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
医务室。
“怎么把人打成这样,谁下的手,出手也太重了吧。”刘大夫检查了一下陈洛的身体,忍不住说道。
“大夫,小陈的情况怎么样啊!”牛保国焦急地问道。
“他腹部被打得十分严重,多亏没有伤到骨头,不然事情就难办了。”刘大夫指了指陈洛满是淤青的腹部开口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没伤到骨头就行。谢谢刘大夫,谢谢刘大夫。”牛保国长舒了一口气,对着刘大夫表示感谢。
刘大夫叮嘱完注意事项,就离开了,一个万人大厂每天他的工作还是很多的,不可能在一个人身上花费太多时间。
感觉到时机到了,陈洛缓缓地把眼睛睁开,压着嗓子对牛保国问道。
“老牛啊,我怎么在这啊?我不是应该在工作吗?”说罢,还想起身离开,在起身的途中突然倒吸一口凉气,捂着肚子重新跌躺在床上,一副虚弱的姿态。牛保国瞧见后,急忙帮陈洛重新躺好,然后一脸不忿地开口说道。
“你被易中海那帮徒弟给围在车间打了一顿,我看就是那老小子打击报复,可惜那几个小兔崽子口风很严,一直说自己就是看不惯你的作为,打算吓唬吓唬你,就是没提易中海的事情。”
这也在陈洛的意料之中,毕竟要是真把易中海咬出来,那他们不但要背一个出卖师傅的骂名,还少了个人从外面运作将他们捞出来。不过,易中海也必须将他们安然无恙的救出来,不然他在轧钢厂的威信就会一落千丈,寒了他那众多弟子的心。而陈洛就可以借此再让易中海肉疼一次。
想到这,陈洛心里虽然美滋滋,但脸上满是遗憾之色。
医务室的门被突然打开,就见孙科长带着一位肥胖中年人走了进来。那个中年人快步走过来抓住陈洛的双手,一脸微笑地说道:
“这就是小陈同志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啊,这次是厂里的疏忽,让你受到这么重的伤害,我代表厂里对你发出诚挚的道歉。”说完,还鞠了鞠躬,一副诚恳的样子。
一旁的孙科长连忙将手中的水果放在桌子上,轻声说道。
“小陈,我和李主任代表厂里对你进行慰问,这是慰问品。”
原来这就是李主任了,怪不得之后能混的如鱼得水,这收买人心的做派确实堪称一绝啊。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这件事怎么能怪厂里呢,谁不知道李主任万事亲力亲为,对工作没有一丝懈怠啊。”
陈洛佯装努力的从床上爬起,对着李主任开口说道。
李主任眼里充满了满意,这个小同志还是很明事理的嘛。他阻止了陈洛起身的动作,又寒暄了两句,最后说道。
“小陈啊,你安心在这休息,费用由厂里出,厂里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嗯,我相信李主任会给我一个公道的。”
李主任的心里愈发满意,对陈洛的印象更好了起来。之后带着孙科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医务室。
牛保国待李孙二人离开后,诧异地看着陈洛,心想以前怎么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有这么多花花肠子,这马屁拍的,那姓李的都快认你当儿子了。
陈洛无奈的笑了笑。“我也不想这样,但这个世道必须如此啊,今天的事就是前车之鉴,要是没个靠山,以后还会有更多的苦头吃的!”
牛保国听到后沉默了半晌,最后也是点了点头。
……
贾东旭感觉今天下午每个人都怪怪的,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厌恶,连以前一起吃喝玩乐的狐朋狗友都离他远远的,弄得他一头雾水。
瞧了瞧自己身上,嗯衣服还是平时的衣服,没有被人涂鸦恶搞,裤子也没有破洞,内裤……,贾东旭拉开裤子瞧一瞧,嗯,没有……
没有个鬼啊,我怎么会干这种傻事,在大庭广众之下看自己的内裤。贾东旭内心一激灵,反应了过来。一定是我最近太累了,脑子转不动了,今天下午一定要去喝点小酒,顺便再赌一把,好犒劳犒劳自己。
就当贾东旭将自己心中的杂念抛除,打算工作的时候,就见他不管走到哪,哪里的人就一哄而散,把他看得一愣一愣的。终于他最后忍不住了,一把抓住一个他平时关系不错的工友,直接开口问道:
"老杨,今天怎么回事,为什么大家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啊!"
老杨看着贾东旭一脸复杂,嗯嗯啊啊就是不回答贾东旭的问题。一下把贾东旭弄急了,以为自己工作上出了什么事,焦急地说道。
“到底怎么了,老杨,昨天我可才请你吃了一顿卤煮,你不能就这么看着兄弟出事啊!”
“也不是什么大事,现在是新社会了,不搞以前旧社会那一套了,自由恋爱是允许的,所以你也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就是别被你家里那位知道了,这也不知道算不算出轨,但总归不好听不是!”
贾东旭闻言一脸懵,什么自由恋爱?什么出轨?他都结婚多久了,怎么可能再自由恋爱呢?还有出轨,难道他私会小桃红的事情被人看到然后传出去了,不能啊,每次他都是很小心的,他确定应该没有人知道才对。
眼看贾东旭还是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老杨一咬牙,直接说了出来。
“就是你和易中海的事发了,大伙知道为什么易中海对你像亲儿子一般照顾了。”
什么!!!
贾东旭听完呆愣了几秒,然后脸色变得涨红,抓住老杨的衣领大声喊道。
“这是哪个丸八蛋说的,我要去撕烂他的嘴。”
“你这么问我也不知道啊,现在厂里都在说,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贾东旭这时明白为什么别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了。
该死!居然认为他喜欢男人,开什么玩笑,守着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和华如桃李的姘头,他会去找易中海一个臭老头,现在想想易中海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他的胃里一片翻涌,有种想吐的冲动。
周围人的眼神像一把把刮骨刀不断刺向贾东旭的心里,他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最后他终于受不了别人眼神的凌迟,像被狗撵一样跑出轧钢厂。
“喂,东旭,你还没有找组长请假,要算旷工的!”
老杨从后面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