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彩儿又多看了几眼小木雕,之后转身回去睡了。
沈采曼也躺在床上,把小木雕收好,闭上眼睛,嘱咐黑猫,“黑夜,你守着小木雕,可别被抢走了。”
黑夜:猫就不需要睡觉的嘛。
夜深人静,大家都安静的睡觉。
黑暗中,唯独娑娜睁开了双眼,眼里满是不解和疑惑。刚刚她做了个噩梦,可能是越靠近黑暗神,她就越害怕出事,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没想到醒来之后,听到了秦彩儿和沈采曼的对话。
什么意思。
秦彩儿也是神,能占据人类身体的神,一定是神格受到了伤害,是被打入了凡间,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现在变成了半神。
而且,她和沈采曼之间,好像有无法磨灭的仇恨。
不行,她得保护沈采曼。
沈采曼是被光明神选中的神女,是未来光明城的保障,她必须要保护好。
突然,一股神秘的力量似乎牵引着她。
她不受控制的站了起来,然后推动石头来到了门口。她吓得浑身僵硬,冷风吹着她淡薄的身体,瑟瑟发抖。
一道高大的身影落在了她的面前,闪烁着迷雾和金光,看不清楚里面人的容貌。
但她知道,眼前的就是光明神。
娑娜赶紧跪了下来,“光明神大人!”
“起来吧。”
爱格伯特手一挥,她就自动站了起来。
一道东西送到了她的手上,她低头一看,是一套粉色的流沙裙,轻如薄翼的触感和闪亮亮的钻石,缀满了整套裙摆,稍微掉下一颗,她都要心痛不已。
在裙子的上面是一个娇小的法杖,法杖的底端是木头制作的,隐约能闻到淡淡的木质香气。
木上雕刻着一些奇怪的符文和图像,娑娜看过去就觉得头晕目眩。她急忙移开视线,不敢多看。
“你把这些东西交给曼曼。”
娑娜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光明神说的“曼曼”是谁。她点点头,心里又十分纳闷,但不敢问出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光明神不自己送进去,这样不是更好吗?神女知道是光明神的馈赠,一定会更加虔诚。
光明神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在离开之前说了一句,“太晚了,别打扰她休息。”
咻。
他消失了。
娑娜站在原地,确定光明神不会回来,才叹了口气。
她还以为是什么特别的原因,原来只是为了不打扰神女的休息。
光明神对神女真的是过于爱怜了。
*
转眼间到了第二天。
沈采曼洗漱完和大家一起吃了一顿后,准备开始爬山。
娑娜忽然找上她,把昨晚光明神给她的东西交给了她。
她接了过来,去了山洞换了一身。
黑色的大辫子被娑娜帮忙扎成了个大麻花辫,上面别着一些在路边采摘的白色和粉色的小花瓣,十分漂亮,闻起来也香香的。
沈采曼穿着流沙裙走了出来,一袭亮色的粉色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钻石耀眼的几乎刺目。
也将她姣好的身材包裹的相当的完美。
现在是夏季,材质轻薄的流沙裙,虽然是长裙长袖,但是一点也感觉不到热。袖子的部分是透出来的,能看清楚里面白嫩的肌肤,但是又能遮挡阳光。
秦彩儿身体里的主神没有性别,自然不会去嫉妒她的穿着。
她目光瞬间转移到了沈采曼手中握着的法杖上,那才是重点。
以主神的眼光,它一眼就看出来,沈采曼手中的法杖的底部的木头,是用“精灵木”制作的,因为只有精灵木的木头才会有这种斑驳的木头痕迹。
精灵木有一个特殊的祝福,叫做“精灵的祝福”,传闻用精灵木制作的东西,就会得到精灵的祝福。
总之这玩意在华国大陆已经找不到了。
而最吸引秦彩儿眼神的,是法杖上的珠子,一颗大约苹果大小的水晶球质感的圆形珠子,里面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乍一看十分温暖,但透过它的注视,隐约可以窥视到里面波涛汹涌的电闪雷鸣,十分骇人。
不夸张的说。
如果有一个凡人捡到了这根法杖,并且用出来的话,那个凡人都可以为此毁灭一个世界。
太可怕了。
秦彩儿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它对那根法杖里面的能量感觉深深的恐惧。
戴维站在她的身后,扶住了她的腰,“没事吧,彩儿?”
她摇摇头。
等到沈采曼换好了衣服,拿起了法杖。娑娜就带着大家一起上了山。
大家爬来爬去,好不容易爬上了山顶。
从山顶往下看去,大家骇然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其实上来之前,大家都有猜测山对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了。光明神让沈采曼过去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个答案只有当事人和娑娜知道。
娑娜知道山对面是黑暗神的地盘,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就是没想到,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可怕了。
所有的树木都枯萎了,地上原本应该和山这边的草地一样,是青青草原,但此时上面一棵草都没有,反而裂开成了裂土。
好像几百年都没有被水给滋润过了一样,裂成了一条一条的细缝。上面没有任何有生命的动物,什么小兔子、山鸡之类的,一概没有。
但是从上往下看,大家却看到了一具具行尸走肉的尸体、怪物、变异的植物,在四处乱动。
而且数量不止一只,是很多只,密密麻麻聚集在一起。可怕的是,这些生物没有任何敌我之分,居然在互相攻击。
这也就意味着,沈采曼她们如果从上面下去的话,一定会遭到攻击,躲都躲不掉。
迷雾没有了。
视野开阔了,可是一切都变得更加可怕了。
旁边不知道是谁忽然说了一句,“以前没有出光明城的时候,觉得黑暗森林里面的迷雾最可怕。现在看来,迷雾反而是保护人类不要进去的,因为没有了迷雾,真相才往往更令人恐惧。”
如今看来,的确如此。
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下去还是不下去,是一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