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南想了一下，觉得恶意竞争这种事情，导致的结果肯定是两败俱伤，如果连利润都没有了，那生意做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他当然明白王孟是要用这种方式来“饿死”华益，因为王孟现在的客户比华益多，一两个客户的订单不赚钱甚至略亏，他的工厂也可以维持下去，而华益却不行。
尽管是这样，杨南还是对老金说道：“金总，四十五块这个价格，是一个零利润的价格，控制得不好的话可能还会亏本。”
杨南喝了一杯茶，继续说道：“王孟的目的不光是要和你做生意，最主要的是为了打压我们华益，这一点相信你也是明白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啦。”老金笑着说道。
杨南知道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站在他的角度，他不会去在乎什么恶意竞争，他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杨南说道：“他现在给你四十五块的价格，是因为我们华益在他隔壁，如果等到他把我们打垮了，你觉得他还会给你这个价格吗？”
老金喝了一口茶，说道：“杨总，赵总，这些我们都不说啦，做生意，价格绝对是个敏感的问题啦，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是不是？但是就情分而言，我绝对是站在你们这边滴！”
老金顿了一下，“我的意思，如果是同样的价格，我肯定优先给你们做啦。”
杨南点点头，说道：“金总，对不起，不是我做不到这么低的价格，是我不想陷入这种恶性竞争当中，希望你能理解我。”
老金一听这话，脸色立即暗淡了下来。
不过他毕竟是几十年的老江湖，笑容立即堆上了脸，说道：“老话说得好啊，生意不成人意在嘛，现在做不成并不代表以后做不成，是不是？”
老金说完这话，又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那下一批的材料，我就拉到隔壁去啦。希望你们这边把收尾的工作做好，以后大家合作的机会多得很呐，没事我就告辞啦！”
老金说完，起身就往门外走。
这种情况下，杨南也不便挽留，只好跟着老金走出办公室，送他到公司门口。
杨南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赵子强还坐在原处抽着闷烟。见杨南来了，他愤愤地说道：“这个死老头，说得好好的东西要变卦！”
“没办法，要怪的话，只能怪王孟，那真是个典型的小人。”杨南一边说一边点上一支烟。
“其实我们可以告他老金违约，他得赔偿我们的损失。”
“算了吧，你以为打官司那么简单，赢了官司输了钱，哪有那么多精力去消耗这种事情？”
“这个王孟，简直就是个王八蛋！”
杨南看着赵子强说道：“说这些没有用，咱们现在就只有老刘一个稳定的客户。下一步咱们要在业务方面多加强，开发一些客户出来，要不然公司可能会维持不下去的。”
赵子强点点头，“你放心，还有几家公司想跟我们合作的，只是要等一段时间。”
“老刘的那批货做得怎么样了？”
“做了大半了，没有什么问题。”
两人正说着，杨南的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是刘兴华打开的。
“你看，说曹操，曹操就到。”杨南对赵子强说道。
“喂，老刘。”
“小杨，你隔壁来了一个竞争对手啊！”
“怎么，你也知道？”
刘兴华在电话里笑了一下，说道：“你别看我不在你公司里，你那边什么情况我都知道。”
“哦？你公司的跟单员对你说的吧。”
“是。那个姓王的跟我的人说，他那边是新设备，比你这边好用，还说价格可以低到我们满意。”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还能怎么想，这是恶性竞争，我相信他暂时会给我好处，等到你被他打压下去了，他就会坐地起价，我才不会贪他这点小便宜。”
听到刘兴华的这番话，杨南的心里还是挺感动的。老刘是个很有远见的人，再说以他和杨南的关系，再怎么样也不会和王孟合作。
和刘兴华打完电话，杨南对赵子强说道：“这个王孟，真是要赶尽杀绝，连老刘他都想收买！”
“他是想先把我们饿死，再把我们收购了。”赵子强说道。
“哪有那么容易，他想得太天真了。”
“南哥，你放心，我们现在才刚开始，路还长着呢。我这边有几个客户正在谈，相信不久就会下单的。”
杨南点点头，说道：“子强，你的能力我是相信的，要不然我也不会拉你进来，慢慢来吧，不急。”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杨南和赵子强去公司食堂吃了饭，然后一起回到了住处。
由于白天坐了三四个小时的大巴，又坐了一个多小时的飞机，杨南感觉很疲惫，于是一到住处，他就进了卫生间，痛快地洗了一澡。
杨南从卫生间里出来，赵子强又进去洗澡去了。
洗完澡，杨南感觉舒服了很多，也没有了先前的疲惫感了。
他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悠闲地抽着。这时候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是老金打来的。
这个老家伙，还想说些什么呢？杨南心想。
“喂，金总。”
“哎呀，小杨，都说了下班时间和不是正式的场合，叫我老金就行啦。”
杨南一听老金这说话的语气，知道他葫芦里又要买药了。
“那好吧，老金。有什么话你就吩咐吧？”
“小杨，我能吩咐你什么？只想和你聊聊天而已。”
“怎么聊呢？咱们就这样在电话里聊吗？”
杨南估计老金还是想和他合作，今天下午在公司里只不过是对他压压价而已。
现在既然人家主动打电话来谈，就不能只在电话说，好歹也要找个地方坐坐。
“小杨，你在哪儿呢？你一个人出来吧，我们两个找个地方饮杯茶，聊聊天啦！”
杨南想，老金叫他一个人出去，可能是有一些心里话要对他说吧。
“好的，老金，你在哪儿，我马上出来！”
“我就在你们公司路口对面的一个茶楼里，你过来吧。”
杨南隔着卫生间的门跟赵子强打了个招呼，然后快步下了楼。
由于老金说的那个地方不远，杨南就没有开车去，大约走了十来分钟，就到了老金说的那家茶楼。
老金坐在茶楼的一角。看到杨南来了，他笑眯眯地招呼他坐下，并把旁边的茶艺小姐支开，亲自为杨南倒上了一杯热茶。
“小杨，合作我还是想和你合作滴，就按你说的四十八块。不过我有几句心里话想对你说，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啦？”
杨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说道：“老金，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哎呀，你们公司的那位小李姑娘，那是真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