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愉不想在这些没什么意义的事上和她多费口舌。
“容婶和桐姨是南山公馆的人,而不是你的佣人,丁雪悦,你还没成为霍家夫人,还请谨言慎行。”
徐愉盯着她,眼神冷冽,漆黑的瞳孔里泛着冷光。
小白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
徐愉从病房出来后,孙雁正站在门口,她旁边是棠棠。
棠棠也两岁了,一看到徐愉就扑进她怀里。
“伯母~”
小朋友软软的小奶音像是抹了蜜一样,徐愉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棠棠,你好像长高了点。”
“嗯呐,我要和伯母长得一样高。”
徐愉又和她说了几句话,随即带着容婶和桐姨离开。
整个过程看也没看孙雁一眼。
她心里打的什么小算盘,徐愉一清二楚。
无非就是想利用她给小白花找不痛快罢了。
徐愉最讨厌一些人自以为是的小聪明。
况且,她从始至终都不想淌进这滩浑水中。
走出医院,徐愉忽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她停下脚步,转头望过去。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她视野里。
十分钟后,徐愉和宋有思面对面坐在医院旁边的一家餐厅里。
宋有思穿了一件白色风衣搭配黑色长裙,恰到好处的御姐装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明艳。
而徐愉则要放松许多,蓝色毛衣外套搭配棕色A字裙,上身是一件白色小抹胸,脚上穿着一双棕色小皮鞋。
徐愉看着宋有思,心里还挺惊讶。
以前可从没没想过有一天可以这么心平气和地和宋有思坐在一起吃饭。
这感觉还挺奇妙。
服务员上菜后,宋有思从包里掏出一个做工精致的小木雕递给徐愉。
“这是我送给初初的礼物,希望你能替她先收下。”
宋有思说这话时,眼底有许多温柔存在。
徐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初初什么时候和宋有思这么熟悉?
都到互送礼物的地步了。
小木雕是按照初初的样子雕刻的,很卡哇伊,是小女孩会习惯的东西。
徐愉犹豫片刻,替初初收下,“谢谢。”
宋有思笑了笑,她没吃饭,双手合拢放在膝盖上,背后靠着背椅。
“徐愉,我真的很羡慕你,你有近乎完美的丈夫,儿女双全,家庭美满,而这些对我来说都太奢侈了。”
徐愉猜到她有话要说,于是就静静听着。
“我不想说谎,在此之前我无数次想过破坏你的家庭,让霍庭森归我所有,我那时甚至没有想到无辜的孩子。”
“直到我遇见初宜,她是第一个主动抱我的小孩,别的孩子仅仅是看我一眼就害怕我。
就是在初宜抱我的那一刻,我忽然想通了,与其固执地去追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如早早放弃改变航道。”
宋有思看着徐愉,唇角弯起,脸上露出一个笑。
“徐愉,抱歉。”
……
霍庭森下班回家,徐愉正坐在客厅里发呆。
他把臂弯的外套递给佣人,随即走到她身边,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想什么呢?”
他都出现好一会儿了,她还没回神。
听到声音,徐愉回过头,伸出手抱住身边的男人,把脸贴在他腹部。
“我今天见宋有思了,她竟然向我道歉。”
徐愉声音很闷,听起来心情不太好。
“然后呢?”察觉到她话里有话,霍庭森接着问。
“然后我觉得她没什么要向我道歉的,她不欠我什么,喜欢一个人没有错。”
徐愉把额头抵在他腹部,“霍庭森,怎么办?我现在很难受。”
可能是因为她也暗恋过,她能对宋有思的心情稍微有点感同身受。
那种爱而不得的感觉太痛了。
像是全身被撕裂,然后再往伤口上撒一把盐。
疼得人五脏六腑都要破碎。
霍庭森挨着她坐下,手臂扣着她的腰肢把她捞到他腿上。
指腹擦掉她的眼泪,声音低沉清冽,“徐愉,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但如果她用这份喜欢去做坏事,那就有错,爱情不是万能盾牌,爱情之下是清清楚楚的黑白界限。”
宋有思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但因为这份喜欢她做出的事和说出的话也许已经在无形间伤害了某些人。
爱情最大的一个缺点就是,它能轻而易举使人变得盲目。
……
徐愉又难受了会儿,晚饭也没吃就去卧室休息。
她又想起那年在霍家老宅发生的事,那棵火红的枫树仿佛重新出现在她眼前。
让她想起快被她遗忘的那个人。
这些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对霍庭森说。
只能自己一个人躲进被窝里默默调解。
霍庭森坐在床边陪了她一会儿,等她睡着后才离开。
推开玩具房房门,三个小朋友还在如痴如醉地玩玩具。
霍庭森走过去,先从玩具里把最小的一个拎出来。
“吃过晚饭再玩。”
……
因为朝朝上次生病才刚好,霍庭森没让他吃太重口味的东西。
盛了一碗粥放在朝朝面前,霍庭森轻轻拍了两下他的小脑瓜,“明天就能吃小排骨了。”
此刻,朝朝正巴巴地盯着桌子上的麻辣小排骨。
快流口水了。
好想吃。
朝朝大概是随了徐愉,是个小吃货。
这时候,初初用小叉子叉一个小排骨递给朝朝,“哥哥吃。”
朝朝摇摇头,委屈巴巴地埋头喝粥。
霍庭森把小排骨放在自己盘子里,夹了一块糖醋小排骨给初初。
初初瞅了眼好可怜的哥哥,犹豫好久,可爱的小脸蛋儿都皱起来了,终究没逃过美食的诱惑,小手抓着小排骨啃得那叫一个香。
随即,霍庭森又给小西夹了几块小排骨,给朝朝的是爆炒小青菜。
晚上睡觉前,朝朝忽然把霍庭森拉到书房里,然后神秘兮兮地拿出一个粉色小信封递给他。
“爸爸,这是我在书包里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