上主掌控的师傅。但是此时,师傅却憨憨一笑,颇有一种我就笑笑,你就原谅我吧的感觉。
薄寒沉可没有沈采曼那么温柔。
他直接转身,高大健硕的身材,对上师傅瘦瘦弱弱的身体。尤其是此时板着脸的时候,看起来就更吓人了。
“师傅,下班吧。”
“……”师傅抿了抿嘴唇,可怜兮兮的试图用眼神攻击薄寒沉,“再让我拍拍吧,反正是最后一夜了,粉丝们也想多看看你们。”
薄寒沉倒是不会被攻击到。
他看向沈采曼。
工作人员递上手机。
她顺手接了过来,上面许多的弹幕飘过。
[沈姐!让我们再看看吧!求你啦!]
[老婆老婆老婆,表白老婆。]
[沈姐出了节目组是不是就要去拍戏了,那很久都看不到了,呜呜呜。]
沈采曼有点心软。
这群粉丝还怪可爱的,想了想,于是点了点头,“好吧,但是我们睡觉的时候,你们就得走了。”
师傅赶紧表示,一定会走。
虽然答应了。
但房间里面多出来几个工作人员,怪奇怪的。
沈采曼生怕露出她和薄寒沉是刚刚谈恋爱的马脚,所以假装表现的很淡定。
从行李箱掏出衣服后,没过脑的问了一句,“你要洗澡吗?薄寒沉。”
糟糕。
她怎么问这种问题。
薄寒沉不会不知道怎么回吧,他要是显得尴尬了,她要怎么圆回来。
刚想着。
结果薄寒沉很淡定的蹲在了沈采曼的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滑过她额前的碎发,动作亲昵又顺手。
“我先洗?你先洗?”
[这是我能听的吗?]
[一起洗吧,现在都讲究节约用水。]
[你们确定一起洗节约用水,不会越用越多嘛。我和我老公一起洗澡,就很难出来。]
[隔壁的,你能不能穿条裤衩子,别不把这里的姐妹当外人,好不好。]
沈采曼反而愣住了。
隔了一会儿,强装镇定的结结巴巴,“额,嗯,哦……你、我先洗吧。”
她抱着选好的衣服小跑着进了浴室。
镜头追随过去,浴室的门砰的一声关上。
没有了沈采曼作为缓冲带,房间里的氛围相当的压抑。工作人员好几次都尝试跟薄寒沉沟通,但他真的不好沟通。
一张嘴就恨不得咬死你的那股劲儿,工作人员都想说一句——疯狗。
不过疯狗也是认主的。
工作人员迂回提到沈采曼,他的态度就会和缓很多。依靠着这个绝活,工作人员勉强和他聊了起来,没把来直播间的观众给冻死。
但是也差不多。
过了一会儿。
沈采曼洗完走了出来,头发被毛巾包裹着,身上穿着裹的严严实实的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