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钟就在临江别墅住了两天,第三天就回家了。
现在她相当于是她爸的合伙人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当一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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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你看我穿这件去直播行不行?”
程正平穿一身黑色西装站在程晚钟面前,整了整领口的黑色领带。
说实话,程正平的颜值不低,不然也不可能生出程晚钟这么漂亮的小闺女。
这人一副商界大佬的样,谁知道他卖的咸菜呢!
程晚钟瘪瘪嘴,“爸爸,我觉得你可以穿背心,这样比较接地气。”
“胡说!你爸爸不要形象的吗?”
程晚钟真是服了,就没见过另一个比她爸还在乎形象的人,都沦落到直播的地步了还要什么形象?
“闺女,不开心?”程正平问。
他姑娘已经五个小时没笑了。
程晚钟先是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程正平顿时担心地皱起眉头,“怎么了?谁惹小心肝不开心了?”
“我……”程晚钟抿了抿唇,没能把心里话说出来,“没什么。”
这次回家前,她加了闻戾的微信。
回家后的这几天,她一直有在给闻戾发微信。
他每次都会回她。
可这次,都两天了,也不见他回消息。
不知为什么,程晚钟心烦意乱,有种不好的预感。
可是她在A市没人脉,不知道闻戾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程正平看到程晚钟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额角一跳。
“闺女,你知道了?”他问,心里也不好受。
那件事他一直瞒着程晚钟。
程晚钟心跳加剧,她立刻扭头看着她爸,“知道什么?爸爸,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程正平顿住,然后叹了口气。
离开直播室,一分钟后拿着一份报纸回来,递给程晚钟。
“本来想瞒着你的。”
程晚钟立刻打开报纸。
#A市闻家继承人海难#
#闻戾生死不明#
程晚钟心脏一沉,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爸爸,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
“晚晚,我是你爸爸啊,你的心思瞒不过我,我不想让我女儿难过。”
程晚钟哭得更狠了,“爸爸,他是我喜欢的人,他的事我却是最后一个才知道。”
报纸上的日期是两天前,就是闻戾不回她信息那天。
程晚钟当天便去了A市,一下飞机,她就直奔临江别墅。
可是临江别墅一个人都没有。
她站在门口被冻得瑟瑟发抖。
寒风吹过,脸颊被吹得生疼,像刀割一样。
此时,程晚钟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脑子乱得像是一锅粥,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要怎么走。
天空开始下雪,程晚钟哭了起来。
小女孩肩膀一抖一抖的,哭得可怜极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程晚钟忽然发觉有人从后面拍了下她的肩膀。
她立刻惊喜地转过身,“闻戾!”
“不是。”蒋牧野皱了皱眉,“程晚钟,是吗?”
程晚钟立刻点点头,“是我,我知道,你是闻戾的朋友,他怎么样了?”
“不太好。”蒋牧野叹了口气。
心脏仿佛掉进冰窖,程晚钟整个身体开始颤抖,通红的双颊上又开始滑过眼泪。
她哭得几乎喘不上气。
“他……他死了吗?”
蒋牧野被小女孩哭得心里也不好受,他拍了拍女孩的肩膀。
“没死,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他。”
一个小时后,程被蒋牧野带来码头。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程晚钟问。
她想见闻戾。
她要见闻戾。
而不是来这个破码头吹冷风。
蒋牧野抬手帮她擦擦眼泪,然后把她羽绒服上的脑子兜到她头上。
“别哭了,想见闻戾,你得坐船。”
程晚钟:“什么意思?”
“笨死了。”蒋牧野嫌弃地拍了下她的脑门,“真不知道你怎么安全长这么大的。”
话落,不等程晚钟说话,蒋牧野就领着她上一条游轮。
游轮启航,程晚钟站在甲板上,看着前方一望无尽的黑暗,声音颤抖:
“你……你要带我去找闻戾的遗体吗?”
蒋牧野看她一眼,“闻戾是出事了,但他没死,这件事很复杂,我现在还不能和你多说。”
程晚钟心里松口气,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下一秒,她脑海里又忽然涌现出无数个可怕的念头。
万一闻戾残疾了怎么办?
差不多过了四个小时,游轮靠岸。
码头上有人在卸货,还有人在排队等着上船。
程晚钟跟着蒋牧野一起下船,码头上有人接他们。
这人是个大概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羽绒服,朝蒋牧野鞠躬。
程晚钟跟着蒋牧野坐上一辆黑色迈巴赫。
一个小时后,豪车停在一栋白色小楼门口。
下车后,程晚钟看着这栋白色小楼,“闻戾就在这吗?”
“嗯。”蒋牧野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进去吧,在三楼朝南的房间里,我就不进去了,不然容易引人怀疑。”
程晚钟点点头,对蒋牧野说了句谢谢,然后推开栅栏门走进去。
程晚钟几乎是跑上三楼的,穿过走廊,她急切地推开房门。
大床上躺了个人,还在挂吊瓶。
走进后,程晚钟发现这人就是闻戾。
男人脸色苍白,双眼紧闭,薄唇没有一点血色,手背上还有伤口。
好不容易控制住的眼泪又淌出来,程晚钟蹲在床边,双手捂脸抽泣了会儿。
然后,她胡乱抹了抹脸上的眼泪,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男人的手背。
“闻戾,闻戾。”
没有人回应她。
程晚钟又想哭了,她害怕,害怕这种前方一片迷雾什么也看不清的感觉。
“闻戾,你醒醒啊?”
程晚钟握住男人没挂吊瓶的手,低头亲了亲他的手背,“你快醒醒啊?我害怕,闻戾,我害怕。”
程晚钟又亲了亲他的手心,“我还要和你表白呢,本来我想好了,新年的时候就和你表白,现在……现在你这副样子,你让我给谁表白啊?”
“闻戾,你真的好讨厌,干脆那天不要把我带回家,这样我现在也不会这么难过。”
她吸了吸鼻子,“可是不行,如果那天你没把我带回家,我会后悔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