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可谓是慢慢悠悠,游山玩水。途经长沙,一行人停了一站。
组织部的华诚与徐建守在港口,银河在这里见到了长沙府的新任知府。知府也带来了皇帝的密奏。
密奏中,皇帝很担心江南对湖广的威胁。希望银河不要轻举妄动,湖广一地完全掌握,还需要一段时间。同时,皇帝很期待见到河沐书院的学子能够出现在殿试之中。其中,皇帝还讲述了许多朝堂上的纷争。
在这一年里,通过几次密奏的沟通,银河可以看出,朱厚照是一位非常无助的皇帝。他迫切的寻找可以与之共谋的人,无论是朝臣,还是宦官,甚至是草民。银河能够看出朱厚照并没有过多讲述朝堂的黑暗,这对无官无爵的银河来说是一种保护。然而,从侧面看出,朱厚照如今已经在全力布局湖广。新任的知府都是豹营出身的狠角色!而且,随知府一道而来的,还有皇帝对地方的赏赐。王府没落,朱厚照没有了任何的顾忌!全力支持湖广,不为别的,皇帝只是希望在宁王反叛之时,湖广可以在后方对南昌有绝对的威慑力!
当日,银河就通过长沙知府的渠道,写了一封回信给皇帝。大致阐述了湖广目前的情况,毕竟银河这里的情报量巨大!无论是对衡州,还是对京师,情报都是最有力的武器。
在长沙,并没有多少人认得银河,但是防止有细作监视,银河并没有在知府的府邸逗留。接下来的几日,都是江承带着银河四处在长沙府城四处逛。
“托庄主大人的福,江家在经历了重重困难之后不仅没有衰败,反而比之从前更胜一筹。”
“当家不易,身为一庄之主,江老面临的挑战只会多不会少。”
一行人,在江家商街的酒楼中对饮。
“岳州之地想必江老一定很了解,此次出行,就是想与我二夫人一起到岳州游玩一番。听说这湖广百姓都十分信奉岳州的岳清观。本庄主不是湖广人,对岳清观不是很了解,江老您是长沙人,想必对这岳清观一定有所了解吧!”
江承岂能不知这话的深意,岳州夹在长沙与武昌之间,楚瑞王兵败,次妃整肃武昌,除了岳清观,岳州其他的地方都已经被清理过了。这里很可能是反叛余孽的庇护之地。
“这岳清观历史悠久,而且在民间颇有声望。岳清观如今的住持为晟清道长,可谓是法力无边的圣尊法师!门下弟子无数,岳清观如今的规模也是史无前例的。但是如今跟您比起来,这道观的名望何足挂齿,只是这岳州人依然信奉他们。”
江承这话不假,岳州之地无法跟长沙与武昌相提并论,除了河沐庄有一些岳州的商贾,银河并没有在战略上渗透岳州。对于岳州人,银河与河沐庄只是个传说。
银河逗留长沙之际,马平的船队已经将陆源四的巡山营已经渗透到了岳州。如今的巡山营与特遣队的巡查能力已经旗鼓相当了,通讯设备与先进武器更是装备齐全。
银河与康婉宁什么都不必担心,只等情报从作战中心传来。
在江家的商街,河沐银行,康家布行,鹿家建筑,河沐车马行等等应有尽有!而且,这里的掌柜都是从河沐庄出来的。
“鹿俊这家伙越来越厉害了!这商区不比衡州的差!”
江承满脸写着感激。
“鹿家师傅们个个都是在世鲁班!如果没有他们,江家也难做到如今这般规模。”
银河笑了笑,然后说道。
“书院里,就属长沙学习最勤奋,江老,你家老三最为优秀!数学乃是万物之学,尤其是用来做生意!您老今后也可放心了。”
“我家小儿承蒙庄主大人照顾,庄主大人心系天下,我江某终究是老了。我真的是羡慕我家的几个儿子!如我是他们,定会与庄主成就一番大业!”
从江承的眼神中,银河看到了一丝光亮。这显然不是一句简单的恭维。
一行人在康家布行驻足,布行的女掌柜原本是河沐庄的织女,因为天资聪颖,在学习了数学之后,被派遣到这里做掌柜。
康婉宁本就与她相识,许久不见主家,女掌柜流下了眼泪。好远之后,女掌柜带着一行人参观了布行。这里的结构与康家布行如出一辙。
长沙的布行,并不销售普通布匹,为的就是不与本地布商抢生意。主要销售的是河沐庄出产的巨大布匹,与各种高端布匹,并且承接各种高端定制服务。可谓是把有钱人的生意玩明白了。
“不知这长沙的裁缝师傅手艺如何?”
银河直接在布行定制了一套衣服,显然是不着急离开长沙。这令康婉宁疑惑不解。
直到二人回到长沙的银府,这里也是组织部的大本营。
“夫君,为何迟迟不出发?”
“长沙玩儿地方不少,我改主意了,婉宁,我们在长沙玩儿尽兴!之后让马平送你回衡州。”
虽然银河轻描淡写,但是康婉宁又不是傻子,她摸了摸手上的护腕。
“夫君,是不是出了大事?”
看到康婉宁担心,银河也不想隐瞒。
“婉宁你多虑了,岳清观与山贼水匪有所不同。此前我低估了他们的影响力。故弄玄虚的把戏虽然拙劣,但是大部分百姓都没有了解过科学,自然会对那些看上去奇特的把戏心生敬畏。我要以悬河道长之名直接渗透岳清观。婉宁在岳州,恐怕行动有所不便。放心吧,婉宁,巡山营很快就会就位!长沙府衙与武昌王府我都布置了人手。至于这岳清观之中到底有何猫腻,还得我亲眼所见最为妥当。”
康婉宁知道自己劝不动银河,于是收起了担心,甜甜的笑着。
“夫君如今盟友众多,还有通讯情报,妾身不担心。等我回家了,随夫君怎么玩儿都可以!只是陪妾身的这几日,不许夫君忙别的了!”
银河一把抱起康婉宁,然后对她说道。
“那夫君就好好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