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云克先生、风逸然、露悠悠三人下山后,沿大路径直往湖南赶去。十二月五日晚,三人抵达湖北江陵,天色已晚,大部分店铺都已早早地关上了门。
三人沿街寻找还在营业的客栈,一直走到主街末端,才见到有一家客栈还亮着灯。风逸然率先跑过去喊小二开门,但却迟迟没有回应,用耳朵仔细听,也听不到里面有任何客人和小二的声音。
风逸然正想离开,忽然一阵风吹过,客栈的大门轻轻往后打开。见门没锁,风逸然便一手推开了大门,大步往里走去。
“啊!师父快来!”风逸被眼前的景象所吓到,大声呼喊着师父。稍远处的云克先生和露悠悠见风逸然大喊大叫,立即赶了过来。
原来客栈里面躺着一具又一具的尸体,有客人的、有小二的、有掌柜的,横七竖八地躺在大厅里。云克先生赶到后立刻让风逸然、露悠悠二人退开,守住背后,自己则快步上前检查尸体。
“都刚死没多久,身上没有大型的伤口,只有两个小孔,应该是暗器之类的兵器所伤,致命的应该是暗器上的毒素!”云克先生探完伤情,站起身来接着说道:“这里不安全,我们先撤远点。”
“好!”风逸然、露悠悠齐声答道,立马越出门外,云克先生紧随其后。却不曾想,整个客栈周围却已纷纷被人围住。围着他们的是当地的百姓、民兵、还有部分官兵和镖头。
“好啊,原来这段时间到处杀人的就是你们这两个小白脸和一个老白脸!可算是被我们抓到了吧!”为首的官兵喊道。
“误会误会,我们从华山而来,今日碰巧路过此地,于这里所发生的杀人之事并不知情。”云克先生说完,又接着解释道:“小徒碰巧推开了这客栈的大门,见到了眼前的景象,我也仔细检查了一下被害百姓的伤口,都是被喂毒的暗器所伤。”
“呸,还想抵赖!三更半夜带着兵器闯入客栈之中,等你们出来,客栈便无缘无故地多了数具尸体,不是你们干的那还有谁?只可惜了我那怀有身孕的娘子啊!我看那,你这老白脸就是贪念我娘子的美貌!”一名手持铁锹的百姓说道。
“你们别胡说,我爹爹可是华山派掌门人云克先生,在武林中享有声誉,怎会干出如此下流之事!再说了,我们华山派与人动武,从来不会动用暗器,尤其是畏毒的暗器,更何况是面对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露悠悠见那人恶意诋毁爹爹,怒气冲冲地说道。
“原来是华山派的人,我还怕你们不敢说出自己的来历呢。唉,没想到闻名武林的华山派掌门人竟然带头做出这种事情,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究竟是怎么得罪你了呀!”又一名百姓说道。
“别跟他们废话了,先把他们拿下再说!”一名民兵说着,手持长矛往前逼来。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手持各式各样的兵器围了过来。
众人越围越紧,风逸然、露悠悠二人手持佩剑护在身前,没有师父的命令,他们不敢对普通老百姓动手。
不一会儿,各人的兵器距离云、风、露三人已不足三尺,但忌惮华山派掌门人云克先生在武林中的威望,没有一人敢抢先动手。
“你们都在等什么,快动手呀!”那名失去娘子的百姓怒喊道。见众人不为所动,他提起铁锹就打向云克先生。只见云克先生右手一扶,手中已多出一把利剑,轻轻一挑,便将铁锹削为两半。
那失去娘子的百姓瞬间被吓得呆在原地。云克先生顺手抓起一旁的露悠悠和风逸然,施展轻功,跃上了屋顶。
见众人纷纷看着自己,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愤怒,云克先生说道:“今日之事仅凭一张嘴怕是解释不清了,待我抓到真正的凶手与你们相见,自会自证清白。”说完,云克先生便施展轻功带着露悠悠、风逸然二人远去。地上众人垂头丧气地看着远去的三人,叹了口气。
那云克先生带着露悠悠、风逸然二人一路走到了江陵城外的荒山小庙中,这庙荒废已久,自是无人居住,只是连一个在这休息的叫花子都没有,令云克先生有些疑惑。
此时已夜过大半,疲惫不堪的三人只能先铺了些草在地上,躺下稍作休息,待恢复精力再探此事。
次日上午,温暖的太阳光透过墙上的破缝微微照射在三人脸上,三人渐渐醒来。随便吃了点干粮,云克先生便准备带二人去寻找杀人凶手。
露悠悠摸了摸腰间,惊讶道:“师父,我佩剑不见了!”
云克先生立马问道:“是不是昨晚赶路太急,掉路上了。”
“不,昨晚睡前还在的!”露悠悠解释道。
“师父,昨晚有人来过我们周围,你看这里有脚印!”风逸然指着墙上的脚印说道。
“难道是昨晚在客栈毒杀众人的杀手,这人轻功竟如此了得!他既然能悄无声息的从我们身边摸走佩剑,那自然有能力要了我们的命!”云克先生惊叹道。
自担任华山派掌门六年以来,云克先生从未遇到如此棘手之事,平时在山上,有事儿还有自己的师弟云雾先生相互照应。云雾先生博览群书、游遍大江南北,对江湖上的各种事情都了如指掌,一直是云克先生的智囊所在。
“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在明,敌人在暗,于我们很不利。悠悠、逸然,我们快些找个人家,买些当地农户的衣裳换上,不能再暴露我们华山派的身份了!”云克先生对风露二人说道。
于是,三人将马匹暂时放养在了破庙附近,徒步下山而去。途中三人遇到一家农户,农户中住着一对哑巴老夫妇,云克先生掏了些碎银子,从老夫妇手上买下了三套破烂的农户装。不一会儿,三人在树林里换了农户装,将佩剑掩入衣中,朝主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