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大概是戳到周琇楚的心思了。
她咬了咬唇,“你说什么不着边际的话!赶紧回去睡觉!我警告你,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在大晚上走出房间,不然我就把你扔到海里去喂鱼。”
程晚钟瘪瘪嘴:“……”
吓唬人算什么本事!
程晚钟离开后,周琇楚又回房间看了眼床上的男人。
她抿了抿唇,知道自己配不上这个男人。
所以她没有想过嫁给他。
但程晚钟这个女人的出现打乱了她平静的心。
******
第二天,程晚钟起床后,被允许去看闻戾。
她刚走到三楼,就听到从闻戾病房里传出的欣喜声。
“闻戾,你感觉怎么样?头疼不疼?”
是周琇楚的声音。
闻戾醒了!
程晚钟眼睛一亮,立刻跑过去。
来到门口,程晚钟抬眸看过去,闻戾靠在床上,周志远正拿个听诊器帮他检查身体。
恰好是程晚钟走进来得同时,周志远说:“万幸,没什么大碍了,闻戾,这么快醒过来真是一个奇迹呢,我的预测至少要再等三天他才能醒。”
闻戾脸颊依旧苍白,但已经在慢慢焕发出生命力了。
“这次多谢你们。”
“没事,也许那天我出海就是天意,多年前你帮我和我妻子,如今我算是把你的情还了。”
在周志远身后,站着周琇楚和周如雪。
周如雪先发现程晚钟。
她朝小女孩招招手,“晚钟,过来啊,闻戾醒了。”
此话一出,闻戾立刻抬起眸,循着声音找到程晚钟。
程晚钟紧张地眨眨眼,昨晚还是一个大胆索吻的小女孩,今天就变成小鹌鹑了。
程晚钟站着没动。
心中的情绪惊喜又忐忑,让她的大脑很乱,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过来。”闻戾道。
即使有伤在身,他的声音依旧凛冽,只是没有了过往那种漫不经心。
程晚钟抿了抿唇,捏着手指走过去。
周志远见状,弯起唇角,“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离开。”接着,他看向程晚钟,“这小姑娘昨天来可担心你得很,你好好哄哄。”
“会的。”闻戾回答。
随后,周志远和周如雪离开。
周琇楚犹豫了会儿,但见闻戾的目光全部落在程晚钟身上,她咬了咬唇,也离开了。
房门“咔哒”一声关上。
程晚钟打了个哆嗦,然后,小心翼翼伸出手在闻戾面前晃了晃。
“闻戾,你真的醒了吗?”
小女孩看起来不太相信的样子。
日思夜想的惊喜忽然砸下来,这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正常反应。
闻戾扯了扯唇角,用眼神示意她这件事是真的。
随后他问,“你怎么过来的?”
程晚钟没回答他,她现在在想其他事情。
“程晚钟?”闻戾挑眉。
程晚钟回过神,她抿了抿唇,坐到床边,两只小手把闻戾的大手捧在手心里。
女孩子的小手温暖柔软,覆在手背上的感觉就像是这世界上最好的绸缎。
闻戾的心脏仿佛漏掉一拍,像是一支曲子失去其中最动听的一抹旋律。
此刻,这抹旋律具象化。
程晚钟咽了咽口水,一双湿漉漉的瞳孔盯着闻戾。
“闻戾,我……我感觉你真的是吃了毒苹果的白雪公主。”
被她亲醒了。
闻戾:“……”
这孩子在说什么胡话?
气氛沉默几秒,闻戾没什么情绪地开口,“晚钟,我身上还有伤,不想收拾你。”
程晚钟撇撇嘴,又开始委屈。
“你干什么嘛!我那天知道这个消息时都吓坏了,所有人都知道你出事,连我爸也知道,就我不知道。”
眼眶湿漉漉的,仿佛下一秒,眼泪就簌簌往下掉。
闻戾叹了口气,“不收拾你,别哭了,我又没死,不知道还以为你给我奔丧呢。”
程晚钟吸了吸鼻子,把小脸凑到他面前。
“那你帮我擦眼泪。”
“自己没手?”
“坏掉了。”
“幼稚。”虽然嘴上这么说,闻戾还是抬手帮她擦擦眼泪。
“别再哭了啊,再哭就不帮你擦了。”
“哦。”程晚钟抿抿唇,她很想问问闻戾昨晚感觉到她亲他了吗?
但是好几次张开嘴后,都没问出来。
程晚钟天生不是个行动派,注定不适合“潇洒”这两个字。
她心里一团乱麻。
******
闻戾的伤势不太严重,他之所以昏迷是因为那天在海里待了太长时间,体力透支。
但他暂时不能回A市。
听到这个消息时,程晚钟睁大眼睛,跟着他问为什么。
“我不想在这里寄人篱下,我想回家,回家当我爸的小心肝。”
闻戾这人多精明,一眼就看穿她的小心思。
“不想住周家?”
程晚钟点点头,“当然不想啊,他们尊重你,你在这是个宝,但我就是个小垃圾,相比较小垃圾,我更想当小心肝。”
闻戾笑了。
“隔壁那一栋是我的,想不想住过去?”
程晚钟顿时不蔫了,“真的?”
“真的。”
“搬,今天就过去。”
……
周志远不太乐意,“闻戾,你就住我家吧,没什么不方便的,现在波尔图那边的人还在盯着你,万一被他们发现……”
“没事。”闻戾打断他,“波尔图那边的人暂时找不到这里。”
如此一来,周志远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周如雪倒有点舍不得程晚钟。
“要不让闻戾一个人过去,晚钟你继续和我住一起吧。”
程晚钟心里一惊。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这本来就是她提议的。
“如雪姐姐,我会常来看你的。”
周如雪叹了口气,也不再勉强,“那好吧,你照顾好自己。”
“嗯,如雪姐姐再见。”
接着,程晚钟和闻戾一起去隔壁。
这是高端住宅区,两栋别墅间的距离相隔得挺远,隐私性极好。
周家的别墅是中式装修,这栋别墅是法式装修。
程晚钟作为一个浪漫系小女孩,当然更喜欢闻戾的房子。
“对了,这个地方是哪里啊?”
程晚钟问,那天来的时候天还没亮,到周家后又一直没出去过,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唯一知道的就是这是个沿海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