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愉哭了好一阵,抽抽噎噎:“三哥……”
霍庭森抱住她,低头贴了贴她的面颊,声音低沉:“抱歉,宝贝儿。”
徐愉摇了摇头,哭得说不出话。
梁故看着他们恩爱的样子,眼眶发红,忽然唇角勾出一抹残忍的笑。
倏然间,背后的豪车发生爆炸,霍庭森只来得及把徐愉护在身下。
……
“梁故的手下得知他落在三爷手里,于是就远程操控炸了那辆车,想把你和三爷全部杀死。”
……
“小夫人,您放心,华信一切正常,有四少爷和闻少在,您不用担心。”
“小夫人,三爷的情况还是老样子。”
……
“二小姐,朝朝又难受了,昨晚喝的奶粉全都吐了出来,今天哭了一上午。”
……
十二月第一天。
徐愉整整一个星期没来看霍庭森,她和师傅一起去山里采药。
刚进病房,徐愉顿时瞳孔一缩,手中的早餐盒和水果袋倏地掉在地上。
她像是被人点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
直到霍庭森转过头,轻声问:“是徐愉吗?”
她才回过神。
震惊和担忧填满瞳孔,徐愉跌跌撞撞地走过去,站在霍庭森面前,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难受问:
“三哥,你怎么了?你看不到。”
话间,徐愉眼泪簌簌落下。
三哥怎么能看不见呢?
她接受不了这件事,心脏又疼又愧疚。
如果那天爆炸的时候,霍庭森没有护她,他也不会昏迷一个月。
现在更不会失明。
听到她的眼泪,霍庭森在心里叹了口气,把她搂进怀里,摸索着吻她的鼻尖、粉唇、脸颊。
“宝贝儿,只是暂时的,桃山检查过,很快就会好。”
徐愉抬起泪眼,抽噎:“真的吗?三哥是不是在骗我?为了不让我伤心。”
霍庭森无奈,只好把桃山叫过来让他向徐愉解释。
桃山解释后,徐愉心里才没那么难受。
可总归是因为她三哥才受伤的。
她心里不好受,她爱的人为她受伤,徐愉心如刀割。
徐愉坐在霍庭森对面,男人身姿依旧,只是一双深色的瞳孔没什么焦距,但周身气息如旧,冷冽彻骨。
“三哥。”徐愉忍着哭声靠在他肩膀上。
“如果那天你没护我该多好,我不想让你因为我受伤,哪怕我会自己受伤。”
霍庭森为她付出的太多太多。
她想好好爱三哥,却每次都做不好。
霍庭森勾唇失笑,低声道:“那我会后悔终生。”
下午时,徐愉回公馆把朝朝接到医院。
病房里,霍北正在向霍庭森汇报霍家的情况。
“霍卓彦已经向法院承认他当初的所作所为,族里所有的残党一个月前全部被清理干净。两天前,霍卓彦被判了无期徒刑。”
霍庭森面前有些昏暗,他努力想看清眼前的东西,但无济于事。
这时,从门口传来脚步声,霍北看到小夫人和小少爷,识趣地离开。
“papa。”孩子一看到霍庭森就朝他伸出两只小手。
孩子小脸委屈。
他好想papa哦。
霍庭森闻言,低声问:“是朝朝吗?”
“papa。”
霍庭森失笑:“愉儿,把朝朝给我。”
“三哥,你怎么知道是我把朝朝送来的啊?”徐愉笑问。
她不想把坏情绪再带到医院。
“我闻到了你身上的味道。”
徐愉疑惑,蹙起秀气的眉心:“我什么有什么味道?”
她来的时候没喷香水啊。
三哥眼睛看不见,嗅觉变好了。
“茉莉花香。”霍庭森说道,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抱进怀中。
朝朝窝在他怀里,身上的奶香味萦绕在他鼻尖。
霍庭森勾唇淡笑,抬手捏了捏孩子的小手,然后又轻轻地揉了下孩子可爱的小肩膀。
声音低沉:“是我的朝朝,小朋友长大了。”
徐愉挨他坐在床边,靠在他肩上,目光望着正摸爸爸扣子的孩子:“三哥,我还没给朝朝过一周岁生日,等你眼睛能看得见,我们一起给朝朝过生日。”
霍庭森点头:“好。”
“对了,三哥,我给你一个惊喜。”徐愉声音软绵,音色中夹着笑意。
“什么惊喜?”
霍庭森摸索着轻轻揉了揉孩子软软的小脸颊,孩子两只白嫩嫩的小手捧着他的大手,小嘴叭叭。
徐愉指尖戳下孩子的脸蛋儿:“朝朝可以扶着墙走路了,再过几天,小朋友应该就会走路了。”
“确实是个惊喜。”霍庭森低声。
遗憾的是,孩子呀呀学步的时候他不在身边。
霍庭森又疼惜地捏了捏孩子的小手,朝朝奶咯咯地笑:“papa,要……要奶奶。”
闻言,霍庭森蹙眉,有些无奈:“愉儿,这孩子是饿了?”
“没有。”徐愉故作生气地望向孩子,对霍庭森说:“朝朝闹你呢。”
孩子最近养成了一个不好的习惯,要了奶粉也不喝,吐着玩。
最后不但吐了自己一小脸奶,还会把衣服弄脏。
霍庭森失明的事,徐愉只告诉了老爷子。
霍家想来探望他的人全都被霍北和霍一挡在外面。
两天后,张琦玉忽然出现在医院大闹,在霍庭森病房门口撒泼咒骂他。
“霍庭森,你怎么那么狠心?卓彦好得是你大伯,是你在霍家的亲人,你怎么可以把他送到监狱?你难道不害怕这些事情报应到你的孩子身上。”
“算我求你了,你把卓彦放出来吧,没有他我会死的。”
“那你就去死。”
房门被从里面拉开,徐愉不耐烦地说。
“你打扰到我老公休息了。”徐愉凶巴巴地说。
张琦玉立刻朝她哀嚎:“徐愉,你帮我向庭森求求情,把你大伯放出来好不好?他年龄这么大,遭不住监狱生活啊。”
徐愉面无表情地睨她一眼:“你走不走?不走我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