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今年四岁,四岁的小朋友已经褪去了一些些稚嫩,越长越帅。
特别是眉眼间关于霍庭森的影子越来越明显。
再者,朝朝还是个小混血,在幼儿园受欢迎的程度远远超出徐愉的想象。
这天,徐愉还没下班,收拾东西的时候余光一转,看到霍庭森抱着孩子走进来。
他穿着一身黑色正装,看起来是从一场会议或者一场合作上临时脱身。
怀里的小孩还穿着幼儿园统一的白色POLO领小短袖和卡其色校服裤。
白色和卡其色混搭小外套挂在霍庭森臂弯上,隐约看到小外套上沾了点泥。
徐愉拧眉,连忙问,“出什么事了?”
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从滑滑梯上摔下来了,好在不严重。”
在医院处理伤口的时候一直哭着要妈妈。
霍庭森把孩子递给她,朝朝抽着小鼻子,眼睛红红的,小手抱住徐愉的脖子,“妈妈。”
小奶音可怜巴巴的,徐愉心脏像是忽然被人徒手撕开那样疼。
“朝朝被吓到了吧,妈妈在呢,乖不怕。”
徐愉拧着眉看向孩子额头上贴着纱布的小伤口,从滑滑梯上摔下来,当时得多疼啊。
徐愉哄孩子的时候,霍庭森顺便去里面小套房把朝朝的外套洗了烘干。
还没完全进入夏天,这时候天气仍有点凉。
朝朝穿上外套,往徐愉脸上亲了几下,朝她挥了挥小手,然后被霍庭森抱着离开。
“店长,你好幸福哦。”
几个小店员不知道羡慕过几百遍了。
这年头幼儿园一娃难求,可见找个好老公有多困难。
虽然现在年轻人主张不结婚不生娃,但是谁能忍住不羡慕家庭幸福的人呢?
徐愉笑了笑,“我比较幸运罢了。”
有幸遇见霍庭森,有幸被朝朝和初初选中当妈妈。
晚上。
南山公馆。
霍庭森怕朝朝因为今天的事做噩梦,在儿童房陪了很久才离开。
刚关上门,一转身就看到另一个小团子像个小考拉一样蹲在地毯上。
抬着小脑袋,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自从年前小西被陆卿的人接走,小姑娘就无聊得发慌。
霍庭森弯腰把她捞起来,拍了拍孩子的小脑袋。
“小朋友该睡觉了。”
“爸爸,我想和哥哥一起睡。”
“不行,今天不能打扰哥哥,明天。”
“那我和爸爸妈妈一起睡。”
“……”
这小姑娘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
在主卧睡着后,霍庭森把小姑娘送回儿童房。
再回来时,徐愉卷着被子趴在床上,双手交叠垫在下巴底,乌长睫毛垂着。
一张小脸在昏暗的壁灯下仿佛打上一层氛围感滤镜,漂亮得不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
听到脚步声,徐愉抬眼望过去,“小丫头醒了吗?”
“没有。”
霍庭森呼吸乱了,把她从被子卷里抽出来,翻个身压在床上,刚准备吻下去,徐愉忽然伸出手捂住他的嘴。
“等等……”
霍庭森没说话,皱了下眉表达自己的不满。
徐愉一只手推了推他的肩膀,敛眉一副认认真真的模样,“先等等,我要和你谈一件很重要的事。”
“说!”
霍庭森没起开,大手褪掉她的睡裙,炽热的掌心在她腰间游离。
薄唇有意无意落在她锁骨上,慢条斯理地落下一枚枚吻痕。
徐愉:“老公,我觉得你有点偏心,你疼朝朝比疼初初多,你自己发现了吗?”
霍庭森顿了下,抬眸瞅了她一眼,似乎对她这个问题很奇怪,“有吗?”
他自认为对哪个小孩都是一样的疼爱。
“有的。”徐愉连忙点点头。
她说:“你可能自己没发现,但这件事本来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虽然……你也很疼初初,但我就是感觉在你心里朝朝和初初是不一样的,朝朝似乎对你更重要一点。”
霍庭森笑了,翻个身平躺在床上,“没有的事。”
大概是觉得这句话表达得不够清楚,他又说,“如果真的说我对朝朝比较特别,也可能是因为小家伙是我的头生子。但更重要的是……”
霍庭森转身和她面对面,“我看着朝朝,就像在看以前的你。”
“……”
徐愉疑惑,朝朝明明和他长得更像。
见她疑惑,霍庭森笑了笑。
都说女孩像妈妈,其实在他们家,是朝朝的性格比较像妈妈。
温和善良,调皮中还有一些小内敛。
和他见到的十八岁的徐愉一模一样。
徐愉爬到他身上,耳朵贴在他胸口感受心跳。
“我也喜欢朝朝,他带给我的温暖太多了。”
其实相比较两个孩子,初初更像是一朵温室里的小玫瑰,张扬,热烈。
朝朝则如同一碗水,掩盖在平静下的是无穷的温柔和巨大的力量。
霍庭森揉了揉她的头发,“放心吧,我不会偏心,两个都是我的孩子,都一样疼。”
这点徐愉放心了。
因为她想了想,初初以前也是一个内敛的小孩,如今这般娇纵,还不是被他惯出来的。
一提到孩子,徐愉不可避免地想起三胎的事。
她搂住霍庭森的脖子亲了亲,嗓音柔柔的,“霍总,考虑三胎不?”
“没可能。”霍庭森推了推她的脑袋。
关灯,睡觉。
黑暗中,徐愉睡不着。
指尖捏着男人的衣摆扯了扯,“为什么?都说三胎正正得负,你不想看看我们的负娃到底能负到哪去吗?”
“不想。”
这回答冷冰冰的。
徐愉叹口气,挪了挪身子,往他侧脸上软软亲几口,“老公,为什么不想?你是不是养不起!”
她故意激他,但一点效果都没有。
熏香袅袅,淡淡沉香味涌入鼻尖。
徐愉翻了个身,望着窗外一轮圆月。
天空蓝蓝的缀满星星,丝毫没有因为月光的存在黯然失色。
徐愉心里烦闷,无暇欣赏美景。
心里不停地骂霍庭森,骂着骂着自己睡着了。
过了会儿,原本闭目养神的男人忽然睁开眼睛,侧过身小心翼翼把身边的女人搂进怀里。
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眷恋的吻。
她错了,在他心中,最重要的永远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