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捏徐愉的手心,霍庭森干净的指尖抚了抚姑娘指甲上的淡紫色寇丹。
徐愉的指甲很漂亮,指腹饱满盈润,手指头白白粉粉的。
眸光轻动,霍庭森捏着徐愉的指尖,低头吻了吻她的指骨。
随即,霍庭森起身去浴室洗漱。
安静的卧室里,霍庭森刚离开不久,徐愉就在睡梦中蹙了蹙秀气的眉心。
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场景似乎是在一个充满鲜花的原野上,彼时大概是春天。
“你的人把我的保镖伤了,姑娘,这笔账我们要好好算算。”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音色低沉慵懒,满不正经,“你大概不太了解我,我这个人一向护短,见不得自己人受伤。”
梦境中的“徐愉”抿了抿唇,看向对面的男人,红唇轻掀,“那您说该怎么办?您放心,我无意和您结仇,既然是我的人把你的保镖伤了,我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男人低声发笑,“姑娘好脾性,那我就直说了,我……要……你。”
一阵天旋地转,徐愉忽然觉得自己的后背很疼,特别是胎记那处,疼得像是被人活生生剜了肉。
猛然睁开眼睛,徐愉抱着被子坐起身,紧蹙秀气的眉心,后背有那处胎记的地方很疼。
徐愉咬了咬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胎记,忽然感觉到指尖一阵黏稠。
震惊得睁圆眼睛,徐愉慢吞吞地把手指放到自己眼前,只见白皙的指腹上赫然是鲜红色的血珠。
“三哥!”徐愉害怕地尖叫一声。
下一秒,浴室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霍庭森披着一件黑色的浴袍快步走出来,墨发凌乱潮湿。
霍庭森快步走到床边坐下,把徐愉搂进怀里,抬手抚了抚她的后脑勺,低声安慰,“没事,愉儿,三哥在,别怕。”
徐愉还没从刚才那阵足以吞没她的恐惧中回过神,颤抖着把自己的指尖抬到他面前,“三哥,我……我后背有……血。”
血?霍庭森皱眉,低头看了眼徐愉的后背,乌黑的瞳孔顿时一缩,当即抬手扯下她的睡衣,只见那朵花瓣胎记颜色鲜艳,周围全是血迹,浸湿了徐愉的白色睡衣。
“三哥,我怎么了?”徐愉害怕地问,把自己的身子紧紧地依偎在霍庭森怀里,她不想死,一点都不想。
霍庭森抿了抿唇,眉心紧蹙,把她的睡衣脱下来,卷成一团,然后轻轻地擦干净她后背上的血迹。
这一擦,霍庭森的眉心蹙得更深,胎记上竟然没有任何伤口,那么血是从哪里来的?
抬手抓起被子包裹着徐愉,霍庭森把她搂进怀里,揉了揉她的后脑勺,“疼吗?”
徐愉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刚才很疼,现在不疼了。”
霍庭森不敢疏忽,低头吻了吻徐愉的脸颊,“我打电话让桃山过来,这朵花很奇怪。”
“嗯嗯。”徐愉点点头,她也有点担心自己的身体。
还有她做的那个梦,梦里的那个男人是谁?他是在和“徐愉”说话还是在和谁说话?
霍庭森下楼让莫叔给桃山打电话后,就重新回到楼上。
徐愉正坐在楼上穿睡衣,姑娘皮肤白皙,如同上好的古典羊脂玉,娇气得不像个凡人。
喉结滚动,霍庭森抿了抿唇,迈步走到床边,徐愉扑进他怀里,委委屈屈地抿了抿唇,“三哥,我不想要这个胎记,一点都不想,它肯定不是什么好兆头,三哥,明天你陪我一起把这胎记除了好不好?我真的好讨厌它。”
“徐愉。”霍庭森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脑袋瓜,低声道:“不能除掉,这胎记很有可能关乎到你的真实身份,宝贝儿,你难道不想找爸爸妈妈了吗?”
徐愉咬了咬唇,巴巴地靠在霍庭森怀里,“三哥,我有你就够了。况且,我也不想让你被说闲话,这胎记它……它肯定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说不定我也可能有……有什么隐疾。”
此话一出,霍庭森冷冽地皱眉,捏了捏徐愉的下巴,沉声道:“徐愉,别乱想。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会说我们的闲话。”
随后,霍庭森把徐愉从他怀里拉出来,低身正视着徐愉的眼睛,“乖,你听我说,我看过那朵花很多次,它不是后天才到你身上的,如果我猜的不错,它是跟着你降生的,而且很有可能是作为一种家族徽章的存在。徐愉,你必须要接受它,是必须,因为它是你的一部分。”
“不要。”徐愉脾气上来了,一把推开霍庭森,眼眶泛红,朝着他大声嚷嚷,“我不要,正经人谁身上有这玩意?我不要,三哥,我不要,它不是我的,而……而且它那么红,就像鲜血一样,我每次看到它都会害怕。我不管,我不要,就不要。”
徐愉本质上是一个传统的小姑娘,即使有时候在霍庭森面前挺豁得出去,但骨子里仍有属于“保守”的血液。
霍庭森皱着眉,强制把徐愉搂进他怀里,扣着她的后背,徐愉抽抽噎噎的被禁锢在他怀里,声音沙哑,“三哥,我不要。”
“徐愉,别哭。”霍庭森低眸看着她,疼惜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安慰她,“等桃山来看过了我们再做决定,好吗?”
徐愉思考了会儿,点点头,“嗯。”
话音刚落,一阵脚步声传进卧室,桃山拎着医药箱走进来,气喘吁吁地抱怨,“我说三爷,您真把我当成单身狗来使唤了?”虽然他就是个单身狗。
紧接着,目光落在徐愉红红的眼眶上,桃山咂了咂舌尖,瞅了眼霍庭森,“三爷,您又当狗了?还把人整哭了。”
“……”徐愉咬了咬唇,把自己的脸蛋儿埋在霍庭森怀里。
霍庭森偏头扫了他一眼,沉声道:“有正事。”
桃山悻悻地笑了笑,“好嘞,您说。”
随即,霍庭森向桃山说了徐愉那个胎记的事情。
桃山听完,也觉得挺不可思议,唏嘘了声,“小夫人不会是被诅咒了吧?”
闻言,霍庭森拧了拧眉,冷冽地瞥了眼桃山,沉声道:“不可能。”