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办事!快快让行!小心,这车很危险!”
两位鹿家大哥冲着周围的人喊道。
城门处的守军也没见过这样的车。
“停住!你们是哪里来的!”
“哥几个是皇庄工坊来的!这车是要入宫的!不得阻拦!”
鹿家兄长拿出了皇帝亲赐的皇庄令牌。官兵一看这个立马知道了。
“工坊的兄弟,失礼失礼!你们几个让开!工部需要入宫的!快点儿放心,别磨蹭!”
现在这些护城军,只要是一听工部的,要入宫的,就知道这一定是工部左侍郎鹿大人的人。这鹿大人如今可是陛下的身边的红人!而且,他们中已经有很多人总旗官是新调任来的,都是从衡州回来训练回来的官兵!他们可是嘱咐过的,如今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工坊的人。
皇帝在帘幕后,频频点头,对守门的官兵很是满意。
“不错!得让江彬好好犒赏一下京城的官兵!”
快到宫门时,鹿山安感觉车里有些闷了,也看出陛下也是有些不适,于是转动手摇杆,玻璃慢慢降下来。
“妙啊!这真的是极妙啊!”
皇帝索性将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
“陛下,小心……”
这可给鹿山安吓得够呛,实在没办法,只能上手把住皇帝的一只胳膊,朱厚照丝毫不在意这些,他弓着身子,低着头认真的看着视线中一左一右的车轮。车轮的避震随着不平的道路上下曲张,轮子也是上下起伏着,而车却如履平地一般稳定。
“庄主真乃大才!大才也!哈哈哈!”
“是陛下!集合!”
宫门外,看到有人驾着车走皇帝专门走的中门,马上就有禁卫军聚集过来,在靠近皇帝探出脑袋这边儿的禁卫一看是皇帝!于是宫门处的守卫看到皇帝只坐了一驾马车回来,迅速集合,并跟在马车后头。
“鹿卿家,这车让朕有了新的打算!昨日之事,朕并不是示弱!这一次,涉及到人和事太多了!虽然他们的阴招不足为据,但是朕绝对不能坐以待毙!朕必须出关,亲眼看到悠然在做的事情!在查的人!朕也要看看到底是谁在左右这些事!如今的内阁,杨师父还未回来,靳阁老年迈,杨一清被朕调去山西做事。就给朕剩下梁储跟蒋冕这两只老狐狸!等所有事情查明,朕定要治他们的渎职之罪!”
到了宫中,皇帝第一时间联系到了银河,而这一天刚好是银河的蒸汽机船实验失败的日子 。
皇帝得知了消息,就知道银河前来支援日子定时要推迟了!朱厚照并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皇帝,况且马悠然还在关外,他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在这宫中安心睡着的。鹿山安已经离开,皇庄是肯定不能离开鹿山安的。
于是皇帝召见了随行的车夫。
“你们都是鹿家人?”
“回陛下,我们兄弟二人叫鹿源五,鹿源六。是鹿大人的堂兄。我们家四哥是最早跟着庄主出生入死的!在山里负责寻找山匪的踪迹。也就是河沐庄的巡山队出身。”
朱厚照听到鹿源四的名字,马上想起银河对他提过此人。是善于侦察的将领。皇帝点了点头,然后示意源五继续说。
“最早我们也跟着四哥一起巡山,我们三兄弟年龄差别不大,所以经常在一起。之后匪患没了,庄主让我们去护送车马队运粮,这才学着驾驭这新型的马车。同时也是侦查一些地方上的不法之事。之后鹿大人参加乡试,会试,殿试。我们兄弟二人都一直陪在鹿大人身边。”
“看来你们也是有多年的做探子的经验啊!好!真的是极好!鹿卿家让你兄弟二人为朕驾车,是信任你们!朕信鹿卿家!你们之后就负责朕的车马!这车马独一无二!朕不希望别人来碰这驾马车!朕会赐你们特殊的令牌!今后还有打算打造战车营!你们二人好好做事!朕这里有很多法子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源五源六受宠若惊。
“陛下,俺们兄弟都是出生就是种地的农户,高官厚禄俺们是万万不敢想的!能为陛下驾车已经是我们祖上冒青烟的大事了,岂敢再贪图其他权势!”
看到二人真的是被这话吓到了,皇帝也赶忙解释道。
“你们且听朕说!朕不是在试探你们!这几日的事情你们也看到了!朕身边没有信得过的人!去年初一,朕在大殿之上遇刺!那些怪物,除了你们庄主,跟王卿家没人能对付!如今在朕身边做事的人都是提着脑袋!朕绝对不会冷落你们这些忠心之人的!”
二人听完这话,是真的觉得皇帝虽然年纪轻轻,但是的的确确是一位仁德的皇帝,同时也是一个挺可怜的皇帝。
“陛下您放心,我们二人今后必拼了性命保护陛下周全!俺们没有读过书,好听的话也不会说,希望陛下能够理解我们的决心。”
这源五还真的是大智若愚,说话很是中听。比起源四来,是真的稳重许多。
皇帝大喜,他觉得自己又得到了两员大将,话说到这里,皇帝真正想要说的事情才终于能开口了。
之后,皇帝找来了兵部尚书王琼,将源五源六二人编入车驾清吏司禁卫,给了二人正式的御驾身份。皇帝也嘱咐过王琼,这二人不受车驾清吏司郎中节制,同属禁卫军,无需像其他同僚那样定期调换,平日与禁卫军同住,只听皇帝一人调遣。
接着,皇帝并没有经常乘坐这辆特殊的马车。他换了个普通马车,让二人负责驾车,几日之后。皇帝再一次来到昌平的皇庄。叫来居庸关的人汇报最新的情况。
皇帝出宫,张永坐镇宫中,特意叫来了监军太监刘嵩从居庸关赶来陪同皇帝去昌平。
让所有大臣都没有想到的是,到了昌平的皇帝没有提出出关的要求,而是让鹿山安将河沐庄带来的一些武器,刀甲送到皇庄来。又将去过衡州的禁卫军叫到皇庄,在这里开始了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