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很是害羞,赶忙也起身回礼,然后说道。
“先生之言,学生愧不敢当!学生自认为擅长格物之道,经商之道也是皮毛。能够吹嘘的无非是自己的坦荡!有人说我奸诈,有人说我武断,有人说我跋扈,有人说我残忍。唯有百姓,没有人说我的不是!这便足以!”
另一个先生开口说道。
“不怕庄主笑话,老生这些人大多都是家道中落之人!年少轻狂,不知百姓疾苦!之后经历过很多人间疾苦,方才苟延残喘至今!只有经历过困难,方才知道这天下的百姓活得是怎样的艰难!也因如此,我们都十分的了解庄主大人您的壮举,您救活了多少生命!挽救了多少家庭!”
众人都频频点头。
“士农工商!如今的士又能为百姓着想几何?天下又有几人能够如庄主大人这般真正的做一些改变局面的实事!”
这位先生说完,众人都是一副无奈的表情。银河则是笑了笑,然后说道。
“诸位先生也无需多虑,当今天下是有些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是,万事分阴阳黑白,我们不能以偏概全。罗大人能够支持我这般放肆,之后还求助于我对火器进行了改造!想必朝堂之上也有支持我等大业的忠臣良将!这一切都不止是罗大人个人的意愿,当朝还是有许多好官的!比如鸿胪寺卿王守仁,王先生!我便是秉承着王先生的知行合一方才有了些小小成绩。”
众人一惊,原来这庄主大人也有师承!
一个先生问道。
“庄主大人认识王大人?”
银河摇了摇头,说道。
“学生没有功名,哪里有机会与王先生熟识。只是数年之前得到过王先生所著的书籍。为他提出的思想而折服!”
让银河没想到的是,教书先生中,也有几个心学弟子。于是众人开始辩论起来,场面很是热闹!
此后银河与齐瀚单独在书阁,银河问道。
“书院的生源如何?”
齐瀚有些激动,然后说道。
“如今石英镇的生源可谓是翻了几倍!庄主大人之名是主要原因,其次便是因为在衡州,乡绅士绅已经落寞!识时务的人会让孩子读科学,心机颇深,依然希望孩子能够金榜题名。”
银河点了点头。
“二熟科学院的孩子出了不少的力,如今也是时候让他们独当一面了!择日叫上孙义,筛选一批生源去河沐庄吧!”
银河在书院逗留了许久这一日下来,银河感觉很是疲惫,他离开书院,来到了康家布坊休息。这里才是他驱除疲惫的好地方!
银河一进来,这些久违的织女姑娘们便开心起来。纷纷投来开心的微笑,让银河如沐春风。
方思云这些日子在这里忙碌,银河的到来对她来说也是大事。银河让人在织布院子的厅堂中准备了椅子。他喝着凉茶,坐在椅子上看织女们织布。
方思云在一旁给银河的杯子里续上了凉茶。
“少爷今日在镇子里走了一圈,怕是累了。”
康婉宁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并没有上前。只是无奈一笑去了前院。她知道,思云姐姐许久未见银河哥哥了。
银河看到方思云也有些倦容,笑着说道。
“我看你也不清闲啊!”
方思云笑着说。
“少爷与大小姐好不容易解决了棉麻,生丝的供应,思云岂敢怠慢。”
银河说道。
“你呀,跟我很像。凡事都想着亲力亲为。唉,婉宁也是……”
方思云则是有些分神,样子有些担忧。银河便问道。
“思云有心事?”
方思云说道。
“少夫人的事,大小姐跟我说了一些……少爷这些时日一定很担心吧……”
银河起初并没有告诉方思云,但是,康婉宁对方思云说这些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谁让她们都是自己的女人呢。
银河说道。
“不必害怕,沐儿一定会无事的!如果日后……日后……”
银河欲言又止,方思云赶忙说道。
“如果妾身日后有了少爷的骨肉!定是丢了性命也要去山上走一遭!”
方思云很是激动,银河也是万般无奈,问的这古代女子都是这般不要命啊!
“放心,不会有事的。”
银河这样劝这方思云,也是劝着自己。
银河休息了片刻,也没能见到康婉宁往这边来。银河心里有些不安,怕是一会儿回府,康婉宁定是要责怪自己了,于是他起身去寻康婉宁。
康婉宁此时也正往银河这边来,神情却是有些不安。
“银河哥哥,府上来人说,母亲身子有些不适。我这便回府。”
银河一听康婉宁要回府见康夫人,他的心里便忐忑不安。他一直无法面对康夫人,他与康婉宁的事情银河着实有些难为情。银河停顿了一秒钟,然后对康婉宁说道。
“我……我陪你一起回去看看吧!”
康婉宁一直都知道银河对自己的母亲有些惧怕,但是毕竟是自己的母亲,母亲身体不适,这个未来的夫君也在镇子里,不见面的确也不太符合礼数。她也知道自己的母亲也很是欣赏这个叫做银河的少年。
康婉宁对银河点了点头,离开了布坊。
银河对跟随的家丁说道。
“来人,去医院请来当值的女医到康府来,要马车送来。”
康府,自从康远离开石英镇,银河便很少来康府,康夫人也是以为很通情达理的妇人,如今她每日在家做的便是与账房们一起核对账目。如今的康家布坊可谓是力挽狂澜,康夫人自然清楚这都是银河的功劳。
“河儿见过康夫人。”
当银河见到康夫人,则是很恭敬地将自己看做是康夫人的孩子,毕竟他如今已经确定了与康婉宁的关系。
康夫人很是欣喜的笑着,赶忙扶起银河,上下打量着他,然后亲切的说道。
“快起来,孩子。你与婉宁都辛苦了!账房几位叔伯都跟我说了,姓易的如今已经得到了教训,河儿日后便不要为难他的家人了。衡州这地方不大,能够撑起衡州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个人而已。先前清剿反贼已经对衡州是不小的打击了……你看看,我一个老妇人说这些做什么。不说这些了……我们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