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戾35岁这年还没有女朋友,家里人急了。
于是闻家老爷子开始催他,“闻戾,我老头子警告你,今年剩下这三个月,你再没有朋友,你就给我滚出闻家,不孝子。”
“不是爷爷,没女朋友也是不孝子?”此时闻戾对爱情这件事不以为然。
多年前他确实遇到一个想娶的女人,可这女人最后把他伤得有多深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考虑婚姻这件事。
“你说呢!”老爷子叹了一口沧桑气,用一种夸张的语气开始苦口婆心,“闻戾,你都三十五了!三十五了啊!我在三十五岁的时候,你爸已经会跑了。”
闻戾笑了,“瞧您说的,我爸又不是狗。”
“……”不孝子啊!
眼看着老爷子的脸在变黑,闻戾收敛几分笑容,“爷爷,您就放心吧,咱们闻家这一辈这么多子多福,肯定不会绝后,我记得我爸的哪一个儿子昨天不是通知说他老婆生了个大胖小子嘛。”
闻戾他爹闻远城是个名副其实的花花公子,年轻时候的风流债数都数不清。
这就导致正牌闻太太,也就是闻戾的母亲早就把这个花花公子踹了,两人二十年前就离婚了。
如今闻家老宅住的也有不少女人,不是闻远城的这个小情人就是那个小情人。
并且这些小情人在这个世纪还上演着后宫争宠事件,说是把闻家弄得乌烟瘴气也不为过。
老爷子脸又黑一个度,“那些算什么后代,我老头子可不认,我警告你,今年再找不到女朋友,我非让你相亲不可。”
“再说吧,爷爷,这种事强求不来。”闻戾道,他笑了下,但笑容中有抹转瞬即逝的自嘲。
这抹自嘲没有逃掉老爷子的眼睛。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开始埋怨起当初那个要和闻戾谈婚论嫁的女人。
不能做的一心一意,来招惹闻戾干什么?
闻戾这人看似风流,实际上骨子里很专一。
一段痛彻心扉的感情经历足够让他对这种事产生一种不可逆转的厌恶。
唉,难道他们闻家真的要绝后了吗?老爷子悲哀地想。
离开老宅后,闻戾就开车去码头。
他今天有一艘游轮要回港,可能是因为刚才老爷子那番话,也可能是因为想起了过去那段往事,他今晚打算出海散散心。
夜幕降临,闻戾到达愉港。
这个码头几年前被霍庭森买下,早就改名愉港,港口停着几艘华信集团刚刚回港的商船。
闻戾每次来埋头都要在心里吐槽一番霍庭森,B市还不够吗?秀恩爱都秀到A市来了。
闻戾停车,推开车门下车,把车钥匙扔给泊车小哥,随即双手抄兜走向港口。
海风一阵一阵吹,男人穿着宽松的黑色短袖,海风卷起一点衣服下摆,藏在衣服下的身材精瘦有力。
海事人员连忙迎上前,态度恭敬。“闻先生,洛夏号刚刚归港,您来这有事吗?”
“今晚我要出海。”
“好的,我这就安排水手和船长。”
“不用,我自己一个人散散心。”
“好的,闻先生。”
当晚,闻戾开船离开港口,夜晚的大海尤为静谧,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
闻戾站在甲板上,神情恍惚,仿佛陷进回忆中去。
那颗被伤过的心已经不痛了,可有些事情不是这一页翻过去就会被遗忘。
它会永远蛰伏在心底,必要的时候,像一头刚睡醒的老虎一样,狠狠咬这人一口。
闻戾点了支烟,海风吹乱他的短发,他扯了扯唇角,脸上露出一个嘲弄的笑容。
今晚顺利归港。
第二天一大早,朋友蒋牧野邀请他去参加一个展览会。
闻戾兴致缺缺地去了。
展览会在东方酒店举行,展览品都是些瓷器国画。
逛了五分钟,闻戾就没了心情。
“你自己看,我去洗手间。”
丢下一句话,闻戾直接进电梯下楼。
展览会在25层,电梯到15层忽然停住,电梯门打开,先是进来一个身穿黑西装的男人,而后进来一个身穿红裙的女人,在两人中间,还有一个穿蓝色裙子的小女孩。
不过这小女孩明显是被催眠了,眼神木讷,没有自己的思想。
闻戾挑眉,“你们现在都这么胆大妄为了吗?公然买卖人口是违法的。”
此话一出,穿黑西装的男人和穿红裙的女人脸上都露出一股尴尬的神色。
很显然,他们也都认识闻戾,但并不想在这种场合下认识闻戾。
穿红裙的女人笑着解释,“闻先生,您误会了,我们只是中间牵线人,这个女孩的母亲把她卖给刘总,我们只是在给刘总办事。”
“是吗?”闻戾扫了那女孩一眼,表情似笑非笑,“多少钱买的?”
穿红裙的女人很明显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于是犹豫了几秒钟,然后说,“五十万。”
“这么漂亮的小女孩就卖五十万,太可惜了。”闻戾摇摇头,直接伸手把女孩拉到自己身边,拍了拍她的脑袋瓜,女孩立刻昏倒进他怀里。
一时间,穿红裙子的女人和穿黑西装的男人都有点黑脸,他这明显是想截胡,这让他们怎么交差啊?
“闻先生,这小姑娘……”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闻戾打断她,同时把昏倒进他怀里的小姑娘抱起来,“这姑娘大概不是自愿的,刘总那边我帮你们应付,别干这一行了,给自己积点德。”
穿黑西装的男人嗫喏道:“闻先生,我们一直都是干这个的,忽然不干了这……”
“伤天害理的事少碰,如果你们还有良心,就去愉港,我会让人在那里等你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你们俩是要还是不要?”
穿红裙发女人和穿黑西装的男人都犹豫了,他们早就不想干这种勾当了。
如今闻先生竟然肯帮他们,他们当真是走了狗屎运。
“谢谢,闻先生,我们愿意。”
闻戾点头,“好,对了,这女孩你们没给她用一些乱七八糟的药吧?”
“没有没有,闻先生,我们就把她小小的催眠一下,其他什么都没做。”
“那就好,去愉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