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春听到这鹿山安出手就是十万两银子!身子一颤,这是什么家庭啊!不过也可以理解,这钱庄是存银,倒也没有什么不妥。毕竟在长沙如今也可以用纸币兑换银子的。武昌的许多商贾如今也流通着纸币。
“存银十万两才可商谈?”
赵文春自然对这存银的数量有些顾虑,鹿山安则说道。
“这也是通过熟识的商贾朋友那里打听到的。如今这河沐银行存银十万两的商贾不在少数,尤其是与河沐庄做米粮生意与布匹生意的!大额的交易,都需要纸币交易。武昌的港口如今不也是如此嘛!听说这河沐银行还要在武昌的港口开设分行呢!我这里早已经兑换了许多。”
鹿山安给身边书童使了个眼色,于是书童拿来了一个精致的牛皮箱。鹿山安打开,整整齐齐的一箱河沐银河发行的纸币映入眼帘!
“这里是总计是一万两白银。只是为了在衡州消费玩乐之用。当然,也需要打点那衡州各处。”
说到打点,赵文春面露难色的说道。
“鹿公子不是湖广人,公子有所不知,这衡州府的人不比其他地方得人,听说各行各业都很赚钱,那官府的人,无论是文吏还是衙役都是铁板一块,分文不收啊。”
听赵文春这样说,鹿山安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本公子就没有听说过有人会是铁板一块!如果有,就是这送出去的银子不够!哈哈哈……来来来,我们喝酒!喝酒!”
众人陪笑着,一起又喝了起来。
直到入夜,一行人都回到了自己的船舱之中。穷书生们都拿出了行囊中的破被褥,先一个靠近船舱的地方,蜷缩在甲板上。
张书生一行人看着船舱中仍然是张灯结彩,怒不可遏的对身边的人说道。
“说起来,我们真的是可笑!这群人什么时候把我们当做过同道之人!看到他们这般!我就想起了那马老板的船队,说那河沐庄的书院不仅可以免费读书,还以诚相待!上船之前,我还没有此感悟!只是这样此情此景,实在是让人唏嘘!”
江中的夜漆黑无比,只有月亮发出微弱的月光。周围的穷书生听到张书生的叹息,本习惯了这样的苦难,此刻看着灯火通明的船舱,心中更是怒火中烧。
船队行进几日,在长沙港口与这里的两艘船汇合。此时赵公子一行人已经成为了鹿山安的迷弟!无论是在船舱中,还是在甲板上,都簇拥着鹿山安有说有笑。
行船汇合之后的一个时辰,不远处,一行人听到了远处炮击的声音!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望向远方。
鹿山安掏出了一个折叠望远镜,看过了之后说道。
“是锦衣卫的战船炮轰水匪。”
所有人都惊呆了,这鹿公子手里拿着个伸缩棍子就能看到远处?
赵文春一副好奇模样,鹿山安将望远镜递给了他。
“这是千里眼吗!”
赵文春不敢多看,后退了几步说道,所有人都开始好奇起来。
船队听到炮击的声音,也停了下来!等炮声消失,船队才继续前行。当船队接近锦衣卫的船队时,所有人都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之见那水匪的几只船已经是千疮百孔!甲板上,江水中都是残缺的水匪尸体!
“停船!”
锦衣卫一声令下,船队不敢不从,乖乖的停了下来。
“你们是何人!”
主船上的杨翎岳有些不知所措,而鹿山安的船也靠了过来。鹿山安给杨翎岳使了个眼色,杨翎岳了然。
于是鹿山安大声说道。
“我们乃是江南来的船商,请军爷看清楚了,这是河沐庄发行的通商令牌,还请诸位官爷行个方便。”
锦衣卫的番子看到了令牌方才说道。
“放行!”
于是船队顺利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两个时辰之后,衡州的河岸进入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船顺路靠岸,接应之人已经早早地来到了港口。
“杨公子,这边请。”
杨翎岳上了一辆马车,而鹿山安也有单独的人在此接应,接待的马车更是令人惊叹。张书生与穷书生们一起看着他们上了马车,缓缓行进着。而他们却像是街边乞讨的乞丐一般。更可悲的是,这衡州府的街巷间连个乞丐都没有,一群穷书生就像是哪里来的流民一样。
“可悲可叹,可悲可叹……”
张书生唉声叹气,身后的一群穷书生也不免产生了共鸣。
与杨翎岳接应之人是衡州书院的一个读书人,家中与杨家有些交情。马车之中,杨翎岳与此人聊了起来。
“今日我们不必去官府了!直接去那河沐庄的书院!我倒是要看看这河沐庄的书院到底什么名堂。”
“杨公子,放心!地方我们早已经打探好了!我们山长也对这书院极为不满!这一次,也会有本地的读书人前来支持我们!”
队伍浩浩荡荡,气势汹汹!想要抵达河沐书院就必须穿过河沐商区。当步行的读书人走在这繁华又一尘不染的街道上,所有人都在感叹!而这商区的接到上,有读书人正在派发传单。
“河沐书院开学在即!也可先找工作再读书了!”
这些读书人一边喊着,一边冲着张书生一行人走来!
“河沐书院了解一下!我也是穷苦书生出身!在这里可以找份工作,百天做工,晚上上课!报名即可入学,入学即可免费获得一套四书五经,还有科举例文精选!了解一下!”
这些穿着得体的读书人一边说着,一边往他们手里塞传单。这些穷书生看到这样的景象,期初有些蒙,漫长的徒步让他们的注意力放在了传单上。
张书生眼前一亮!
“果然是真的!免费提供学习书籍!这一套书籍可不少银子吧!”
这句话点醒了许多书生,他们手中哪里会有全套的四书五经,这些读书人偶尔会聚集起来,相互传抄科举所需学习的书籍。而大部分的人可能抄了一辈子也抄不完一套四书五经。他们盯着手里的传单,许久之后,队伍前面发生了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