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立刻耍赖,奶声奶气道,“不松。”
“除非你告诉我那个大奸臣在哪里住,我要去认爹爹。”
萧策无奈,他就是对方口中的大奸臣,此刻正站在这小家伙面前。
可他真的没有这么大的儿子!
他从未和女人……
不对,他和沈云锦发生过一次。
提起那个女人,萧策眼神迸发着寒芒,眼神冷得好似要杀人。
他怒道,“松手,否则我把你送去大牢,和他们三个关在一起。”
兜兜被吓了一跳。
他脊背发凉,抬头看向萧策的脸。
“哇——”
“俊叔叔,你干嘛凶兜兜,娘亲从来舍不得凶兜兜,你是坏人,兜兜不喜欢你了。”
兜兜抹着眼泪,瞬间哭成了小花猫。
萧策冷着脸,掰开兜兜的手,抬步离开。
兜兜抹了把眼泪,冷哼一声,捡起地上散落的小衣裳,将那些银子和银票裹起来,抱着离开。
他就不信,没有这个俊叔叔的帮助,一个人找不到大奸臣的家。
刚刚他故意骗俊叔叔说大奸臣是他爹爹,他以为俊叔叔一听,就会帮他。
没想到,这京都城还有不惧怕大奸臣的人。
虽然值得钦佩,但俊叔叔竟然抛下如此可爱的他。
实在令人生气!
他抱着包袱一路走走停停,小短腿酸痛不已,就近找了个馄饨摊子,点了碗馄饨。
正好他也饿了,此刻肚子叽里咕噜响。
兜兜一边吃着,一边在心里盘算。
他旁敲侧击,却从未从娘亲口中套出爹爹的名字和身份。
就连娘亲的母家是哪户,他都不知道。
算了,他还是先找到大奸臣,和大奸臣套套近乎,借用他的权势,帮他调查娘亲和爹爹的身份,这样更快一些。
于是,他掏出一个碎银子,交给馄饨摊子的老伯。
“爷爷,您知不知道相府怎么走?”
老伯接过碎银子,笑得眉眼都弯了,立刻数了一些铜板找给他。
“小公子,这是找你的铜板,你可装好了。”
“至于相府怎么走……相府?”
老伯立刻瞪大了双眼,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他们,他才压低声音开口。
“小公子,那相府轻易可去不得,你吃完快快回家吧。”
兜兜一脸茫然,“爷爷,我有事要去相府一趟,您只需要告诉我相府怎么走就行了,您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他拍着小小的胸脯,一脸自信。
老伯却是不信,他一脸害怕又紧张,开口劝阻。
“小公子,你还小,有些事情我和你讲不明白,那萧相为人狠戾,性格更是阴晴不定,死在他手里的人不计其数,说堆成山高都毫不夸张。”
“你小小年纪,长得这样惹人疼,可千万不能去。”
老伯十分有原则,说什么都不肯告诉他。
兜兜叹息一声,决定换个人问问。
他天生反骨,最爱反其道而行,别人越是不让他做的事情,他越是得尝试尝试。
于是,他拿一个铜板,找到一个算命先生,向他问路。
那算命先生看到就一个铜板,一脸嫌弃。
“小公子,老夫是算命先生,上知天文地理,既知岐黄之术又能抓鬼除邪,你这铜板未免太侮辱人了吧?”
算命先生冷哼一声,他觉得这个铜板打发叫花子,叫花子都嫌少。
兜兜一脸看了看手里的铜板,一脸惊讶。
“大伯,我就问个路,又不需要你泄露天机,这一个铜板可以买两串糖葫芦呢。”
算命先生嗤之以鼻。
“谁家小孩,小小年纪,竟还懂得讨价还价。”
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赚一个铜板,比什么都没有强吧?
他今日开张一天了,连个算命的人都没有,简直世风日下。
“一个铜板就一个铜板吧,我勉为其难地为你指路,不过你若是遇上什么事,可不要把我抖出来。”
兜兜立刻点头,乖巧将铜板放到算命先生手里。
“向东走两条街,再往南走一条街,拐角最大的宅子就是。”
兜兜眼前一亮,脸露惊喜,立刻道谢。
“谢谢大伯。”
他声音甜糯,立刻抱着包袱往他说的方向走去。
等兜兜沿路找到相府,两条小短腿又酸又痛,耐心也用得差不多了。
他眼睛滴溜转了一圈,不知要如何才能和相爷认识一下。
想了半天,他决定还是硬闯闹出动静比较好,说不定大奸臣就出来了。
于是,他大摇大摆地往相府进。
门口侍卫立刻用剑挡住他,怒斥道,“何人大胆,竟敢闯相府?”
兜兜“嘿嘿”一笑,猛地弯腰钻进去。
“哈哈——”
“你们来抓我呀,抓我呀。”
他迈着小短腿,立刻往院子里跑,一边跑一边做着鬼脸。
欠揍极了!
那两个守门侍卫一看,顿时火冒三丈,施展轻功,在空中翻越,落在兜兜前后,堵住他的去路。
“你是谁家孩子,为何要来相府胡闹,今日你若不交代,别怪我们不顾念你年纪小,定要把你抓起来严刑拷打。”
严刑拷打?
兜兜吓得胖嘟嘟的小脸儿都白了。
他委屈巴巴道,“我来相府找爹爹。”
那两个侍卫浑身一震,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对方一眼。
这相府谁会是这小孩的爹爹?
“你少糊弄我们,相爷从未娶妻生子,我们这些侍卫更是无人成亲过,谁生得出来儿子?”
“快走,再无理取闹,别怪我们不客气!”
兜兜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哭二闹三上吊。
“哇——”
“兜兜命真苦啊,爹爹不认,娘亲不爱,兜兜只能流落街头当乞丐。”
他嚎啕大哭,哭着控诉着,好似真的被抛弃了一样。
这时,大门口传来一道尖锐的嗓音。
是嘉和郡主——云裳!
“这孩子明显在说谎,你们还不将他赶出去,任由他胡闹?”
那两个侍卫立刻抱拳行礼,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属下见过郡主。”
自从嘉和郡主对相爷一见钟情之后,隔三岔五就往相府跑。
骄纵又难缠,她俨然已经把自己当做相爷未过门的夫人了。
云裳一个箭步走到兜兜面前,一脸傲慢。
“你怎么还不滚?”
兜兜伸出粗短的小手指,指了指自己,一脸诧异。
“这是相府,相爷还没撵我,你这疯女人凭什么让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