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的出现让梁仲元的夫人十分的恐惧,她虽然知道身边有盯着自己的眼睛,但是多日的安逸让她麻痹,知道神秘人在她开口之时出现在了她面前,这种恐惧令她寝食难安。
深夜,夫人守在自己儿子的身边,久久不语。
梁横自然清楚母亲在担心什么。
“母亲,等父亲为这些人做完了事,我们带着钱东上然后南下去陕西,就此隐姓埋名。母亲再坚持坚持,可好?”
梁横劝着自己的母亲,而夫人却是摇了摇头。
“儿啊!你久不在石英镇,根本不知道那鬼神之名从何而来!娘这些年身在其中,知道的事情远比你多得多!”
梁横也点了点头。
“在南京,儿也见过唐家的枪队。那是儿从来没有见过的狠角色,他们不仅会使新型的火枪,各个还是都是武义高强,江南那些士族家的高手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只是爹如今做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插手。这条路让我们活了下来,但同时也是一条非常危险的路。娘,我们万万不可拖了爹的后腿。”
听到儿子这么说,做娘的也开始有些犹豫了。毕竟现在盯着他们的人依然是那个神秘人背后的主子,他们也不知道在这儿蒙古自治区有多少人听命于这个人,如果这个人真的起了杀心,以他们一家如今的地位,就算是被人害死也不会掀起任何的风浪。
相比于低调的梁仲元一家,康远这里是想低调也没有办法再低调了。
自从满都海夫人大病初愈,康远的医疗队就没有歇息过,察哈尔部外围,战斗一直没有停止。左右蒙古迁移过来的部族都会面对来自反对派部族的袭扰。这些部族势力强横,还有哈图孟克的支持,自然不差金银。也是因为如此,康远的医疗队虽然非常的辛苦,但是金银也是拿到手软,在各个部族中的威望甚至胜过了守备军的王勋。
王勋自然知道这康远是什么人,作为冠军伯的岳丈,加上康远镇国府麾下的身份,王勋以上官的礼遇与康远沟通,这令康远也很是为难。
至于哈图孟克,那更是以顶级宾客的礼遇对待康远了!最为夸张的是,察哈尔部建城,城内为哈图孟克一家最先建成的宅院,哈图孟克夫妻没有丝毫犹豫的让给了康远。
“康先生莫要推辞!我们一辈子都住在营帐里,早就习惯了!先生您是江南人,您的人想必大部分也来自江南,这营帐住不习惯!先生先住下!这察哈尔战乱不断,还请先生与诸位神医圣手多住些时日才好!”
一旁的王勋也是顺水人情的说道。
“康老您就住下吧!如果您不住下,哈图孟克大人与满都海夫人可要寝食难安了。”
就在康远百般推辞之下,拗不过蒙古汉子的热情,最后还是住了下来。
康远从此开始辗转在大同与察哈尔之间,承包了两地之间大部分的物流业务,这些生意为康家与镇国府带来了巨大的利润。
时间过的飞快,各地支援过来的卫所军陆陆续续抵达大同。
“总兵大人,两万军都到齐了。”
“好了,你下去吧!”
江彬打发走了报告的将士,接着对着暗处身着飞鱼服的人说道。
“钱指挥还没有到吗?”
这锦衣卫的人说道。
“指挥使已经在路上了,不出两日便可抵达大同。”
“进了山西,可都是西厂的人!指挥使大人他……”
“总兵大人多虑了,锦衣卫虽然被陛下冷落,但是我们的手段是绝对强于西厂那些番子的。”
对于江彬的质疑,这锦衣卫的千户官则是非常的自信。
接下来的两日,江彬以训练为由推迟了行军陕西的计划,为的就是等钱宁来到大同。
但是江彬足足等了四日才等到了钱宁。
“指挥使大人,您两日前就应该到了。”
江彬这见面第一句多少带了些嘲讽。
“江大人,您身边有多少细作,本官就不多说了,有些事,还得本官亲自为你料理才是。”
钱宁也不客气,他直接说出了自己迟到的理由。
“本官这一路,经过了锦衣卫的调查,查出了总兵大人身边有很多的细作,但是总兵大人还是不知道为好,以免打草惊蛇。”
听到钱宁这么说,江彬却没有生气,反而有些起了兴趣。
“哦?这样说来,指挥使大人您有了对策?”
钱宁脱下自己的披风与斗笠,即便是这样,钱宁的脸依然是江彬陌生的样子。江彬心中感叹钱宁的易容术已是登峰造极。
钱宁喝了一口茶,气定神闲的说道。
“江总兵这些年一直没有立下军功,如今失去了陛下的宠信,让那冠军伯生生抢走了一切,您也不甘心吧!”
江彬却没有因为这话而生气,而是效仿钱宁的阴阳怪气,回怼道。
“指挥使大人,那冠军伯什么实力,恐怕不用本官过多赘述吧!您能从黑箭一案中脱身,已经是万般幸运了不是吗?”
钱宁却被江彬的话怼得有些不乐意了。
“江彬,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北境十万大军秘密集结,你知不知道本官最清楚!”
江彬笑了笑,赶忙说道。
“还请指挥使息怒,既然您决定冒险来此,定是下了决心,又何必与我争执这些呢?趁着你我还有些权势,早就该动手了,毕竟我们的手脚都没有干净的,不是吗?”
江彬话里话外暗示着立新君的想法,钱宁却是摇了摇头,笑着对他说。
“你我可都是陛下推举上来的,虽然我们都清楚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做忘恩负义之事也不会被新君宠信,江总兵还是不要跟那些愚蠢的腐儒有一样的想法才好。你我贪财,也只不过是为了平安享乐罢了。如今你身为总兵,图的无非是个军功,那我们就安排一次军功就好了!此前满都海一事暴露,陛下怎么可能没有察觉?你太小瞧那王勋了!察哈尔一战,何止是那冠军伯抢了你的军功。”
江彬知道,如今只有钱宁能够操作这些事情了。
“还请指挥使大人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