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然把工具放好后过来客厅这边,安分地坐在江城旁边,她知道,基本没人待见她,所以她也没出声,江城察觉到后握了握旁边妻子的手,顾安然回以微笑并且摇头示意没事。
没人注意这一幕,也不会有人想注意这一幕。
—
晚饭。
餐桌上,江城一开始笨拙地想给江彧夹菜,但是奈何江彧看都不看一眼,全程眼里就只有黎姝一个人。
而黎姝基本就成了饭桌上的团宠儿了,老太太看她瘦了,一个劲儿的给她夹各种营养菜品,江彧也是,以至于最后黎姝饭都吃完了,面前碟子里的菜还满满当当的。
但是吃又吃不下,放在那又显得不尊重人家,黎姝放在桌下的手悄悄扯了扯江彧的衣摆,江彧看了一眼,了然。
但是男人并没有立刻帮黎姝把菜品解决掉,而是趁旁边几个长辈不注意,偏头靠近黎姝耳边,用极轻的声音说道:“今天车上的事,答不答应?”
黎姝觉得如果此刻没有几个长辈在的话,她一定会忍不住暴打江彧一顿,打不打的过再说,反正她已经要被江彧搞疯了。
江彧爱死了黎姝气鼓鼓的模样,逗完她,再捏了一把人的脸,没有听黎姝的回答,自觉伸手把她前面的碟子挪到自己这边。
男人一套动作做的行云流水,把黎姝直接看得没了脾气。
你说要生气吧,他给你解决了,不生气吧,他又在餐桌上开荤。
典型的打你一巴掌再给你一颗糖。
“姝姝,今晚就不回去了吧,在老宅住一晚,楼上江彧的房间每天都有阿姨打的。”
老太太明白要先从江彧的软肋里下手,所以直接跟黎姝开口。
黎姝倒是没意见,只要不耽误她明天上班就行,就是不知道江彧住不住了,毕竟这里还有江城,也不知道他住着隔不隔应。
黎姝转头看向江彧,眼底询问意味明显。
“想住一晚吗?”江彧问。
“想。”黎姝很直接地答道,眼底亮晶晶的。
江家老宅的设计她很喜欢,但是如果江彧不想,她也没意见。
“那就住。”江彧从来不会扫黎姝的兴。
旁边的老太太听后瞬间喜笑颜开:“这就对了嘛,一家人团团圆圆才是最幸福的。”
人老了,总想着子女儿孙齐聚一堂,这对于老人家来说,便是最大的幸福。
晚饭后,黎姝随着江彧来到他的卧室。
相对于浅月湾那边的冷淡沉稳,老宅这边的卧室明显多了份少年感,但是又和老宅庄重严肃的设计柔和的很好。
进入室内,映入眼帘的的明亮通透的空间,房间主色调是白色与浅蓝色,冷色系的色调和檀木色的中式家具搭配的很巧妙,不会给人很突兀的感觉,相反,让黎姝感受到一种很大气,很舒适的感觉。
床很大,跟浅月湾的差不多,摆放的位置选择在窗户旁边,整个房间铺着一块地毯,光脚走上去都很舒适,推开窗户,楼下庭院中池塘的鱼儿悠游其中,枯山水的曲折线条令人心生平静,宛如置身在世外桃源之中。
“江彧,我没换洗衣物怎么办?”突然,黎姝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她朝浴室里正在洗澡的江彧出声问道。
“衣柜里很多衬衫,你去随便挑一件。”哗啦啦的水声伴随着江彧朦胧的回答传出浴室。
黎姝走到床边,打开衣柜,果然还真摆着许多江彧的白衬衫。
估计家里佣人都是定期更换的,看着衣服的尺寸也是江彧现在穿的尺码她套上去基本能当裙子穿。
正思索着,男人的声音也越来越近。
“怎么样,找着了吗?”
江彧身上只披着一件白色浴袍,连带子都没系,发梢还滴着水,健硕到腹肌尽显无余,再往下,隐隐约约一片墨色,男人就顶着这样的姿势走过来,懒散的开口问她。
黎姝看了一眼就撇开了,然后对着面前一整排白衬衫,偷偷咽了口口水。
合理怀疑他在蛊惑她,但是她没证据。
要动摇了怎么办,不行,要坚守立场。
黎姝随意抽了一件,低着头不跟江彧对视,边走进浴室边故作镇定的开口:“选好了,我去洗澡。”
随后加快脚步走进浴室。
进去了才发现原来这里面早已经准备好了她的换洗衣物,甚至连贴身衣物都准备好了,黎姝这才发现自己又被江彧给耍了,她重新推开门,瞪着前方不远处床边的男人。
男人仿佛知道她在为什么而生气,正气定神闲的坐在床尾,看着浴室门内那双漂亮却充满发现被欺骗后哀怨的双眼:“宝贝,比起睡衣,老公更想让你穿白衬衫。”
黎姝明白他为什么要她穿白衬衫,因为这样他晚上好操作,但是她偏不!
黎姝用力关上门,一点都不想看见他。
恍惚间,黎姝感觉自己回到了五年前,五年前,江彧也总喜欢这样逗她。
没细想,黎姝洗完澡就套着浴袍出来了。
“过来,给你吹头发。”江彧站在床边,拿着吹风机对黎姝说道。
黎姝头上的头发还很湿,她依言走了过去,然后坐在床沿上,这样的动作,仿佛做了无数遍,在浅月湾,江彧只要有时间也经常会给自己吹头发。
久而久之,两人就形成习惯了。
“先补补水。”江彧拿了杯刚刚冲好的糖水给黎姝,随后开启吹风机的最低档给人吹着未干的长发。
黎姝的头发很顺滑,很好吹,加上江彧的小心翼翼,让黎姝忍不住放松整具身体。
也因此,没有注意到江彧话里的深意。
十分钟后,男人关掉开关,把黎姝的长发分成两股,放在她的肩前,然后看着露出来的雪白的脖颈,眼神也逐渐变暗。
黎姝一开始还疑惑江彧给她放头发的动作,直到,男人双手从身后?住她的腰身,她才明白,江彧今晚真正的目的在这。
可惜明白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压在床上了,面前是床头挂着的山水画,她想转头,但是男人不允许。
江彧依偎上她,凑在她耳边问道:“可不可以,宝贝。”
黎姝明白自己就算回答不可以也无济于事,索性就直接开摆,那姿势仿佛在说“你来吧。”
“宝贝好乖。”
江彧慢慢剥下山茶花的白色花衣,眼底渐渐被两曲弧线所代替,尽管映入眼帘的肌肤再白,也消散不了他眼底的猩红。
半夜,女人的抽泣声隐隐萦绕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