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森在当天就赶到徐愉去的富春山。
到了山脚,江林和宿清正焦急地等着霍北等人的消息。
宿清看到霍庭森的身影后,拧了拧眉,脑海中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就走到霍庭森身边,抬眸看向他:“先生,你是阿愉的老公吗?”
霍庭森没什么情绪地低眸睨了她一眼,“她到底怎么失踪的?”
宿清下意识紧张地抿了抿唇,低声道:“我们准备下山的时候,阿愉说她忘记摘一味药,于是让我先下山,她回去摘药。”
闻言,霍庭森敛了敛眉,抬眸看了眼明亮的天色,随即毫不犹豫地带着霍一上山。
富春山上树木茂盛,各种植物杂草丛生,枝叶扶苏,绿意葱葱。
并且富春山山势险峻,每走一步前面都是未知的风险。
走到一个岔路口,霍庭森和霍一兵分两路。
越往山上走,霍庭森越担心。
高耸的枝叶遮天蔽日,天空明亮无尘,山里却阴郁昏暗。
“徐愉。”霍庭森声音沙哑。
几秒钟后,空气中只有树叶从枝头上掉落的声音,没有一点其他的动静。
霍庭森皱了皱眉,继续叫妻子的名字。
“徐愉。”
除了叶子掉落的声响依旧没有其他任何动静。
越往前走,树木越茂盛,山间天色越暗。
霍庭森心里愈发担心,这时候,穿过一片郁郁葱葱的灌木丛后,只见徐愉站在一棵老树下,身上穿着一件雾紫色的风衣,脚上一双白色帆布鞋。
“徐愉。”霍庭森一边叫她的名字一边走到她身边,下一秒,倏然听到徐愉惊讶的软音:“霍先生,您怎么在这里?”
她语气恭敬疏离,似乎从来没有嫁给霍庭森过一样。
闻言,霍庭森下意识顿住脚步,深邃的目光灼灼地盯着徐愉的脸颊,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徐愉眨了眨眼,卷翘浓黑的睫毛微微动了动,抿了抿粉唇,声音轻柔:“霍先生,你怎么了?”
“霍先生?”男人蹙了蹙清隽的眉心,目光依旧落在徐愉的脸颊上,姑娘眸光清澈,仿佛世界上最纯粹的一泓清泉。
霍庭森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没再靠近徐愉,淡淡开口问:“你是徐愉?”
姑娘抿了抿唇,随即疑惑地摇了摇头:“我不是,霍先生,我告诉过你我的名字,我叫岁檀。您不记得了吗?”
此话一出,霍庭森立刻揪紧心脏,迈步走到徐愉身边,一只手扣住她的胳膊,随即抬手扯开她的领口,露出姑娘脖颈处一片白皙的肌肤。
目光落在她锁骨处一口淡淡的粉色牙印上,霍庭森瞳孔一缩,这个牙印是他咬的,这具身体还是徐愉。
这时候,岁檀猛然推了一下他的身体,手忙脚乱地扣上自己领口处的扣子。
脸颊泛红,羞耻地瞪了眼霍庭森:“霍先生,我没想到您竟然这么流氓。”
霍庭森现在没功夫在乎这些事情,两只大手紧紧地扣住岁檀的肩膀,目光如炬地盯着她,声音沉冷吓人:“说!你到底是谁?你把徐愉弄哪去了?不说我杀了你。”
“您到底在说什么,我不认识徐愉,怎么可能知道她在哪?”岁檀拧着秀气的眉心说道,就连蹙眉的样子和神态都和徐愉一模一样,让霍庭森有种错觉,认为这两个人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只是换了个名字而已。
霍庭森根本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的徐愉去哪了?眼前这个女人很明显不是徐愉。
深深地折了折眉,霍庭森松开姑娘的身子,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掏出一把手枪,抵在岁檀的脑袋上,声音残忍:“你说不说?”
即使面对黑黝黝的枪口,岁檀依旧不卑不亢,声音清澈柔软:“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霍先生,我真的不认识您口中所说的徐愉是谁。”
眼见岁檀没有撒谎的迹象,霍庭森收回枪,漆黑深邃的瞳孔紧紧地扣着她的眼睛,沉声道:“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不然我就把你丢在这里喂野兽。”
岁檀犹豫片刻,而后点点头:“霍先生,您问吧。”
眼前这张脸是徐愉的,霍庭森也说不了太重的话。
“你叫什么名字?”
“岁檀,年年岁岁的岁,檀香的檀。”
“哪里人?”
“欧洲岁家。”
“多大了?”
“二十岁。再过一个月就满二十一岁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和哥哥一起来富春山采药,父亲病了,这里的中药很有效果。”
“你为什么会认识我?”
“霍先生,我本来就认识你。”
“我们是因为什么认识的?”
“我的保镖不小心把你的保镖打伤了,你说让我把我自己赔给你,我不愿意。”
“在你眼里,我是什么身份?”
“霍家三爷。”
话落,霍庭森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忽而想起曾经年少时祖爷爷讲给他的故事。
相同的时间,相同的地点,空间磁场重叠让人灵魂互换。
以前霍庭森从不相信这种事,如今事实摆在他面前,容不得霍庭森不相信。
恐怕这姑娘是同一空间的徐愉,那他的愉儿又去哪了?
此时,忽然一条粗壮的藤枝仿佛有灵性般朝岁檀跑过来,看样子想一下子扎死她。
出于本能反应,霍庭森下意识护着徐愉,抬手扣动扳机,子弹打中藤条,树藤退了回去。
“这些树是怎么回事?”霍庭森问。
岁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霍先生,你受伤了。”说话间,她指了指霍庭森手臂上的一道小伤口。
“没事。”霍庭森声音低沉,下一秒,手臂就被姑娘扣住,岁檀严肃地盯着他:“有事,这种藤条有毒,如果不处理,你会被毒死的。”
话落,岁檀就拉着霍庭森坐在大树下,不由分说地抬起自己的手放在男人胳膊上,合上眼帘。
霍庭森只觉得一股暖流经过他的手臂,下一秒,岁檀抬起手,只见男人线条流利的胳膊恢复如初,伤口不见了。
岁檀靠在树干上,脸色发白,环起双臂搂住自己,“霍先生,您别害怕,我不是妖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这种能力,父亲说因为檀儿是小神明,小神明要造福人间,所以才会有这种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