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采曼还记得,当时她故作镇定的推开了沈永康,走的飞快。
可是她根本不敢回家。
但下课后,依然被沈夫人,一个看着面善,信佛求佛吃斋的夫人,亲自到校门口来接她。
她吓坏了,却只能上了车。
回家后就遭到了电击。
为了对付她这种不听话的疯狗(沈夫人这么称呼她),沈夫人专门弄了一个电击室。只要她擅自行动,做出了让她怀疑的行为。
沈采曼就会被关在电击室里面遭受电击。
不会对她有任何生命上的威胁,也不会糟蹋她的血。只是会让她的身体痛苦万分,生不如死。
沈采曼从小就是个能屈能伸的人。
她笑着握着沈夫人的手,跟她求饶,向她道歉,即使她心里恶心到了极点。
可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15岁的时候,她曾经想过跳楼自杀算了。她站在楼顶往下看,却看到人家一家三口,穿着靓丽奢华,说说笑笑的。
喝着红酒、听着旁边的侍从拉着小提琴,切着三分熟的牛排,脸上弥漫的都是幸福的开怀大笑。
他们有钱,要什么有什么。
就算她死了,沈夫人也许会费一番心力再去找一个。世界上那么多人,真的只有沈采曼,一个人的血能够融合吗?
不一定吧。
所以她死了,就如同一只不起眼的蚂蚱,也许会让你看到它的一瞬间失声尖叫,但是蚂蚱就是蚂蚱,翻不起什么水花。
当时的沈采曼从楼顶下来了,眼里弥漫的不再是迷茫和泪花,而是野心。
看着这栋价值好几个亿的别墅,她想要。
这么多的钱,她想要。
权势、地位,她也想要。
她要报复回去,要让沈家得到应有的报应,让她们没办法再危害别人。
社会的败类。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
沈采曼一直隐忍到18岁,都找不到什么好的办法。
直到后来的一切发生。
*
“沈采曼,你敢打我!”沈永康捂着脸,终于反应过来。
小的可怜的喉结,像极了他被踩在地上的自尊心,剧烈的抖动着。
沈采曼一脚踹过去。
“啊——”
他如同鸡飞蛋打,再次发生了公鸡打鸣的声音。不再捂着脸,而是痛苦万分的捂着下半身,应声倒地,痛苦的蜷缩在一起。
“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时间吗?”
沈永康含着泪水,躺在地上看着她。
沈采曼低头弯腰看着他,逆着的阳光洒在她娇小的身影上。她半扎的高马尾蓬松又漂亮,耳朵旁边一缕一缕织成的小麻花辫,随意的散落在胸前,随着动作荡来荡去。
她染着的雾感十足的蓝灰的颜色,在阳光下,闪烁着一种亮闪闪的光芒。
刺痛了沈永康的双眼。
一瞬间。
他觉得她漂亮,是他得不到的女人。
又觉得她猖狂,本应该就是他的女人。
他躺在地上无力的看着她越走越远,愤怒的在地上无能狂怒,“你等着,沈采曼,回家我就告诉我妈。”
沈采曼头也不回的对着他竖起一根中指。
轻飘飘的话语却重重的砸在他的心头,“妈宝男。”
*
沈采曼去附近的奶茶店买了一杯奥利奥奶茶,坐在附近的圆墩墩上,屁股被烫的热热的,周围人异样的眼神从她身上一闪而逝。
这么大太阳,正常人都往阴凉的地方走,谁会专门挑选热的要死的地方坐着。
她不在乎周围人的看法,这是最没用的东西。
沈采曼的想法很简单,她只是单纯的想晒晒太阳。不是主神空间里面,那种捏造出来的太阳,是真实的,烫在皮肤上有点热热的太阳。
她一边吸着奶茶,拒绝着珍珠粒,眯着眼抬头望着热辣辣的太阳。
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哇,她真的自由了。
虽然只有一天的时间,但没关系,她已经迈出了一大步,可以慢慢的来。
附近有一辆很显眼的劳斯莱斯停在了路口。
因为这是靠近市中心的位置,又是周末,人流量很大。车子都被堵在了马路边,没个几分钟或者十几分钟都很难开出去。
陆奕沉的车就卡在了附近。
他打开车窗,黑色的瞳孔里面闪烁着蓝灰的颜色。
一个小姑娘,坐在马路上的圆墩墩,不在意的吸着奶茶。
她长得很漂亮,一眼望过去,就叫人挪不开眼睛。
那种漂亮,是具有攻击性的,但并不是浓颜系,相反,她是长得可爱清纯那一挂的。但穿着破洞裤,白色的小吊带背心,外面裹着一层透纱材质的小外套。
一般这样的美女,又是染头、美甲,穿着打扮都特别潮流的美女,很少有男人敢主动上去要加好友。
这就是陆奕沉觉得她有攻击性的地方。
他不是一个看女人会看出神的男人,但却盯着小美女看了半天,眼睛都差点忘了眨,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
下一个瞬间。
小美女似乎察觉到了他炽热的视线,烦躁的皱着细眉看了过来。
她的眉毛修饰的淡淡的,涂抹上了和她头发一样的颜色,细长的眉角略带锋利,和她整个人的气质很符合。
沈采曼看了过去。
又是哪个不长眼的野男人,盯着她看了那么久。
一看。
“艹!(一种绿色植物)”
她看到了什么!
几个感叹号都不足以表达她的震惊。
沈采曼设想过,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在见到陆奕沉。
她觉得自己从来都是“非洲人”,不奢望第一次回现实就能遇到他。
但是她在路边喝口奶茶,都能看到他。
陆奕沉就坐在豪华跑车的后座位上,哪怕是坐着,沈采曼看不到他的下半身,也能准确的想象到他的身高。
他本人很高,足足有190。
隐约能看到,他穿着低调定制但是很高看的西装,勾勒着他隐藏极好的身材。
沈采曼站起来,用力的握着奶茶杯。
塑料杯被她狠狠的捏的变了形,里面的奶茶被她捏的喷涌而出,撒了一地,几滴溅在了她的高跟鞋上。
更多的是从她的指缝间流出去,沾染了她全部的手心,黏糊糊、冰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