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唐寅匆匆醒来,孟澈侍奉在他左右。
“师父,一队已经派出去了。一会儿就能回来。”
“嗯,很好,你也一宿没睡了,快去休息,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必须打起精神。”
孟澈恭敬一礼,然后回到了自己的船舱。
唐寅简单洗漱之后,一队的人就回到了船上。
“总队,我们打探到了这里的一些事情。”
此地名为江心镇,这个地方将长江分成了两路。在这个年代,这里出了名的鱼龙混杂,所以这里也驻扎的千户所,用来治理江上。千户所千户名叫巩庶,昨日见到的监军太监名叫娄辰,而那位锦衣卫小百户名叫于松平。巩庶是南京六部安排到这里来的。当初为了能够制衡于监督卫所,厂卫便安排了太监娄辰做监军,于百户监督整个卫所。
这小地方,只要寻到包打听,什么事情都能问出来。唐寅记下了江心的这些消息,然后对一队队长说道。
“这千户所恐怕没那么简单,这几日都会有暴雨,你们一队还有二队抓紧布局,之后三队扮作商贾,继续打探消息!或许那些水匪与着卫所有什么关系!”
“遵命!”
当日,白天依然晴朗,三队加入了商贾的队伍,商贾们纷纷下船,到江心镇采买消耗品。
唐寅觉得周围一切都还正常,想到要在这几需要多停留几日,于是他带着妻女与弟弟一起到了镇子的市集。
虽说镇子里不是特别的规整干净。但由于地理位置的优势,这里贩卖的东西倒是不少。小桃笙与九娘很是开心!这看看那看看的,这令唐申很是感慨。
“大哥,你确实是变了。”
“或许是这样吧!或多或少收到了银兄的影响。”
“银庄主的确令人敬仰,或许只有像银庄主这样的豪杰才能够让他兄长信服吧!”
“起初有些事情不便透露给你,只是如今你已入局,有些事情也不得不告诉你。亏得我有这神物作为证明,如果没有它,恐怕你还会认为兄长我是个疯子。”
唐寅一边说着,一边拍着护腕。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了河沐庄,这一切恐怕我都没有办法相信。”
就在二人聊天之时,一个摊位上的老人对他们一家说道。
“你们是杀水匪的大英雄,对吗?”
老人显得很谨慎,一边装作介绍货品,一边四处张望。唐寅马上看出了此人的意图。
“正是我们的船队击溃了水匪,老先生为何提起此事?”
“有人让我提醒你,此地不宜久留!趁着卫所没有行动!你们最好马上离开江心!”
“只是这天气……”
还没等唐寅说完,老人马上变了脸色,然后对唐寅吼道。
“我说你到底买不买啊!这些东西就是这个价!你爱买不买!不买离开这里,不要耽误我做生意!”
老头将唐寅一行人轰走之后,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唐寅先是看了看自己的家人,然后紧张的四处张望。当眼神看到了三队的队员,他将手立在了耳朵一侧,比划了几个奇怪的手势,于是三队的队员开始警觉起来,三队的队员马上在远处聚集过来。
此时,九娘与小桃笙并未察觉有什么不对,还在市集看着新奇的商品。
“这小姑娘年纪轻轻,却生得如此俊俏!”
就在这时,一个摊主趁小桃笙没注意,将手摸了过去!
“你要做什么!”
九娘迅速反应过来,一把将小桃笙揽在了怀里!令九娘没有想到的是,另一人已经把自己的另一只胳膊抓了起来!
就在此人打算用力将母女二人拉到自己这边的一瞬间,一支短铳怼到了他的眼睛上!
“你再动一下试一试!”
唐寅充满杀意的目光瞬间袭来!此人马上便松开了手,赶忙说道。
“误会,都是误会。我只是想让夫人与小姐坐下。”
说罢,此人指着身边的两个小凳子。
已经面临着这样的情况,三队的人依然没有动作,只是与这里的商贾百姓一起看热闹。恐怕只有特遣队能够做到信仰的心理素质。
唐寅的枪一直举着,眼神依然死死的盯着此人,然后嘴上却是说道。
“这里的东西不好玩,桃笙,我们走!”
唐申扶着小桃笙,直到四人进入了人群,唐寅才放下火铳。
回港的途中,只有三队的队长跟了上来。
“这两个人给我盯死!晚上给我绑到船上来!还有那个之前跟我说话的老者,要保证他的安全!”
三队队长咳嗽了两声,便又消失在了人群中。
回道船舱,孟澈已经醒了,得知了唐寅遇到的事情后,孟澈说道。
“老者先是确定了师父是杀水匪的英雄,然后又劝师父马上离开。这岂不是确定了师父当初的猜测。”
唐寅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没错,那些水匪必然与卫所有所勾结!而他们绝对是南直隶大族的鹰犬!恐怕他们还会再一次出手。”
“师父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于是,孟澈便离开了船舱。
整件事令整个商船队都不安起来,他们也清楚,到了这里必然回遇到阻拦。但他们不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变故。
几个唐申信得过的商贾被请到了唐新这里。
“诸位对这里比我熟悉,这几日江上会有暴风雨,我们还需要在这里呆上几日,所以还请各位跟我说说这江心。”
“江心心里啊,多少年都是这个样子了!当初伯虎先生一路对水匪赶尽杀绝时,我们都有担心。不是我们胆小怕事,只是这样行事容易惹来大事!”
“是啊,伯虎先生!这哪一寨的水匪不是背后有人撑腰!百姓的匪徒早就被这些人给屠杀殆尽了!我们做生意的更是对他们害怕!”
“所以我们每次路过这里都会打点有很多人之后,才能顺利离开江心。”
众人对江心这里很是抱怨,但是抱怨之后只能是叹气,毕竟他们也无法改变什么。听完商人们的诉苦,唐寅意识到这里远比自己想得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