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时后,哗啦啦的雨声,大风刮着树叶的哗哗声将林杨从昏迷中叫醒,天刚刚微亮。
林杨感到头晕目眩,头还有一些疼,模糊地看到四周都是破烂不堪的土壁,下意识想要摸一摸头。
轻轻一动,就听到了铁链碰撞的声音,定睛一看,发现自己的手腕和脚腕都被绑上了沉重地铁链,四条铁链的末端都被镶嵌在了房子里面。
似乎是想起来什么,赶忙查看自己的手掌,被绷带绑的好好的,虽然还是很疼,但似乎并没有发生感染,也就是子弹似乎被取出来了。
查看了自己的腹部,上面裂开的伤口似乎也被人处理过了,再看自己的手表,已经不见了,大概率被损坏了,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同样被缠上,同样也有一圈绷带。
旧伤未好又添新伤,林杨深感全身发麻,费了好大劲才终于坐了起来。
又仔细地看了看四周,暗黄色的灯光,似乎是被关在了土坯房,看了看窗外,看到了很多树,应该是在一片林子里面,外面下着倾盆大雨,风刮着树,黑压压的一片。
林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慢慢地调整自己的呼吸,好一会才终于缓过神来,林杨再次看向窗外,注意到林子左边的树木长的要比右边的树木高处不少。
他想着之前暗巷里发生的事情,想着之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人,想着那个女人叫出了自己的乳名以及之前易医师给自己带的那封书信。
脑子里关于那个女人的记忆越来越深刻,他回想着十六年前在教室发生的一些事:“他接过礼物,感谢道,我叫林杨,你也可以叫我阿杨……”
这时,“吧嗒”一声,土坯房的门被打开了,进来的人正是之前的那个女人,手里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些面包、一些水果和一杯冒着热气的饮品。
林杨看了看她肋骨附近的包扎,看着也像是刚包扎不久的:“果然……没有打到你的肋骨,要不然你也不能跑那么远。”
那个女人苦笑了一声:“是啊,真是可惜啊,肋骨偏上了两厘米多,但也是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林杨看着差点被打穿的左手:“比起你,我看我打的应该算轻的,黑枪打得真够准的,这要不是有一部手机挡着,手掌必被打穿,冒昧问一下,是谁的杰作呢?”
女人缓缓将门关上:“是我们家养的打手,我的父亲专门从黑道里面雇来的,我每一次出门他都会和我一起,保障我的安全,这一次也不例外……”
林杨也苦笑了一声:“我很想夸他一句,打的真是不错呢……”
女人将手中的盘子放在了他的跟前,林杨看着眼前的故人,感叹道:“不过呢,我也很想说他一句,打扰别人聊天的人,确实很没有礼貌,对吧,我的老同学,上官雨。”
眼前的女人不禁愣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真没想到,你居然还能记得我?”
“也就这两天,你的另一位同学和我说起关于你的一些事情。”林杨说。
上官雨坐在他的对面:“你值的另一位同学,应该是慕容(小娜)吧?”
林杨不假思索地说:“不错,看来你对我们两个(林杨与小娜)私底下做了不少调查吧?就连小娜的祖母的情况都摸的一清二楚,不可不谓大费周章。”
上官雨有些得意:“至少,效果还是很不错的嘛……”
林杨看着眼前许久未见的老同学:“那封信我看过了,不过当时我还不知道署名为精卫的人到底是谁,现在看来,给易医师塞钱让他给我送信的人,也就是你了吧?”
上官雨也是直接承认:“不错……”
林杨想起之前在阁楼发生的事情:“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特意给我送信的目的,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想要把我引到阁楼,好对我直接实施抓捕?”
上官雨喝了一小口茶水:“可惜,你舅舅安排的人(林杨的保镖),坏了我的好事,要不然,何以如此麻烦……”
林杨又问:“所以,从我和小娜一到镇上,一直都在监视着我们的人,就是你们吗?”
“这个问题,祖母晚上你已经问过我了……”上官雨的言外之意就是,是。
林杨轻轻挪动了下身体,身上的铁链又开始作响:“昨晚你我见过面后,我当时就猛得想起来以前不少的事情,尤其是十几年前,那天傍晚的场景……”
上官雨缓缓地叹了口气:“是嘛,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