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小神明抬手把一颗绿色的叶子放在徐愉手中。
然后,小神明往草地上一坐,白嫩的小手撑着自己的小脸蛋儿,闭上眼睛喃喃自语:“鹿椿,你回来吧,本神明走了哦,有时间再来看你。”
再次醒来时,徐愉躺在香雪兰温暖的卧室里。
她已经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任何事,一切都像泡影般没在她心底留下任何痕迹。
除夕夜,朝朝和鹿椿在客厅里玩玩具,徐愉坐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没一会儿,霍庭森走过来往她身上搭了条毯子,挨着她坐下:“待会儿去主楼。”
“嗯。”徐愉点头。
随即靠在霍庭森身上,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侧身搂住男人精瘦有力的腰身,声音软软的:“三哥……”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她的话。
徐愉没好气地嘟囔了句:“大过年谁打的电话?烦死了。”
嘟嘟囔囔接了电话,口气烦躁:“谁呀?”
那头传来徐中实堆笑的声音:“是我,小愉,马上就到新年了,又要长大一岁了。”
听到他这虚伪的声音,徐愉厌恶地瘪瘪嘴。
直觉告诉她,徐中实打这个电话没好事。
徐愉抿了抿唇,口气冷淡:“有事吗?”
她接着倒在霍庭森怀里,霍庭森顺势扣住她的腰身。
徐中实笑了笑,口气谄媚:“有事的,小愉,要不你今天回徐家过年吧,虽说你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但这里总归是你的家。”
徐愉白嫩的细手扭着霍庭森衬衫上的扣子,神情更加烦躁,克制住想挂电话的不礼貌行为,冷淡问:“到底有事没有?如果没事我挂了,我还要和我老公一起过除夕夜,忙着呢。”
听闻此话,徐中实这才斟酌着切入正题:“小愉啊,你大概不知道,如今公司忽然遭遇经济危机。
眼看着如果这个缺口再不能补上公司就完了,徐家毕竟算是你娘家,你能眼睁睁地看着公司倒闭吗?”
原来是想要三哥的钱啊。
徐愉忽而弯了弯唇,仰头朝霍庭森眨眨眼。
漂亮的乌黑眸底染着坏坏的笑,像是一只初初修炼成人的坏蛋小狐狸。
霍庭森揉了揉她的额头,眼神示意她自己做决定。
徐愉抿了抿唇,朝霍庭森露出一个单纯的坏笑,然后故意隔着手机对徐中实问:
“徐总,你说什么啊?没听懂。”
话落,没再给那头说话的机会,徐愉果断挂了电话,然后黏糊糊地扑进霍庭森怀里。
“三哥,三哥,宝贝三哥,是不是你?”徐愉撒娇问。
她有种直觉徐家这事肯定有霍庭森在暗中推波助澜。
徐家的公司一直很稳定,徐中实也算得上有经商天赋,一般情况下不可能会遇到这种情况。
除非……他碰见的是霍庭森这尊大佛。
霍庭森拍了拍她的脑袋瓜,失笑:“重要吗?”
徐愉点点头:“重要。”
闻言,霍庭森笑而不语。
徐愉就当他是默认,她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一个小时后,霍庭森抱着朝朝,徐愉牵着鹿椿的小手,他们一起去主楼。
到达主楼,二房正在老爷子面前卖好话。
但是老爷子看起来没什么兴致。
走进后,徐愉才听出他们说的是族谱的事,大概是在争取徐贝希肚子里孩子的身份。
这二房未免太过着急了。
他们来了后,霍靖蕊看了眼鹿椿,撇撇嘴,阴阳怪气道:“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还能在霍家看到一个外人过年。”
她着重加深“外人”两个字的口气。
明显对鹿椿的出现表示不满。
鹿椿小手抓紧徐愉的衣摆,抿着唇靠近姐姐。
徐愉皱眉,还没开口,就听到老爷子沉凛的训斥声。
“靖蕊,你已经嫁出去了,就不要管我们霍家的事了,严格来说,你在我们霍家也算一个外人。”
此话一出,霍靖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动了几下,说不出一个字。
随即,老爷子慈祥地朝鹿椿招招手:“过来孩子,到爷爷这里。”
鹿椿望了眼徐愉,好像在求助徐愉该怎么办。
徐愉笑着摸了摸她的后脑勺,然后轻声对她说:“去吧,小椿。”
鹿椿点点头,小跑到老爷子身边,站在老人面前,小心地握了握他苍老的大手,腼腆地朝他笑了笑。
老爷子挺喜欢这孩子。
这小姑娘可比霍家族里的一些孩子强太多了。
“丫头今年几岁了?”老爷子和蔼地问。
鹿椿抿了抿唇,小声又礼貌地回答:“爷爷,我今年十三岁。”
老爷子点点头,又问了几个问题,小姑娘都回答得挺好。
忽而,鹿椿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片叶子递给老人:“爷爷,送给您,你要好好保存它哦。”
老爷子虽然不知道小姑娘为什么送他叶子,但还是乐呵呵接受,并保证他一定会好好珍藏。
鹿椿腼腆地笑了下,然后跑回到徐愉身边。
没人看到,鹿椿无意间用余光瞟了眼霍靖蕊,那眼神和小神明如出一辙。
随即恢复正常,又变回了鹿椿。
佣人在厨房里准备年夜饭,霍庭森跟着老爷子去书房谈一些事情。
徐愉同朝朝和鹿椿一起坐在客厅玩。
她怀里抱着正炯炯有神看自己小手的朝朝,鹿椿靠在她肩膀上打瞌睡。
忽然间,鹿椿睁开眼睛,盯着正走向壁炉边的霍靖蕊。
小心地拽了拽徐愉的衣摆,鹿椿凑到她身边,声音轻轻的:“姐姐,待会儿刚才那个老阿姨要受伤了。”
徐愉闻言,抿了抿唇,朝霍靖蕊扫了眼,没太把孩子的话当回事。
下一秒,“啪嗒”一声,壁炉上的花瓶忽然倒下,恰好砸在霍靖蕊头上。
霍靖蕊立刻捂着流血得脑袋尖叫:“疼死我了,快来人,叫家庭医生,哎呦,疼死我了。”
鹿椿弯唇笑了笑,忽而亲昵地扑进徐愉怀里,让徐愉抱抱她。
客厅里顿时变得慌乱,徐愉姿势未变,把小姑娘抱进怀里,若有所思地低眸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