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和眼镜男脸色骤变。
谁也不曾想到,前一刻还腼腆像个大学生的年轻人,下一秒就掏出弓弩一箭射爆了人家眼球。
“草,干他!”
刀疤脸低喝一声,立马抽出腰间的手枪。
然而,陆鸣比他们更快。
就在刀疤脸大喊的瞬间,他已经从车上抽出一柄散发寒光的长物,正是之前买的绣春刀。
只见陆鸣猛地转身,刀锋一闪,刺穿那女子的衣袖将她反剪在怀。
“别动!”陆鸣低喝,刀锋抵在女子颈动脉处,鲜血已沿锋口渗出。
女子浑身僵硬,大气都不敢出,惊恐地瞪大双眼。
刀疤脸和眼镜男也同时愣住,举枪的手也停在半空。
陆鸣将身体压低躲在女人身后,黑着脸看向刀疤脸壮汉:“我说过了,再玩小动作会死人的,看来有人没把我话放在心上啊。”
“什么意思?”刀疤脸还在狡辩,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怒:“这不是你手下的人吗?”
此时的他的内心充满了震惊。
他压根就没有看清那把小弩是如何出现在陆鸣手中的。
更没想到,陆鸣会在己方动手的前一刻提前发难。
对于他的反问,陆鸣没有回答。
他抽出女子腰间的短枪,对准那掉落在地上的汉子就是一枪,精准打在他大腿上。
“啊——”
痛苦的惨叫声响起,那人疼得在地上不住打滚。
在凄厉的惨叫中,传来陆鸣冷酷的声音:“自己说,是谁的人?我数到三,你最好想清楚再开口,否则真的会死人的。”
陆鸣的果决让刀疤脸有些慌了。
他可以继续嘴硬不承认,但眼前这个年轻人显然不是在说空话,而是说到做到。
下一枪,是真的会打爆自己兄弟脑袋的。
“咳,别激动兄弟,都是误会!”
刀疤脸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强笑道:“这是我的人,我们只是防着你反水,做我们这行小心谨慎些总没错,你应该能理解才是。”
刀疤脸内心后悔不已,他万万没想到,这么秀气的年轻人,竟会有如此残忍凶狠的一面。
这般果决狠戾之人,就连他们在矿区混了多年,也极少遇到。
刀疤脸瞥了眼镜男一眼,用极低的声音责怪道:
“我早说了不要生事,这回咱们真是踢到铁板上了。老四要真被这小子一枪崩了,我跟你没完!”
眼镜男子一咬牙,出声喝问:“朋友不问缘由就动手伤人,是不是霸道了些,这是做给谁看呢?”
他哪知陆鸣早已看清他们意图,还以为对方这么做只是在虚张声势,只是为了震慑己方。
陆鸣看了他一眼,随即将枪口对准了他,似笑非笑的开口:“怎么?不服气?”
“喂喂,小心走火啊!”
见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眼镜男顿时汗毛倒竖。
“大家都是做杀头买卖的,可不是就你有家伙,我劝你考虑清楚,我们可有两个人,真打起来你更吃亏。”
“好了朋友,大家都是出来求财的,没必要弄得这么难看。”刀疤也开口插话道:“这次我们冒犯在先,38公斤的黄金,可以少收你五百万,当做给您赔礼道歉了,怎么样。”
他的诚意不可谓不足。
做他们这行,冲突是常有的事。
技不如人,那就乖乖认怂。
错了要认罚,挨打要立正,这是江湖规矩。
只要没有彻底翻脸,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陆鸣点点头,但仍没有放开劫持的女子。
他冷漠的问道:“赔礼好说,我只想知道,这这出戏是翠玉斋的主意,还是你们自己的意思?”
还用问吗?
就算是也说不是好吧。
他们都已经得罪买方了,难道还要得罪中间人吗,况且这里面本就没翠玉斋的事。
刀疤汉听完立马表态:“不关翠玉斋的事!我们这么做,只是想确保交易安全,防着你中途反水。你放心,刚才的事不会影响你我合作。”
得到回答后,陆鸣也是心安了一些,当下说道:“既然这样,事情就这么说定了,交易继续。”
说完,他移开了对着眼镜男的枪口,长刀也慢慢挪开女子的脖颈。
见此,眼镜男与刀疤脸也是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此时,变故发生!
在刀刃即将离开女子脖颈的一刹那,
陆鸣手腕忽然发力,
长刀闪电般抹过,瞬间在她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女子双手紧紧握住脖子,刚想张口说些什么,鲜血就已经喷涌而出。
“三妹!”刀疤脸惊恐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幕,连喊出的声音都有些失真。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陆鸣已经举起手枪,子弹如暴雨般向刀疤脸扫射而去。
“干,弄死他!”刀疤脸中弹倒地,痛苦大喊。
眼镜男见状急忙举枪对准陆鸣。
但是陆鸣身手敏捷,在这空旷的室内犹如一只疾驰的黑猫,眼镜男根本跟不上他翻飞腾挪的速度。
一轮弹夹之后,眼镜男已经找不到陆鸣的踪影。
就当他准备更换子弹之时,只感到一股阴风从身后袭来。
他猛然回头,却只见一道寒光闪过。
眼镜男只觉脖子一凉,
紧接着便是天旋地转,整个世界在他眼前翻转。
当再次稳住视线时,他竟看到自己身体站在了不远处。
愕然间,鲜血从断颈喷涌而出,将他的视野染成一片血红。
他还来不及反应,便已经没了意识。
“砰——”
无头躯体重重摔落在地,荡起一阵烟尘。
整个过程,
陆鸣从长刀抹过女人脖子,到眼镜男头颅落地。
也仅是过去三秒钟时间而已。
陆鸣收刀入鞘,冷漠地看了一眼倒地的尸体,捡起一旁掉落的手枪,便如飓风般冲出大楼。
先前他在对方的耳机中听到,在庄园的外围,还有一个他们的人。
绝不能让这个人逃脱!
十几分钟后,陆鸣再次回到这里,只不过手中多了一具尸体。
他将尸体扔到地上,冷冷道:“你们的人我都杀完了。看来你们的计划被我彻底破坏了。”
刀疤脸绝望地躺在地上,浑身冰冷。
他这下明白什么叫杀人如麻了。
跟这位爷比起来,他们在非洲的那些事迹简直就如过家家般可笑幼稚可笑。
刀疤脸颤抖着声音开口求饶:“朋友,我绝不会泄露这里发生的事,也再不会来找您的麻烦。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吧!”
陆鸣抽出腰间长刀,在刀疤脸脖子上轻轻一按,鲜血立刻涌出:“我从不留活口。你该去陪你的兄弟了。”
废弃的大楼中,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唯有弥漫的浓重血腥气和硝烟气息,诉说着这里刚刚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