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那枚戒指只有城主才配拥有,你怎么敢把它贬得一文不值?”
这男人一听到徐愉侮辱戒指的话,立刻不淡定了。
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公鸡,不停地扑扇翅膀,可就是飞不起来。
玻璃杯放在桌子上,徐愉用指腹摩挲着杯子,她手有点热,冰镇果汁不一会儿就晕凉她的指腹。
徐愉看了眼对面气急败坏的男人,说出来的话慢悠悠的,就像是在故意刺激他,“如果我说那枚戒指已经被我扔进垃圾桶了呢?不过,现在应该到垃圾中转站了,不知道它能不能有幸被人捡到,然后再有幸回到你们城主的手中呢?”
男人彻底成了一只炸毛的公鸡。
他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愤怒地盯着徐愉,“你怎么敢?这枚戒指多少人想要城主都没给,但城主为了让你加入我们,毫不犹豫把戒指给你,你竟然一点都不珍惜!”
“你给我闭嘴!”徐愉忽然冷声呵斥,她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靠近对面男人,眼底的情绪让人不自觉腿软。
“转告你的城主,她这么想把我拉下水,那我就让她为这个决定后悔终身,我徐愉,不是可以任你们摆弄的软柿子。”
徐愉气场凌厉的样子很吓人,这男人本身也就是个吃软怕硬的主,早就被徐愉吓得双腿直哆嗦。
厚厚的嘴唇也哆哆嗦嗦,像是一个装了马达上下合动的机器。
徐愉扫了他一眼,扬起唇角,指尖抵着他面前的橙汁,慢慢推到桌沿。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凭空响起。
玻璃杯四分五裂,果汁全部洒在男人身上。
徐愉笑了下,坐回原位,端起果汁抿了两口,“希望下次你的城主能派一个聪明人过来。”
这男人回去自然是被骂了一顿,他身上戴着微型摄像头,金安雾早就看过徐愉的一举一动。
她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有些手段,但无论如何,这个女人都要为她所用。
万一被吸血鬼组织那边的人发现徐愉的能力,就彻底完了。
关键是戒指还在徐愉手上。
金安雾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勾起红唇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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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愉并没有把那枚戒指扔了,而是一直藏在霍庭森书房里。
徐愉趴在书桌上,把那枚戒指当玩具,无聊地把它扔来扔去。
到底要不要告诉霍庭森这件事呢?徐愉心中很纠结。
一方面,她想把这件事告诉霍庭森,另一方面,她又害怕霍庭森知道后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徐愉的接受能力很强,但在这件事情上,她熬了很久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其实也不是接受不了,而是她根本不想拥有这项能力。
这种被人当唐僧肉觊觎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正当她烦躁时,书房门忽然被人推开。
高级定制的白色地毯吸走了主人的脚步声。
只有开门声,没有脚步声,听起来挺瘆人的。
但凭借着夫妻之间的默契,徐愉早就知道来人是谁。
她抬起身,笑着把手臂睁开。“老公,抱抱。”
然而,下一秒徐愉傻眼了。
手臂敞开在空气中僵硬得收不回来。
眼前的人哪里是霍庭森,分明是沈峥。
遇到这种情况,沈峥也挺尴尬的。
“我还以为霍三儿在书房呢,徐愉,抱歉哦。”
话落,沈峥立刻转身飞一般离开。
直到响起关门的“咔哒”声,徐愉倏地收回手臂,双手捂住脸。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来的人不是霍庭森?
霍庭森这狗男人死哪去了?
哦,不对,他不是死哪去了,他好像还没下班。
都是成年人,脸皮厚点没关系。
“忍冬,沈总,你们怎么来了啊?”
徐愉从楼梯上走下来,笑吟吟地和他们打招呼,仿佛把刚才的尴尬事件忘得一干二净。
霍忍冬把她拉到沙发上,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也没发烧啊,我们不是约好今天在你家一起吃火锅的吗?阿愉,你失忆了吗?”
徐愉干笑两声,这才想起来她和霍庭森确实邀请霍忍冬夫妻俩今天来家里做客。
“当然没有。”徐愉说着,朝厨房那边看过去,“桐姨,开始做饭吧。”
“好的,夫人。”
徐愉目光落在霍忍冬身上,在心里感慨她真的变了好多。
她穿着一件素白色花纹旗袍,领口的盘扣设计得精致漂亮,衬出她修长的天鹅颈,一头乌黑长发披在身后。
两种气质在她身上奇迹般地融合在一起。
一种是初为人妇的温婉,一种是少女时代的对未来抱有美好期望的那种独属于十八岁的幸福。
徐愉不着痕迹扫了眼沈峥。
看来霍忍冬的婚后生活很幸福。
沈峥今天来不单单是吃顿饭这么简单,霍庭森回来后,他立刻道:“庭森,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霍庭森脱掉外套,佣人接下来挂在衣架上。
他偏头看了眼在客厅里玩积木的三个小朋友,唇角掠过一抹幸福的笑容。
沈峥有话直说,一点不拐弯抹角。
“我在军界的势力太过薄弱,庭森,我想让你想办法把沈峥从部队里弄出来。”
霍庭森挑了下眉,“你想让他退役?”
“嗯。”沈峥点头,然后又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种无可奈何又痛苦的神色,“他说他要去维和,我不同意。但这孩子太固执了,他竟然背着我私自向部队那边递申请。”
沈峥靠在沙发上,摸出烟盒准备点一支烟,想到什么后又放弃。
他再次叹了口气,“我就这一个弟弟,我实在是接受不了他出事,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我也不敢去赌。”
他虽然平时管沈湫比较严,但心里比谁都在乎沈湫的安危。
霍庭森抿了抿唇,他考虑到沈湫的个人意愿,于是对沈峥说,“我觉得我们应该尊重小湫的决定,他是个成年人,他有自己选择的权利,无论是我还是你,都最好不要插手。”
此刻,远在鹿岛的鹿椿,忽然从噩梦惊醒。
她的梦很可怕,有数不尽得杀戮和足以铺满大地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