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年带着一个非常艰难的任务回到了衡州府,他先是写了一份密奏,派亲信之人送往京师。然后开始布局河沐书院的一些事情。确保此事至少在衡州府不会被人诟病。罗年最为担心的便是衡州书院的师生会对此产生反感。
由于银河在衡州独掌米粮价格,大量招收务工百姓。导致许多乡绅士绅,书香门第家的土地无人耕种。虽然之后从长沙引入了大量的流民百姓,但是刺客事发,江家与杨家带着私军也未入衡州寸步!不仅两大家族的家主暴毙而死,就连当朝锦衣卫指挥使的义弟也死了!结果朝廷没有任何的动静。许多士绅人家在二月播种之日,出于无奈开始卖地。
其中有许多士绅看出了其中的深意,早在旧粮案事发之后便开始卖地了,他们又亲属在武昌与长沙,便提前购置了新的土地与下人。只是,他们在离开衡州的途中,遭遇了土匪与水匪,下场很是凄惨!
银河趁此机会,联系到了坐镇长沙的江承,在长沙府城开设了河沐银行的分行!许多士绅出于无奈,也只好拿出银子存入河沐银行。而分行的规则却是限额提现银,这帮子世世代代在家中地窖存银子的士绅,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因为如此,自河沐银行成立至今,储银即将突破百万两。银河拿出极少的银子在春种之前大量收购田产,安排衡州一地有返乡意愿的流民返乡,很多人手中没有足够的银两回购自己的土地,银河不仅降低了回购土地的价格,还提供了贷款购地的服务,不仅土地可以贷款,新粮种也可以贷款购买。在朝廷粮税不变的情况下,百姓无需离乡务工,也可以保证衣食无忧。
这样做虽然好处多多,但是代价也很明显。首先就是粮价的下跌,虽然银河能够宏观调控,但是下跌也是不可阻挡的!在银河的调控下,银河加大了售卖到衡州以外的生意。很快,衡州的粮食在行业内开始出了名。这也是皇帝为何决定亲自种植新种的重要原因。
二月未到,来自大明各处的粮商蜂拥而至!目的只有一个!来此调查衡州存粮的真相。沈庚坐镇河沐商区,自然,所有来此调查的粮商都来找沈庚了。
“沈老板,听说衡州有天降的神种!您看能否卖给我们一些?价钱好商量!”
“沈老板,听说这庄主大人是您的恩师,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们见上一见?”
这样的人,从正月结束至今,每日都将沈庚堵在银府。有几日场面一度失控,沈庚无奈只好请府衙的都头出面赶走这帮了这帮粮商。
沈庚也是无奈,因为这些人并不是敌人,都是生意人,如今他们逗留在商区,在此大量购买河沐庄出品的东西,有的疯狂在河沐银行存银。为的就是能够得到确切的消息。
银河在新年至今的一个多月就没有闲着,如今还在研究如何建造河沐书院。一时也没有心思接见这些粮商。说实话,银河虽然不会对他们出手,但是银河也对这帮粮商很是反感。他们的背后自然是拿着坐拥大量土地的豪族士绅。
二月初二之后,播种期结束,前来调查新种的粮商也少了许多。沈庚也总算是能够出入自如了。
二月末,银河与鹿骏在衡州府内敲定了书院建造的计划,在商圈以北购置了一个大宅院,对其进行修缮改造。之后,银河回到了银府,找到了沈庚。
“沈庚啊,最近辛苦你啦!这些粮商都精明的很!除了你,其他人也没办法应付!”
“恩师言重了,只是徒儿不懂农事,这些粮商在商区的粮铺购买了大量的米粮,徒儿不知这些粮会不会成为种子?”
银河笑了笑说道。
“放心吧!我们的粮如今都是加工成细粮贩卖的!他们没有衡州人的身份,花了高昂的价格购买了米粮,不仅种不出粮食,还让我们赚了钱,一举两得!”
沈庚接着说道。
“这帮人的背后都是大人物!他们已经意识到了新种的价值,恐怕日后还会再来。”
“你放心吧!等到陛下那里种出了新粮,普惠天下,天下人也不会挨饿了。”
“徒儿懂恩师的大义,只是到了那时,我们米粮的生意……”
“如果我们一直将新种掌控在自己的手里,那我们与那些剥削百姓的恶人有何区别?为师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只靠粮食赚钱。当初不想将这粮食公之于众,是因为反贼横行。担心新种会落入反贼的手里!今日不同往日了!皇帝遇刺,反贼们浮出水面!再到六月丰收!皇帝将新种惠及天下!你想想看,那些反贼哪里还有什么人心!他们如今还不是靠着民不聊生的口号收买人心!到了那时,粮食不再值钱,朝廷再调整粮税,反贼自然就没有了当初的声势了!”
果然是恩师啊!新种的力量,沈庚自然是见识过的!河沐庄能够在一年多拔地而起,粮食是最为核心的作用!
“恩师,如今虽然少了许多粮商,但是有一些背景强大的粮商自然在衡州调查,他们代表的人都很厉害。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恩师自有办法!”
于是银河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沈庚。沈庚恍然!激动得起身拱手!
“恩师英明!徒儿明白!这就去安排!”
转眼之间,三月中旬,马平得船队已遍布江水之上!通过通过无线电通讯,掌握了大量的情报。可以确定的是,读书人已经有了动作。
这个月份的米粮生意让马平得船队有了名气。财大气粗的马平在各地港口收买了许多心腹,为他提供情报。长沙的动向有江承提供情报,江承的情报通过河沐银行长沙分行中的调查组通过无线电传来。可以说,一切尽在银河的掌控之中。
武昌杨府中,叶盏先生亲自接待了周冲。杨翎岳见到自己的岳父,一如既往的战战兢兢。
周冲看都不看杨翎岳一眼,喝了一口茶,气定神闲的问叶盏。
“先生,准备的如何了?”
叶盏恭敬一礼。
“一切尽在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