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贵女说不出话来。
她们刚刚还说自己未出阁,不懂规矩,若是说不用皇后娘娘找嬷嬷教导她们,那她们便成了看不起皇后娘娘了。
若她们说愿意让皇后娘娘给她们找嬷嬷教规矩,那她们不是等于承认自己刚刚言行无状了吗?
大家眼神愤恨,差点把自个儿的后槽牙给咬碎。
一名贵女立刻反驳,“沈云锦,你不要胡诌八扯,皇后娘娘日日忙得很,你哪有权利让她找嬷嬷,你说找,皇后娘娘就找了吗,你算哪根葱呀,这皇宫难不成你家说了算?”
沈云锦脸色一黑,立刻呵斥。
“小心你的言辞,这些都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况且,皇上和皇后娘娘一个乃仁君,一个乃是母仪天下的国母,你竟拿她们当做你讥讽她人的工具,若是你的话传入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耳中,想必他们不会饶了你。”
“你可莫要连累你的家人才好,你父亲辛辛苦苦登上高位,若是毁在你这一张嘴上,只怕要把你驱逐出家门呢。”
众贵女纷纷掩唇笑了起来。
那名贵女看大家不但不帮她,反而还帮着沈云锦一起笑话她,她顿觉这些贵女们都是欺软怕硬的墙头草,气得她甩袖气冲冲地离开。
沈云锦暗道,这女子玩不起,和大家一起嘲讽奚落她的时候,比谁都起劲儿,如今败下阵来,被她的同伴们嘲笑,竟然一刻都待不住了。
可真够讽刺的!
一个二个都待不住才好。
她决定逐个攻破,让这些贵女们日后再不敢嚼舌根子。
“刚刚是谁说这宴会没了我,就不热闹了的话的?”
贵女们无人呼吸一滞,无人敢应声。
她们开始后知后觉看出,这沈云锦不是普通的贵女,不是随便说几句就委屈哭泣的女子。
虽然大家不应答,但她们很有默契地齐齐看向之前说那句话的女子。
沈云锦觉得十分好笑,这些女子成日抱团欺辱别人,若是遇见事情了,她们的友谊半分也经不起考验。
她朝着那名被大家眼神指出的贵女走近了一步,浅浅一笑,缓缓开口。
“刚刚就是你说的?”
那贵女立刻摇头否认。
但大家都看向她,已经容不得她不承认。
沈云锦的语气忽然凌厉起来,“今日宫宴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主持,礼部也是精心准备了多日的,有皇上和皇后娘娘在的地方,他们永远都是身份最为尊贵的,也是最为万众瞩目的,你竟说我是主角,你将皇上和皇后娘娘置于何地?”
那贵女心头一颤,立刻意识到自己刚刚说错话了。
这可是对皇上和皇后娘娘大不敬的罪名呀!
她脸色顿时大变,说话突然结巴起来。
“我刚刚什么也没说,即便是说了,那也是无心之言,父亲为国鞠躬尽瘁,我对皇上和皇后娘娘心中只有敬畏,绝无半分冒犯之意。”
沈云锦轻笑,“哦,既如此,那你以后说话可要注意些了,莫要再胡言乱语被人抓到错处了,当心祸从口出连累了家人。”
那贵女输了理,被沈云锦反讽了一通,脸上面子挂不住,当即掩面而泣哭了起来。
别的看热闹的贵女们,也不敢再找沈云锦的晦气了。
大家快速散去,生怕晚走了一步,被沈云锦捏到痛处。
看着空旷的花园,沈云锦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一个和离过的女人,能够嫁给萧策,在大家眼里,她就是走了狗屎运,一定是用了上不得台面的手段魅惑了萧策。
不出明日,京都城大多人都要骂她是狐媚子了。
唉!
躲了这么久,该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
那边儿,谢灵韵拒绝了严裴的礼物。
严裴很是失落,他一时着急,直接把锦盒打开,拿出里面的玉镯,抓住谢灵韵的手,给她套上了。
谢灵韵愣了一瞬,想要摘下,却怎么都摘不掉了。
她十分狐疑,这镯子为什么能戴上却摘不掉?
“严大人,这镯子是怎么回事?”
严裴早已看见谢灵韵摘不掉,他当即心中一喜,脸上满是笑意。
“你保证不生气,我便告诉你实话。”
谢灵韵直接恼了,“原来你刚刚在骗我,你究竟哪句话说的是实话,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看谢灵韵生气了,严裴立刻道歉赔罪。
“你别生气,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若是喜欢的女子戴上摘不掉,那便是有缘人,是天定的良缘……”
严裴声音越来越小,几乎是红着脸说完的。
想他一介大理寺卿,向来杀伐果断,处变不惊,今日竟然在一个小姑娘面前红了脸,羞羞答答得像个女子。
幸好,除了他和谢灵韵,无其他人在场,不然他都要羞得钻地缝了。
谢灵韵一张小脸儿尽是恼意,这严裴欺瞒她就算了,竟然还强行把这只镯子套在她手腕上。
她赌气似的,又使劲儿将镯子往下拽,却不论怎样使力都摘不掉。
费了半天功夫,她索性直接放弃了。
“这只镯子价值多少银子,我让父亲折价还给你。”
严裴脸色忽地一沉,十分不能接受。
他沉声开口,“你是不是已经心有所属,所以才百般拒绝我的示好?”
谢灵韵唇角瓮动,不知该如何回答。
严裴却误会了,他以为谢灵韵沉默不语是默认。
他眯了眯眼,激动道,“你心悦之人是谁,我定要看看他究竟有哪里比我好。”
谢灵韵气结,“严裴,你违背我的意愿,强行给我套上这镯子,现在又无中生有,我并未心悦任何男子,你不要胡言乱语。”
“这镯子就当我送你了,你若不喜欢,直接敲碎了就行。”
“至于你袒护之人,我会用自己的手段,查出来的。”
谢灵韵扬起胳膊,便要往一旁的柱子上磕去,却在镯子差点磕上柱子的时候,及时收了手。
这镯子是严裴祖上传下来的,想必十分贵重,她不能因为一时气愤,便毁了此物。
虽然生气,但谢灵韵还是拉回了理智。
“这镯子,我会想办法摘下来还给你的,你以后不可胡来,你也知道女儿家的名声很重要的。”
严裴心中窃喜,这镯子她只要戴上,一下没摘掉,那以后就摘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