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一辆玄黑色迈巴赫在街道上高速行驶,引得不少行人侧目,车上只有司机和后排乘客两人。
司机阿莫是个寸头年轻壮汉,长得倒是不错,左脸颧骨处一道寸长的狰狞疤痕不但没有破坏了整体的美感,反而平添了几分野性。
扶着方向盘的手,即使没怎么用力,手臂上的青筋纹路也也看的清楚,胳膊粗壮,胸口、手臂肌肉线条隆起,裸露在衣袖外面的胳膊上满身刺青,更增加了一分凶悍,感觉是那种在街上多看一眼都会被揍的主。
阿莫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专心致志开着车,等红灯的时候,抬头看了眼后视镜,后座上的年轻男人正闭目养神。
那是一个身形长相都极度优越的男人,此刻他正闭着眼,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双手随意垂在两边,看样子像是个睡着了的矜贵富家少爷,黑色衬衫扣子只系了下面两颗,露出胸前大片的蜜色肌肤和几道狰狞的疤。
这几道疤配上这副人畜无害男女通吃的脸,倒是生出一种违和感来。
“阿莫。”男人开口,嗓音清明,没有一丝睡着的慵懒,想来刚才只是闭着眼想事情。
“轩哥。”
“回别墅。”男人睁开眼,一双凌厉的黑眸中没有一丝惺忪。
“好的,轩哥。”
轩哥刚从国外谈生意回来,本来他们是要去皇家赌场看拳赛,轩哥看好的拳王今晚会登场,激烈血腥的拳赛、高度刺激的美酒、身材热辣的美女是他的最爱,本想着能好好放松一下,但不知为何突然改了。
但阿莫对夏文轩的命令,从来都只有服从,没有质疑。
听到他的话,阿莫立刻调转方向,朝着赌场反方向行驶。
曼谷富人区。
一座超豪华别墅内的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位明艳美丽的少妇,她的旁边坐着一位乖巧可爱的学生模样的少女。
少妇对眼前少女的喜爱都要溢出来了,满面笑容地拉着她的手。
半开玩笑半生气地开口,“都跟你说了,让你早点告诉我,我好安排人去接你,偏偏到了曼谷才说话。”
林之薇大方地笑笑,轻轻握了握陈芸娇的手,嗓音很甜但是不腻,“我妈妈特意嘱咐我不要让我给娇娇姨添麻烦,我都这么大了,下飞机打个车还是没问题的。”
陈芸娇是地道北京人,父母在她十几岁的时候因为意外去世,她那时年纪小,家里的亲戚惦记她父母留下的财产和房子,还是林之薇的外公外婆将她接到家里照顾她,还帮着她找律师托关系,才没让那些没良心的豺狼虎豹占得这个孤女一分便宜。
而她也和林之薇的母亲穆雅茹成了很好的闺中密友。
她那时在林之薇外公家一住就是八年。她成绩不太好,高考之后还是林之薇外公托关系给她找了普通的大学让她念,直到大学毕业,她不想继续靠着穆家的关系,而是选择了南下,决心要独自闯荡一番。
带着父母当年留下的钱,还有穆家给的一部分,去了广州。
在广州闯荡了几年,并没混出什么名堂来,反倒是认识了夏文轩的父亲,泰籍华人夏洲,两个人一见钟情,很快私定终身,陈芸娇性子泼辣也敢闯敢拼,胆子大,义无反顾地跟着夏洲来到了这片从未踏入的土地上。
这一生活就是三十年。
夏洲生意做的很大,家里很有钱,对陈芸娇也是多处纵容,她这些年时不时也会回国看看,但只要在北京,就一定是和穆雅茹在一起。
前一阵子和穆雅茹通话得知,她家最宝贝的小女儿要来泰国学习一年,她这个做阿姨的倒是比孩子还兴奋,把林之薇在泰国的生活大包大揽了过来。
现在她在异国他乡,看着自己最好朋友的女儿,满心满眼的欢喜。
“跟娇娇姨不说这个,阿姨喜欢你,咱们也就三四年没见吧,你看看你长得这么高了,还这么漂亮,比你妈妈当年还好看呢。”陈芸娇拉着林之薇的手上下打量,眸子里说不出的喜欢。
“娇娇姨,您可别夸我了,再夸我我就当真了。”林之薇自然没少听妈妈提起这位远嫁他国的好朋友,对于母亲的闺蜜,她自然也是满满地喜欢。
而且陈芸娇每次回国见到她都会给她带很多礼物,常常拉着她的手说要是自己也能有个像她这样的女儿就好了。
况且陈芸娇保养的非常好,看着也就三四十的样子,身材衣品都属一流,而林之薇,最喜欢的就是美女。
夏文轩走进别墅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的笑声,微微挑眉,自从老头子死后,他妈妈可好久没这么笑过了,不禁对她身边的人产生了好奇。
一手插兜,一手拎着墨镜,迈着长腿踱步似地走到沙发旁边,才发现,妈妈身边坐着个身材娇小、皮肤白皙、穿着背带裤的……学生?
“妈。”
夏文轩不满地皱眉,自己儿子都站这儿半天了,居然都没发现,一直拉着那个穿着背带裤扎着双马尾女学生的手不松开,眼里全是她。
林之薇听到声音这才抬头,发现站着沙发旁边,身材高大健硕的脸很帅但是很臭的男人。
陈芸娇回头看到他那个样子,见怪不怪的,示意他坐下。
“薇薇啊,娇姨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夏文轩。”
说罢又转头看向儿子,“这是你穆阿姨家的小女儿,林之薇。”
然后她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猛地一拍腿,“哎呀!我想起来了!你们两个小时候见过!”
夏文轩这又重新把目光转到林之薇脸上,巴掌大的脸,皮肤倒是很白,模样也俊,那双眼睛尤其长得好,黑白分明的眼仁看着水灵灵的。
眯了下眼,想起这么一回事,那是陈芸娇第一次带他去北京,说是带他看看自己出生长大的地方,那时候他也就十几岁吧,见到了这个穆阿姨家的小女儿,不过只见过两三面,不是没机会见,而是她总是生病,自己待了差不多一个月,这一个月她不是在医院就是在去往医院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