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犹豫了一下,将荷包收下了。
此刻,兜兜小小的心脏正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他怀里揣着金簪,感觉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再和大奸臣爹爹单独相处在一块儿,他脸上的表情都要露出马脚儿了。
于是,他笑嘻嘻道,“爹爹,您先在这儿等一会儿,兜兜去找娘亲,看她怎么还不回来。”
“去吧。”
萧策点头。
不论今日是否见到沈云锦,他手里有沈云锦的簪子,看她昨夜的表现,好似那枚簪子对她十分重要,他也就不担心了。
他将衣裳上的污渍清理干净之后,便将衣衫一件件搭在屏风上晾着。
随手把窗子也打开,让屋子里通风,也好让衣裳快些干。
可是,他坐在屋子里的圆桌前等了许久,干等晚等再不见兜兜回来。
他皱眉,暗觉有些不对劲儿。
于是,他立刻拿起屏风上的衣裳,快速套在身上,也不管干不干了。
他无意间摸了摸胸前的暗袋,里面的东西竟然没有了,他还以为是错觉,于是立刻伸手去掏。
里面空空如也!
萧策的脸,顿时漆黑如墨。
他装在怀里,片刻不离身的簪子竟然凭空消失了?
萧策眯了眯眼,瞬间猜到了什么。
今日,兜兜一反往常的主动去相府找他,又是同他一起用膳,又是灌酒,路上颠簸还撞进他怀里。
想来那盏茶,儿子也是故意弄洒倒在他身上的。
“你们母子,可真是一心呀!”
萧策气得险些咬碎后槽牙。
可是生气又能怎么办,一个是他的心上人,一个是他儿子。
他压着怒火,出门找兜兜。
院子里的下人们见到他,无不变了脸色,战战兢兢行礼。
萧策朝着一下人,冷冷问道,“可见到小公子了?”
下人双腿打着摆子,老实回答。
“回相爷,小公子朝外院去了,想来是去找大小姐去了,大小姐出门还没回来。”
萧策怒气冲冲地往前院走去,希望能及时将簪子从儿子的手里拿回。
否则,等儿子把簪子给了沈云锦,只怕那个冷傲的女人,会更加的翻脸不认人了。
于是,萧策大步流星地去了前院,没看见儿子的身影,他直接冲到了沈府大门口。
此时,沈云锦坐着马车已经回来下了马车,兜兜翘首以盼等了好一会儿,一看见娘亲,献宝似的迈着小短腿儿,“哒哒哒”地跑了过去。
“娘亲,您可回来了,快看!”
“兜兜已经完成了任务,我赢了,哈哈……”
沈云锦看见儿子手里,举着那支明晃晃的金簪,惊得她立刻捂住嘴巴,激动得她人都快跳起来了。
一开始,她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没想到,儿子真的帮她拿到了。
他那么小,帮她拿回金簪,一定很不容易吧?
兜兜十分得意,“娘亲,您快接着呀,别忘了实现兜兜两个愿望哦。”
沈云锦点头,乐呵呵道,“你帮了娘亲的大忙了,娘亲自然不会食言。”
她立刻上前,接过簪子。
萧策也是在这同一时刻,赶到沈府大门口,正好看见簪子到了沈云锦手里那一幕。
“好啊,果然是你们母子二人联合起来蒙骗我。”
他声音透骨冰冷,还带着一丝怒火。
吓得兜兜一个激灵,立刻回头,和沈云锦一起看了过去。
兜兜毕竟是个小孩子,被当场抓包,心里还是很恐慌的。
他立刻服软道歉,“爹爹,对不起嘛……”
沈云锦立刻捂嘴咳嗽,掩饰此刻脸上的尴尬。
谁能想到,萧策这个时候能从沈府冲出来呢?
她小脸紧绷着,有些不放心怕萧策将簪子再抢走,她默默将簪子贴身放在胸前的衣襟里。
“萧策,东西本就是我的,物归原主应该也没错吧?”
此话在萧策听来,无疑是在挑衅他。
她这是拿到了东西,不受要挟,开始得意忘形了?
萧策一脸愠怒,唇角却勾起一抹笑意。
“你说得没错,物归原主罢了。”
“那兜兜是本相的儿子,本相要带他回一趟老家,认祖归宗,再重新起一个名字,你应该……没意见吧?”
沈云锦瞬间变了脸色。
她激动道,“萧策,你是不是故意的?”
萧策轻笑,“兜兜本来就是本相的儿子,带儿子祭拜先祖,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吗?”
“何来报复一说?”
如此说来,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可是早不祭拜晚不祭拜,她让儿子帮她拿回簪子被他逮个正着,他便要带儿子去认祖归宗祭拜先祖。
他这分明就是故意打击报复。
沈云锦气结,她越想越觉得萧策就是这么个用意。
“萧策,你想带兜兜去祭拜先祖,我没意见,他本来就是你的儿子。”
“兜兜只是他的乳名,你想给他起个什么名字,也随你的便,不过你怎么带走的,到时需得怎么给我把人带回来。”
沈云锦脸色冰冷,眼神坚定,涉及到儿子,她当即也不怕萧策了。
沈府大门口,萧策脸上挂着浅浅笑意,踱步走到沈云锦对面,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都说了要认祖归宗,那自然是要留在本相身边的,总是流落在外那怎么能行呢?”
“何况,本相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养个儿子还是养得起的。”
说罢,他直接拎起儿子,朝着自个儿的马车走去。
兜兜身体腾空,被吓的可是不轻。
待他反应过来,立刻挣扎反抗。
“爹爹,您快放我下来,我要和娘亲在一起,你不能这么霸道……”
沈云锦呆愣了一瞬,立刻提着裙子追过去,却没萧策动作快,晚了一步。
萧策拎着儿子上了马车,吩咐车夫,马车绝尘而去。
沈云锦和两个婢女愣在了原地。
“光天化日,竟然直接抢人,实在太过分了!”
一旁的芷兰忍不住开口,“小姐,怎么办?”
满脸担忧的芳草也忍不住出口,“相爷定是在气恼你和小公子联合起来,将簪子拿回来的事情,他刚刚笑不达眼底,那眼神好像要吃人,这下是真生气了,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