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上课时间，贺流川都心不在焉的。
满脑子都是顾沉和他说的事情。
他从口袋里面掏出照片看了看，抬头望着沈采荷的后脑勺。想了想，把照片放回了口袋。
采荷肯定是有原因的。
她单纯善良，怎么会故意去跟踪沈采曼，拍下暧昧不明的画面，又来顾沉那边挑拨离间。
贺流川相信她。
下课后。
顾沉和往常一样和沈采曼一起走出教室，往校门口走去。
他双手插在校裤兜里，绝口不提照片的事情，说起了另外一件事，“班主任说的毕业旅行，你去吗？”
沈采曼看了他一眼，没回答他，反问，“你去吗？”
顾沉抿了抿薄唇，“一个人去没意思。”
“怎么会是一个人？”她无辜的眨了眨大眼睛，漂亮的瞳孔纯真的很，“同学们都在啊。”
他忽然顿下步子。
沈采曼不得不跟着停下来。
顾沉转身看着她，神色寻常又透着股往常少见的严肃，“大小姐！你是真不懂，还是故意的。”
哦豁，着急了。
照片的威力比她想象中要大的多。
黑猫躲在树上摇晃着尾巴，着急的喵喵叫，“坏女人！你可别玩脱了！！！”
沈采曼粉嫩的唇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她也转身正对着顾沉。
伸出腿踢了踢顾沉，“你要说清楚，我才能明确的回答你啊。”
顾沉沉默了。
沈采曼是一秒也不给他，又要转身走，“不说算了。”
一。
她在心里数着。
二。
身后的脚步声飞快的传来，顾沉比旁人要大许多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沈采曼抬头看他，他直视着前方，说了一句，“做我女朋友。”
说完，又加了一句，“没有其他人。”
沈采曼捂嘴噗嗤一笑，“谈恋爱哪里来的第三人。”
听到她的回答。
顾沉才敢低头看她，“你答应了？”
她点点头。
顾沉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下去了。
两个人一路走到校园门口。平常也是在这里分开的，她们两个的家路恰好相反。
这一次。
顾沉主动牵起她的小手，“我送你。”
男朋友做的还挺专业的。
沈采曼没拒绝，看着顾沉忙前忙后叫来了一辆出租车，便一起上了车。
车上，也没太多话。
她不是爱嬉笑打闹的人，顾沉也是。
氛围却出奇的好。
中途。
沈采曼脑袋靠在顾沉的肩膀上，试一试有男朋友可以依靠的感觉。
顾沉浑身一僵，很不适应。
过了几秒，逐渐放松。
到了公寓。
顾沉送沈采曼到了公寓楼下，他没表现的念念不舍，却一直黏着她。
直到她按了电梯按钮，要上去。
他才扯了一下沈采曼的秀发，换来了她的一瞪。
“虽然在一起，但是不要放松学业，我们要一起考清北。”
沈采曼翻了个白眼，“知道啦。”
叮。
电梯到了。
她挥舞着小手，进入电梯。
电梯门缓慢的关上，透过中间的缝隙，看着顾沉插着兜酷酷的站在外面。
忽然。
他伸腿挡住了门。
沈采曼一愣。
顾沉的脸在电梯灯的照明下忽明忽暗，看不真切，声音都阴沉沉的，“大小姐，你有没有话想和我说，任何事情都可以。”
黑猫闪现在了电梯的角落处，屁股对着沈采曼，“要不干脆承认了吧。”
沈采曼笑着看着他，“明天见。”
电梯再度缓慢关上。
顾沉垂下眼皮，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明天见，大小姐。”
电梯到了楼上。
黑猫跟着沈采曼出了电梯，它还是不太明白，“刚才多好的机会喵，趁着大反派心情好，为什么你就是不承认，你知道他和大反派二号是同一个人呢？”
沈采曼输入密码按下指纹打开了门，“因为这样就不好玩了。”
她脱下鞋子，换上粉色的拖鞋。
黑猫正巧蹲在她的脚下，和她对视上。
她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死猫，你知道我通常怎么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喜欢我吗？”
“喵？”
疑问。
换好拖鞋，她转身进了卧室。黑猫立刻跟上去，门砰的一声关上，它听到了恶魔的低语，“把一个人逼疯的时候。”
喵。
猫为你默哀，大反派。
*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顾沉并没有因为照片的事情，执着的找她的麻烦。
这也在沈采曼的预料之中，因为马上就要高考。
相信高考完，一切就要爆发。
她可是很期待。
随着高考日期越来越近，学校的氛围也压抑了许多，教室里面时不时传来读书和做笔记的声音。
沈采曼小手撑着下巴，大眼睛咕溜溜的转着，最后落到了沈采荷的身上。
沈采荷最近很用功。
听同学们八卦，她最早来学校，最晚离开。眼睛下面都熬出了两个大黑眼圈，上了妆都遮不住的程度。人也瘦了一大圈，本来她就挺瘦弱的，现在看起来风一刮就飞走了。
这种现象还引起了班主任的注意，特意找她谈了话，但状况并没有因此而改变，可见沈采荷的心理压力很重。
第二节课。
班主任捧着一叠卷子进来，同学们此起彼伏压抑的声音不断传来。
叩叩。
班主任弯曲手指用力敲打着桌面，“安静，上一次你们的班考成绩出来了。”
在学校最忐忑的估计就是发成绩这一刻。
沈采荷在下面呼吸一窒。
“顾沉，第一名，这里我就不多说什么，继续保持就好。”看着顾沉上来拿试卷，班主任笑了笑。
“下面是第二名……”
陆陆续续念着成绩。
“第五，沈采荷。”班主任皱起了细眉，尖锐的目光盯着走过来的沈采荷。
沈采荷低垂着头，瘦弱的身体更加矮小了几分。
“比上次考试还是进步了，期待你早日回归到前三来。”班主任摇摇头，把试卷递给她。
她坐回位置上。
班主任继续念名字。
几分钟后。
班主任握着沈采曼的试卷，眼神复杂的看向她，“这里着重表扬一下沈采曼，她的成绩是最近上来的，时间不算长，但是从名次都排不上到现在的前五十，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