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在猜球。”
张文乐在一旁算是看明白了。
老头子负责打乱碗，众人负责下注猜中球在哪个碗中。
看似简单，其实内有乾坤。
老头子移动碗的速度从慢到快，手法非常娴熟，快的时候能让人眼花缭乱，几乎每一次都让人判断错误。
“我压三百！”
一道刺耳的女声从下方传来。
只见一名30多岁的女子，嘴里叼着一根烟，另一只抓着乱糟糟的头发，同时对着中间的碗丢下几张钞票。
等三个碗揭开，女子长声哀叹，“哎，玛德，又没中！”
此时张文乐寻声瞧去，发现这女人他认识，并且两人曾经还住在同一个小区。
认出女子的刹那，他下意识的喊出了对方的名字，“朱令茹！”
“谁啊？”朱令茹吐了口烟，扬起头满口怨气道：“喊什么喊，没见老娘在赌……”
当看清张文乐的容貌，她憔悴面容有些惊愕，裹着黑眼圈的双眼猛然瞪大，“是你啊！”
张文乐笑了笑，友好的打了声招呼：“阿茹，好久不见！”
两人撞面，一段段回忆涌来。
张文乐与朱令茹算是半个发小，因为两人年少时玩过一段时间，关系还不错。
但后来，朱令茹上职校后，因为父母离婚，性情大变！
她染发抽烟，还认识了不少社会混混，长年混迹校外，最后意外怀了孕，还没毕业就嫁人了。
从此，两人再无来往。
如今一见，恍如隔世。
“好……好久不见，呵呵……”
朱令茹抠着鼻子，不经意间低下头。
不想如今糟糕的模样，被昔日的好友瞧见。
“你不是嫁人了么？”张文乐蹲下身子问道，“怎么会在这？”
“呃……”朱令茹掐灭香烟，尴尬一笑，“我刚离婚不久，所以搬回来住了。”
朱令茹长年嗜赌成性，老公又在外头拈花惹草，两人又谁也不顾孩子，最终闹得不欢而散。
她一直很后悔，后悔为什么在最好的年华，干着最糟糕的事情，嫁给了最糟糕的人。
也不明白，当年自己风华正茂，为何变得如今这番堕落模样！
只可惜，一切不能重来。
“哦……”张文乐默默点了下头，内心真不知道如何安慰对方，只好转移话题，“在玩猜球？”
“对啊！”朱令茹也怕在生活上的问题聊下去，干脆敲着白布邀请道：“你要不也玩两把？”
张文乐倒也不拒绝，点头道：“好，我试试。”
他挤了挤，来到白布的前方。
新的一局开始，老头子将皮球放入中间的碗，在众人的注视的目光下，来回移动三个碗。
张文乐聚精会神盯着中间的碗，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生怕判断错了球的位置。
等老头子停下，让众人下注时，他掏出20块放在了中间的碗上。
毫无意外，大多数人和他选择的一样，悉数把钱压在了中间的碗上。
不出意外，皮球不在中间的碗里，绝大部分人又输了钱。
又玩了一把，张文乐加大筹码，投了50块。
不出意料的，他又输了。
“奇怪了……”
张文乐忽然眯着眼，狐疑的看向三个碗。
他敢说自己两次都盯得很仔细，根本不会看走眼，皮球一定是在中间的碗里。
可是……
结果为什么和自己看见的不一样呢？
沉思片刻，他觉得有诈！
虽然知道有诈，可他根本看不出老头子用什么法子改变了皮球的位置，也就无法戳对方。
除非，他能看穿面前的三个碗！
对啊！
我怎么忘了，我有办法能看穿啊！
张文乐灵机一动，想到用【目穿术】看穿老头子的把戏。
然而，他还未学会【目穿术】。
不过并不碍事，张文乐可以现场学！
毕竟【目穿术】的学习教程，他早已记在脑中。
自从入道之后，他精神状态比过往好上数倍，除了记忆力显著提升，身体其他各方面都发生着变化。
张文乐寻着记忆，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学会【目穿术】。
聚目相连，目穿所物……
张文乐一遍遍在心中念叨着【目穿术】的修炼口诀，快速理解其中的诀窍。
同时一遍遍的尝试使用法术，然而都以失败告终。
琢磨了一会，他终于发现问题所在。
原来，【目穿术】需要用‘源’让眼睛与想穿透的事物建立一道无形的连接，再让‘源’抹去事物的外观，再将信息传回眼中。
而张文乐只是形成两者之间的连接，并没有让‘源’抹去事物的外观，这就导致几次法术没发挥作用。
发现原因后，他静下心来，再次尝试……
“哎，又他玛没中！”
一旁的朱令茹唉声叹气，满脸的不爽。
好几局下来，她已经输得身无分文。
她转过头，忽然看见张文乐一动不动盯着三个碗，一副痴呆的模样。
不会输钱难过了吧？
不就输几十块，有必要么？
老娘输两千多了，也没哭啊？
“哎……”朱令茹叹了口气，拍了拍张文乐的肩膀，小声喊道：“阿乐，你发什么呆呢？”
张文乐缓缓扭过脖子，看向朱令茹时，好像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顿时两眼放光，“黑色的……”
“什么黑色的？”朱令茹疑惑的问道。
“咳，没什么……”
张文乐回过神来，尴尬的别过头去。
就在刚才，他成功学会了【目穿术】！
他在心里窃喜的同时，还不忘回味方才的春艳画面。
虽小，但坚挺！
张文乐兴致勃勃说道：“来吧，再玩。”
朱令茹点上一根烟，无奈摇了摇头，“不玩了，钱输光了。”
张文乐自信道：“一会我帮你赢回来。”
“你就别逗我开心了，这老头手法怪得很，老娘叱咤赌场多年，都瞧不出破绽。”朱令茹怀疑的目光，“你能赢？”
张文乐嘴角上扬，“能赢！”
听言，朱令茹只是淡淡笑了声，然后继续待在一旁，等张文乐输光得‘两袖清风’后，再一块找个地方叙叙旧。
新的一局又开始了。
张文乐意念一动，驱动‘源’，使用【目穿术】对三个碗建立的连接。
顷刻间，老头子移动的三个碗，在他眼里如透明的玻璃，其中的皮球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