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第二天过去时,齐夜已经先到了。
这就是一个临时的房间,改造出来的会议室。
齐夜说白薇薇还在路上。
看来剩下的那个不认识的人就是第四负责人廖四。
这人长得身形壮硕,肌肉隆起,黑色的短袖的袖口卡在他的胳膊上,看起来充满爆发力。
他搭着腿坐在椅子上,双手环抱,沉着脸打量着叶岚,那张脸细看,还真和刀疤有那么三分相似。
但今天的重点是交接工作,叶岚只是扫了一眼廖四,拉开椅子坐下。
桌子上摆着事先准备好的资料。
大部分街道的名字打了叉,只有南区处用红笔圈了个大圈儿,上面还标记了各处超市和可能有大量食物储存的地点。
大概五分钟左右。
门外响起了轻捷的脚步声。
看来是白薇薇回来了,所有人都看向门口的方向。
一只纤纤玉手推开了门。
看清来人,叶岚略有一怔——
进来的是一个穿着运动服的长发少女,面容白皙姣好,身形修长,手里拿着一把用绷带缠起来的长刀。
与叶岚想象中的样子不同,她看起来年龄很小,可能刚刚成年,便已经接手了这种危险的工作。
白薇薇扫了一眼众人,目光在叶岚的身上短暂的停留了几秒,然后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苏然轻“咦”了一声,“她身上居然也有一只异化生物,不过寄宿在刀里。”
“大概多少阶的?”
“三阶吧,这小孩儿还发挥不出刀的力量,打个折最多二阶半。”苏然淡淡的说。
齐夜已经开始讲话了,简单的几句介绍了一下叶岚,类似于一个欢迎仪式。
底下响起稀稀疏疏的掌声,除了纪锋严肃认真,剩下两个人都是敷衍一下。
接下来开始说正事儿。
白微微站了起来,从包里掏出一个浅粉色的笔记本,将自己遇到的状况汇报了一下。
“……其余地方交通尚且完好,只有南区,有两面出现碎石倒塌的状况,一面临河,另一面儿路途塌陷成坑。
我们试过走河,但情况很不乐观,那边有三只敏捷型的丧尸,智商很高,没有办法硬碰硬。
另外,就目前得到的消息整合,南区里面极有可能有一批武器在,丧尸在不断变聪明,我觉得应该尽快拿下它。”
齐夜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薇薇辛苦了,既然回来了,就休息一下吧。”
他转而看向叶岚和廖四,道:
“南区的确有拿下的必要,你们两个的能力对敏捷系有一定针对性,我希望、务必拿下那批热武器。
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散会。”
所有人开始准备离场。
廖四走上前,皮笑肉不笑的伸出了手:“叶岚是吧?希望我们接下来合作愉快!”
白薇薇都走到了门口,闻言停了下来。
齐夜和纪锋互相看了一眼。
廖四已经迫不及待的要给新人一个下马威了。
叶岚也笑了,看起来是个十分和善好相处,甚至是有点纯良。
他大大方方的伸出了手。
廖四眼里露出一点残忍的光。
土色的异能突然显现攀上他粗壮的手臂,他手上的力量猛然增加。
这一下如果是普通人,骨头直接碎了。
但叶岚可不是普通人。
他的空间扭曲昨天晚上刚好突破了二阶。
廖四离他的距离太近了,空气里传出“嘎吱”一声骨头错位儿的脆响。
白薇薇有些遗憾,她还以为来了个厉害的同事呢。
齐夜也皱了下眉。
但下一秒,廖四痛苦的闷哼了一声,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风轻云淡的年轻人。
他手腕处的骨头直接错位了。
叶岚脸上的笑容没变,但是眼睛里没变有一丝笑意。
他松开了手,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说:“合作愉快。”
廖四直接将脱臼的手腕扳了回去。
“别得意,”他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咱们后面走着瞧。”
然后阴沉着脸直接离开。
叶岚活动了一下手指,植物的确不适合硬对硬,廖四就是拿捏这一点儿才敢动手。
“有点实力,新来的。”
白薇薇说,她三步做两步跑上前来,几乎快要贴在了叶岚的身上,仰头看他。
叶岚身体一僵,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少女却是微微踮起脚尖儿,凑到他的脖颈处嗅了嗅。
温热的气息扑在皮肤上,立刻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晚上见一面如何?或者我去你家也可以。”
???
柔软的气音钻进耳朵,带起淡淡的热意。
少女发丝上的浅淡香味也让人心神一晃。
叶岚下意识要开口拒绝。
就听白薇薇低声在他耳边继续说道:“你身上也有一只怪物,不是吗?”
原来是说这个事儿啊,叶岚心中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犹豫了一下,交换了地址。
——
“哈哈哈哈哈,你那反应,哈哈哈哈哈哈哈,叶岚你行不行啊哈哈哈。”
“……”叶岚无语凝噎。
一路上苏然几乎笑疯了,
“哈哈哈哈哈,你居然还松了口气,笑死我了。”
“她感兴趣的可是你。”叶岚凉凉的瞥了苏然一眼,“怎么你要发展发展?万一刀里寄宿的也是个美女呢?”
“切,”苏然不屑道:“当年对我感兴趣的人多了,为了分享我的数据一人切了……”
他的表情突然陷入了短暂的迷茫。
紧接着又故作无事,话题一转道:“怪物之间也是可以互相吞噬的,还是去了再说吧。”
晚上到了约定好的地方,是一处空操场。
白薇薇已经等在那了, 尽管换了衣服,缠着的长刀依然握在她的手里。
那张皎好的脸蛋没有多少表情,见叶岚来了,就直接了当的说:
“我已经听说过你的事情了,虽然你今天表现出来的实力也可以,但南区的状况很复杂,我可以给你一条非常有用的消息。”
“你想要什么”,叶岚问。
他的日光停留在白微微的刀上,白日里还洁白的绷带,此时已经染上一片黑红。
就像刀在流血一样。
“我想要知道——”少女眼中的探寻犹如实质:
“你是如何把它寄宿在自己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