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愉微微仰起头望着霍庭森,眸底全是这个男人的倒影。
细细的淡黄色肩带垂在臂弯处,察觉到男人的大手正在收紧,徐愉弯了弯唇,脚步轻盈地靠近霍庭森,倏然停下舞步,抬起双臂环住男人的脖子,主动献上自己的粉唇。
仅仅让她主动了几秒钟,霍庭森就反客为主。
脚步凌乱,两人一起倒在地毯上,单面宽敞落地窗上映上两道缠绵的身影。
这晚,徐愉那条淡黄色的吊带长裙死无全尸。
深夜十一点,霍庭森把徐愉抱进浴室,帮她冲洗后,用浴巾擦干两人的身体,把她重新抱回卧室。
徐愉被扔在床上,她拉起被子裹着自己,红着脸看向霍庭森。
“还没要够?”霍庭森语气调侃,一边穿上干净挺括的黑色衬衫。
徐愉脸颊更红:“不要脸。”
霍庭森失笑,“咔哒”一声扣上自己的皮带扣,然后开始给徐愉穿衣服。
“我们要出去吗?”徐愉享受着他的伺候问。
霍庭森点了下头:“嗯。”
穿好衣服,霍庭森把徐愉抱起来,让她扶着他的手臂穿上鞋子,随即抬手拎起徐愉的包包搂着她离开套房。
没让霍北来当司机,霍庭森开车带着徐愉离开酒店。
一路上,徐愉靠在豪车舒适的座椅上,余光落在窗外。
B市的夜晚似乎格外吵闹。
徐愉打了个哈欠:
“三哥,我们要去哪里啊?”
“秘密。”霍庭森公事公办的语气回答。
徐愉又打了个哈欠。
心里很是好奇,霍庭森到底要带她去哪?
渐渐,徐愉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就发现豪车已经停下了,车里就剩她一个人。
徐愉身体打了个哆嗦。
掀开身上盖着的男士西装外套,推开车门下车。
“醒了?”霍庭森从远处走过来问。
徐愉望着他,男人一身黑色西装,宽肩窄臀,身姿挺拔。
而在霍庭森背后,是B市一家知名的游乐园。
霍庭森走过来,揉了揉徐愉的脑袋瓜:
“傻了?”
徐愉摇了摇头,回过神说:“三哥,我们来游乐园干什么?我不是三岁小孩子,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
她以为霍庭森又带她玩。
一时间觉得这男人也太没有情调了,带女朋友玩游乐园早就是老掉牙的情节了。
他要是带着她做过山车和旋转木马,徐愉保证,她一定会鄙视霍庭森。
还带着朝朝一起鄙视他。
“你会喜欢的。”
霍庭森就说了这一句,然后就搂着徐愉走进幼游乐园。
走进去,徐愉发现,游乐园里一个人都没有。
难道是霍庭森包场了?
毕竟他那么有钱,肯定能干出这种事。
跟着霍庭森走过一片紫藤林,看到眼前的一幕,徐愉霎时间顿住脚步。
耸立在她面前的是一座巨大的冰雪王国,城堡门口挂了一张银色的牌子,上面写:“冰夏”
不仅如此,冰雕里面似乎加了某种能发出夜光的化学物品,整座城堡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霍庭森转头看向她:“你十八岁时的生日愿望,喜欢吗?”
徐愉抿了抿唇,偏过头不让霍庭森看到她眸中的泪光。
“三哥,你怎么知道‘冰夏’?”
她十八岁时许愿想要一个冰镇夏天。
这件事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她从没告诉过任何一个人,霍庭森不可能知道这件事。
霍庭森转身搂住她,低声道:“我去了一趟你的高中,拿到了你们班的同学录,在你留言的那一页,我看到了这字。”
徐愉嘴唇颤抖,指尖攥住霍庭森的衣摆,在他怀里失控地哭了出来。
没人知道她是在什么情况下许下的这个愿望。
当初,如果没有这个突如其来的愿望,她早就死了。
她的十八岁,充满病痛和黑暗。
唯一让她活下去的支撑就是这个愿望。
冰夏,冰夏。
冰封她十八岁的夏天。
徐愉哭了会儿,然后踮脚吻了吻霍庭森的唇:“谢谢。”
霍庭森抬手擦了擦她脸上的眼泪:“我们之间,无需言谢。”
他们走进“冰夏”,这里就是一整个冰雪城堡。
一共有三层,每一层都是用冰雕成的。
徐愉想不通霍庭森是从哪里搞到这么一大块冰的。
霍庭森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捏了捏她的腰:“人造冰。”
徐愉点点头:“哦。”
冰夏似乎是仿造南山公馆的建筑,基本上一笔一还原了。
客厅里还有冰雕阿特拉斯和Hope。
还有桐姨,莫叔,霍北,蒋盛。
还有小景绿。
他们一起来到二楼,在儿童房里发现朝朝的可爱小冰雕,在主卧发现他们俩的。
夏日炎炎,徐愉站在冰夏里,十八岁夏天所有的阴霾,在这一刻全部散去。
那天刚好有无人机拍到了“冰夏”,这座冰雪王国足足在热榜上挂了一个星期。
所有人都在讨论到底哪位大佬竟然这么壕。
有人猜出了是谁,但他们不敢说出来。
徐愉才不相信有人能把无人机飞进那晚的游乐园,这件事绝对是霍庭森有意为之。
—
朝朝去兰宫住了一个星期,回来时,这小朋友似乎长大了一点。
坐在沙发上,徐愉抱着朝朝望向霍庭森:“三哥,你感觉呢?”
霍庭森挨着她坐,手里捏着一份报纸在看:“小孩子一天一个变化。”
徐愉又掂了掂小朋友,确实觉得这孩子重了点,朝朝两只小脚丫踩在徐愉腿上,一边挥小手一边朝她笑。
“mama。”
“pa…papa。”
徐愉用手肘撞了撞男人:“三哥,别看了,朝朝想让你抱。”
霍庭森放下报纸,把孩子抱进他怀里,孩子捏着磨牙棒往霍庭森嘴里塞。
徐愉笑得乐不可支,那磨牙棒刚掉在地上,她还没来得及给朝朝换新的。
这孩子真孝顺。
夏末,朝朝八个月。
这几天工作室很忙,徐愉经常早出晚归,孩子基本上都是霍庭森在带。
朝朝这段时间也不太舒服,发了好几次烧,霍庭森在医院陪了好几天。
这晚,好不容易把朝朝哄睡着,霍庭森看了眼时钟,九点了。
徐愉还没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