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仙楼内。
姬远山和霍辰安的谈话已经进入了关键时刻。
霍辰安笑着说道:“姬大人劳苦功高,当为我辈楷模。”
“哈哈哈。”姬远山突然大笑起来。
他突然对所有美女说道:“我有几句话要单独对霍大人说,你们先下去吧。”
所有美女闻言,齐刷刷的退出了雅间。
霍辰安有些不解的问道:“不知姬公子想对在下说什么?”
“我父亲最近几日甚是烦忧……”姬远山开口说道。
霍辰安也不搭话,他只自顾自的斟着酒。
姬远山见状,眼底不由露出一抹冷色。他继续说道:“家父,为大顺可以说是殚精竭虑,日夜操劳,最近更是为纠察之事烦忧。”
霍辰安神色微凝。纠察之事由王老负责,现在更是牵扯进了翰林院的众多学子。
仅仅片刻霍辰安就明白了此次姬家找自己的用意。这是想利用自己在翰林院中的人望来给这些学子施加压力,从而对于姬党的官员网开一面啊。
霍辰安假装不懂他的意思说道:“姬公子请放心,我翰林院一定竭尽全力协助王阁老完成此次纠察。”
闻言,姬远山眼睛微眯,他不相信霍辰安没有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只是此人的胃口太大,这是在待价而沽。
他从自己的袖口中拿出了一沓银票推到了霍辰安的面前。
霍辰安见到银票的面额,都是一千两的大额银票,他假装惊讶的问道:“姬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姬远山说道:“霍大人会错意了,家父想要的是一个稳定的朝堂,而不是一个清明官场。”
霍辰安眉头一挑,这么直白了?摊牌了吗?装都懒得装了吗?
他问道:“姬公子的意思在下还是有点不太明白?”
姬远山脸上噙着笑意说道:“只要霍大人对参与此次纠察的学生传达一下家父的意思。这些便都是霍大人的了。”
说着,姬远山又把桌子上的银票往霍辰安的面前推了推。
见霍辰安依旧没有伸手,他继续说道:“不止这些,如果霍大人肯帮忙,那凤仙楼的头牌今后都是霍大人免费的玩物,如果霍大人想要甚至可以免费娶回家。”
霍辰安笑着看向姬远山,他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问道:“姬公子可知在下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姬远山一愣,他不知道霍辰安问这个目的,但是他知道,霍辰安现在是住在王老的家里。
这难道就是他的回答,不,姬远山并不这么认为,他觉得霍辰安如果真的这么看重王老,那么今天压根不会来,现在提王老只是觉得背叛的砝码还不够,他想要自己加注。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霍辰安来完全是为了白嫖,白嫖谁不嫖?
姬远山自信一笑说道:“若果霍大人肯帮忙,姬某愿意再送霍大人一处宅院,让霍大人可以金屋藏娇。”
闻言,霍辰安也笑了起来:“哈哈哈,姬公子还真是客气,实话实说,姬公子给的价码,真的很让人心动。”
姬远山此时脸上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只是下一刻,他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只听,霍辰安话锋一转,说道:“只可惜,霍某福薄,怕是无福消受姬公子的美意了。”
姬远山眯着眼睛说道:“霍大人,你知道你这一番话,意味着什么吗?”
此时的霍辰安像是换了一个人,眼神之中不再是那副色眯眯的样子,整个人都是正气凛然。
他淡淡的问道:“意味着什么?”
“哼!”姬远山冷哼一声说道:“意味着,你站在了整个文官集团的对立面。”
“呵!”霍辰安不屑的说道:“你们姬家能够代表整个文官集团?”
“哈哈哈!”听到霍辰安的话,姬远山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来你是不知道我们姬家的实力,才会说出如此无知话。你会为你的无知付出代价的。”
霍辰安冷哼一声:“瞅你那损色,看不惯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闻言,姬远山也不由一愣,从小到大,他还没有被人如此嘲讽过。
“行,你给我等着,咱们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说罢,姬远山拿起银票,起身就走。
今天的谈话他已经软硬兼施,可霍辰安依旧不为所动,他自然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只是还没等他走出门,就听见霍辰安说道:“别忘把单结了。”
砰一声,姬远山直接被门槛绊了一跤。
他爬起身来怒气冲冲的指着霍辰安:“你,你,你……”
他“你”了半天也没有下文,只能愤怒的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
一月的下旬。
正阳门大街,此时一身便服的老皇帝和尤自在正在逛街。
干净整洁的街道让老皇帝都有一点不适应。
他对身边的尤自在说道:“这还是正阳门大街吗?”
尤自在在一旁笑着说道:“东厂的小的们汇报的时候,老奴也是有点不相信,不过现在看来,这江宁县伯还真是有点东西。”
此时,只见一个客商模样的人牵着一匹骡马经过二人身前,骡马身上还驮着许多货物,只见那骡马吧唧一下,就拉了一坨粪球出来,直接掉到了地上。
老皇帝见状不由躲远了一些。
而然,此时,两名红袖章赶忙跑了上来。
他们直接拦下了那名客商。
“你的粪兜呢?”红袖章问道。
那客商委屈的拿出刚才进街时候花两文钱买的麻布兜。
“你怎么不给骡子带上?”红袖章问道。
“两位官爷,小的不知道怎么带啊!”
那两人闻言,不由埋怨道:“靠,肯定是王二狗那家伙又偷懒了。”
接着二人又对客商说道:“念你是初犯,这次就不罚款了,下次再发现有不文明的行为,就要罚款五文钱。”
“谢谢官爷,谢谢官爷。”那客商闻言赶忙道谢。
随后,二人帮客商给骡马绑好了粪兜,而后二人又打扫了粪球,很快街道又变的洁净如初。
老皇帝新奇的在一旁看着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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